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清视线往桌上一扫，问她，“吃完了吗？”
“还没开始吃…”
不要治疗适时出场，笑问，“韩队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绅士体贴的站起来，“林小姐的朋友？要不要坐我这里？”
这个男人开口的下场是——韩文清冷冷丢下一句“不用了”，然后拽走林与光。
预想之内。
只是没想到他中途接了个电话，小狐狸被叼回的地方变成了霸图俱乐部。在保安大叔好奇的目送中，小狐狸被拽进了电梯。电…电梯play？小狐狸心里一跳，偷偷仰看一眼角落的摄像头，挺害羞的，但一回头见韩文清松开了她的手，按了楼层。
不是呀……等等，这莫名其妙的失望是怎么回事？
1…2…
“玩够了吗？”
韩文清突然问她。
哈？
小狐狸反应过来，“你知道？！”
4层到了，韩文清走出去，“我等会儿有事，你在休息室等我。”
林与光看他的背影，忽然十年前那种无力感又涌上来。又是这样，她自导自演的戏码，他完全无动于衷。在他眼里自己到底算什么呀？是不是上蹿下跳的猴子？林与光知道自己没道理，她不该试探，也不该这样莫名其妙的怪罪他，可是…还是忍不住。她想听他亲口说喜欢她，想听他明确说明他心里有她的位置，想知道他现在这样同她在一起的原因。
因为……
太晚才得到的东西，她没办法不患得患失。
“韩文清。”
她站在电梯里喊他，在他回过头看她的时候没忍住，鼻子一酸，最后一个字带出哭腔。她深深吸一口气，想笑，但估计比哭还难看。她从来没在他面前掉过泪，这一回丢脸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其实只是为自己难堪，她怎么又这样呢？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会无理取闹？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喜欢，又怎么能让他喜欢呢？
她蹙眉越想越难过，在眼泪要跌出时，匆忙低头，“对不起，又让你为难了。”她伸手去按电梯关闭，“你有事就忙吧，我自己先回去。”
她耸着脑袋，小声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韩文清大步走回来，整个人拦在电梯前，低头看她，“出来。”
林与光没吭声，低头看脚尖。
韩文清皱眉训她，“你又想再逃一次吗？”
“谁逃了？！”林与光不服气抬头看他。韩文清声音冷下来，质问她，“十年前，一声不吭跑到国外去的是谁？”
她心虚：“是我…”可是他提起的这个，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林与光狡辩：“你不要扯其他的，那…跟你…又…没有关系。”当时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自食苦果，但再怎么也翻篇了。
林与光听电梯发出的警示声，催他出去，“你不是还有事吗？”
韩文清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会儿，你出来，我们谈一谈。”
林与光想了想，行，今天就做个了断。她大义凛然的先走出电梯，也没心思找隐蔽的角落了，就在电梯旁边站住脚，回头看跟着走出来的韩文清，“谈吧。”
韩文清问她，“你刚刚哭什么？”
“我没哭。”林与光若无其事擦擦泪痕。
韩文清拿她没办法，“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听听，他这话问得她多么难堪，她今天的行为是幼稚了些，但她也不是完全不懂事的孩子啊，“其实你今天不用来的，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是我太胡闹了，你昨天才比完赛，战队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吧？你不来的话，我也不会怎么样的。”
她说得有些混乱，“我都不小了，你觉得有打扰到你的地方直接告诉我就行，我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恬不知耻还要来缠着你的。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啊你好像说过，‘胡闹、小孩子气、任性’……我其实也没有这么多缺点啦，但在你面前不知不觉就…我知道这样不好，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好吧，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她自己都有些困惑自己在说什么，“可能真的不太适合吧…我上次说的话，你当没听见吧，不要再想喜不喜欢我这个问题了，因为如果喜欢根本就不用去琢磨的…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完全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天不喜欢我了…”
“林与光。”
她头低下去，“对不起。”她或许就不应该回国来，何必呢？何必呢！
韩文清伸手去帮她擦眼角的泪，很无奈，“你道什么歉？”
她特难过，嘟着嘴小声说，“对不起…但我还是好喜欢你，如果让你困惑了，那我忍一忍？大…大不了，我再出国去，让你眼不见为净？”
“你敢。”
“行吧，我明天就走。”林与光想得头晕，明显误解了他的话，觉得谈话到此为止，埋着头自觉绕过韩文清，去按电梯。
手却突然被他拉住，不得不回身，却见他贴近一步。她不由得往后一退，撞上了墙壁，再无可退，眼睁睁见他一步一步靠近。
韩文清低头叹口气，也觉得说出来难为情，“我没有说过喜欢你吗？”
林与光回答得很快，“没有。”
如果他有明确说过，她哪里会胡思乱想这么多？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容忍，她一直都知道。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更拿不准他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习惯她？虽然这两种的分别她毫不在意，但好歹让她心里有个数，因为这两者的界限还是不同的。想想她如果一副被喜欢持宠而娇的模样，其实呢，他根本就没有喜欢她，那多难堪。
“看着我。”韩文清把她下巴抬高，“林与光，我喜欢你。”
“啊？”她愣住了。
韩文清头偏到一边，颇不自在，“没有骗你，也没有觉得你烦。你很好，率真坦诚，是很棒的优点。”
林与光犹不死心地问，“不…不是喜欢妹妹的那种喜欢吧？”
韩文清转回来看她，气得眉头打结，语气超凶，“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是我妹妹了？”
她怂了，“好…好吧。”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还是她先开口，特小心翼翼，“那…是我的吧？”
“什么？”
“…你啊。”
“…算是吧。”
小狐狸不满足这个答案，“算是？”
“你知道，我很忙，不能长时间陪你。”
“没关系，所有权…在我这里，对吧？”
“你学法律的吗？”
“可以考虑去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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