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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弦华锦瑟_君止【完结】(26)

  “呵呵。”

  刺耳像是炭火灼烧皮肉的声音,禾青看着格桑塔丽语气飘渺:“公主知不知道,我十五岁的时候也是如你一样,是整个摩梭的明珠。”

  “摩梭的明珠”,每回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禾青都会想到她十五岁,那个天真烂漫的自己。

  但彩云易散琉璃碎,被摩梭王看上再明丽的明珠依旧像是尘土里的尘埃不值一提。

  “因为我的反抗,炭火灼烧我的喉咙我的嗓子废了;我被人灌下了红颜旧,一瞬间便老了几十岁,……我的爱人离我而去,所有的人因为惧怕摩梭王连同情都不敢对我抱有,甚至连我的父母都对我视而不见。爱情,亲情,美貌,青春所有的一切我一夕之间都失去了。”

  禾青看着自己枯枝一样的手,她笑了笑,对着格桑塔丽道:“你说你让我怎么不恨?”

  格桑塔丽看着禾青,笑了笑,像是海棠垂泪,痛心的美感:“所以你在我身边是为了报仇?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以她对禾青信任毫不设防的姿态,她想要杀她轻而易举。

  禾青十指紧攥成拳,她愤恨道:“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可是那样轻易的杀了你,又怎能消我心头之恨?况且杀了你又怎么样,你爹照样能活的好好的!于是我就等,我想总有一天会等到手刃你父女的一天!索性上天不负我,终于让我等到了今天!”

  禾青快意的看着格桑塔丽,兴奋的指着木台之上那被高高挂起的死尸,“看到了没有?那所谓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摩梭王,如今还不是像死狗一样被人挂着鞭尸泄恨!还有你,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被心爱的人背叛的滋味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去死……”

  “够了!”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陆若竹突然清喝出声,他扶住已经有些站不稳的格桑塔丽,眼神如刀的看了已经接近癫狂的禾青一眼,从尸山火海历练而来的气势,成功让禾青住了口。

  “所以说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格桑塔丽转头看着依旧雅致若林间清风的陆若竹,哪怕是在这对她而言如地狱一样的场景,他依旧精致的不染尘埃。

  格桑塔丽的眼泪流了下来,但她依旧不懈的问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布局好了是吗?”

  她看着跟在陆若竹身后的军队,语气几近破碎,“他们都是从雪山的密道进来的对吗?所以雪山上的一切也是你计算好的对吗?”

  “雪山上的暴风雪不在我的计算之内。”

  陆若竹看着格桑塔丽认真道,他还没有料到的是他最终会栽到她身上。

  “我明白了,原来都是假的……”

  近乎喃喃的话,在已经暴起的寒风中陆若竹没有听清。

  所以在格桑塔丽问他,她该怎么办时,他内心还有些欣喜,他以为他们之间还转圜的余地,所以他说:“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夫妻。回到南境拜见祝王之后,我会辞去将军的职务。我们一起归隐山林,我会用一辈子爱你的。格桑塔丽。”

  他没有说补偿,因为他知道格桑塔丽不愿意听到这句话。

  格桑塔丽听了之后,只是看着他淡淡的笑了笑,陆若竹忽然有些不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对他扔了一把迷药,这时她在出去找他的时候以防万一用来防身用的,讽刺的是她居然用在了他的身上。

  陆若竹倒下的时候被发现不对的部下及时接住了,陆若竹想要伸手抓住他心爱的姑娘,可是他此时他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姑娘跳上了木台,割下绳子将她的父亲抱在了怀里,站在边角身后就是千丈悬崖和结着寒冰的泸沽湖,对着怒视她的摩梭人道:“我知道在你们眼里他是个罪人,可是对我而言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父亲。”

  然后她看着被部下护住动弹不得的他讽刺的笑道:“陆若竹你真自负!你怎么会以为我们还能在一起?”

  他痛苦的看着格桑塔丽,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他居然无法辩解一句,他只能从未有过哀求的道:“格桑塔丽,不要!”

  他已经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他怎么能忘了她本来就是这样烈性的姑娘。

  果然格桑塔丽只是对他摇摇头,然后笑了笑,像是开到荼靡的格桑花,道:“陆若竹,事到如今我依旧没有后悔爱过你,只是,如果重来一次,我再也不想遇见你。”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姑娘跳下了那千丈悬崖,寒风同泣。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快要写完了,开心ヽ(○^?^)??

  ☆、第四十章,往事如烟

  第四十章,往事如烟

  “格桑塔丽跳下悬崖之后,陆将军像是发了疯似得不分昼夜的寻找,当时还下了很大的雪。

  陆将军找了三天,却依旧找不到公主的下落,雪花落了他满头,像是一个佝偻的老人,倒在了没膝的积雪之中……他生了一场大病,据说几乎都要死了,后来好像是祝王亲至,带了灵药方才救了陆将军一命。”

  “那格桑塔丽依旧没有找到?”

  瑟瑟双手捧着脸,水润的眼睛中有着唏嘘。

  “怎么可能找到,那雪太大了,白茫茫的一片,又上哪找去?”

  老妪摇了摇头,浑浊的眼中有着晶莹的水珠。

  瑟瑟看着,道:“你后悔了吗?因为那些卑劣的过往害死了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公主?”

  禾青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像是砂砾滚过的嗓音带着挥不去的感伤:“我不后悔做陆将军的内应,我唯一的后悔的是不该在最后再刺激公主。

  如果不是我最后那番话可能公主也不会那般决绝……”

  这番忏悔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旁一直淡淡听故事的祝羽弦打断,“你似乎太过高看自己。”

  祝羽弦整了整被风吹的有些皱的衣摆,漫不经心道:“那位公主只是性子太烈,太骄傲,为了保住她那摇摇欲坠的尊严,方才跳了崖,与你实在是没什么相干。”

  禾青似乎被噎住了,苍老的脸上也生出了褶子,此时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脸皮在微微抖动,瑟瑟瞧着有趣,便大发慈悲的站起身来,拉着祝羽弦想要上岸,“你这张嘴有时倒比我还割人得很。”

  说完祝羽弦,转头看向了一身蓑衣撑船而立的禾青,语气清凉:“他虽说的不中听了些,但说的却是真的。

  你那位小公主爱得烈性,断得也烈性。

  她既不放在心上,你也放过自己吧。”

  说完瑟瑟便推着祝羽弦,嚷嚷着要去别处看看。

  禾青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恍惚间与印象中那对璧人重叠,任是心中激荡,出口却只是一声叹息,随着轻缓荡漾泸沽青烟飘然无踪。

  瑟瑟拽着祝羽弦的手腕,望着远处山顶依旧晶莹白雪的琼华山,随口问道:“碧羽是格桑塔丽?你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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