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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还珠同人]_石头与水【完结+番外】(31)


英廉吃了一惊,咸安宫是官学,里头都是旗人子弟。命善保近前,笑对吴省兰道,“唉哟,这么小的孩子,难得难得,竟能中举?多大了?”
善保温声答,“回大人的话,学生今年十四了。”
“少年英才!少年英才!”英廉连声感叹,恭维吴省兰,“吴教习真是名师出高徒。”
“大人过奖了,也是善保自己争气。”吴省兰笑,“这孩子自九岁考入咸安宫念书,至今也五年了。”
英廉见着这等玲珑少年,从心底喜欢,年纪相仿啊,他家有孙女未嫁。拉着善保的手随口考问了善保几句功课家世,更是赞不绝口,善保笑,“当不得大人的夸赞,学生不过是有几分好运气,侥幸得了功名。”
“有运气,也得有实力。”英廉哈哈大笑,随手摘了身上的玉佩放到善保手中,温声道,“初次见,没带什么。我跟你叔叔是同朝为官,不是外人,你别嫌弃,这玉佩我也带了些年头。有斐君子,温润如玉,我一见你就喜欢,拿着赏玩吧。”
善保先谢过,接过玉佩,果然圆润光滑,再次道谢,知两位大人必有事相商,便先告退了。
董鄂氏吩咐管家出去买鞭pào,赏了跟着善保出去的奴才,又赏了善保院里人。族中又不停有相熟的人家打发来贺喜,董鄂氏想着还是要抽个空摆几桌酒才好,一面接应说话,忙得不可开jiāo。
幸好如今雪丫稍大,还能帮衬提醒些个。
君保要在衙门当差,心里也记挂着榜单。只是他这个位置,面儿上装也要装出淡定来,幸而中午就有管家刘维亲自送了饭菜兼报喜:大爷中举了。
同僚自是纷纷恭贺,开玩笑要君保请酒吃。兵部尚书倒不是外人,福康安的哥哥福隆安,福隆安也见过善保几面,弱弱小小的模样,不禁问,“侍郎大人,我看善保还不大的吧?”
“也不小了,今年十四。”君保谦虚着,心里颇是自豪。诸人都惊了一跳,纷纷打听着,君保摸了摸两撇胡须,笑呵呵地,“不过是那小子运气好。”
又有人问善保的婚姻,君保道,“他小孩子家,可知道什么呢?今年侥幸,我深怕他分心,只愿他再苦读一年,明年能下场一试。”
诸人纷纷道是。不由羡慕起君保好运,一回京就白捡这么个会念书的大侄子,怪不得广西将军不当,巴巴的跑回京城呢。
君保仿佛看到了光耀门楣的曙光,一整天心qíng好到无以复加,那翘起的唇角压都压不下去。虽然有人看得心里发酸,再转念一想,自己家若有此佳儿,怕比君保qiáng不到哪儿去。
散衙后,君保路上遇到了族长钮祜禄.国忠,国忠在车里招呼君保,君保下车请安受邀上了族长的马车。
国忠靠在座榻上,笑问,“听说善保今科科举,今日放榜,怎么样?中了没?”
“托您老的福,他还有几分运气,只是名次靠后些。”君保笑。
“嗯,早我就知道他是个有出息的。”这年头讲究宗族团结,族中出息的人多,他这个族长也脸上有光,欣喜的咂咂嘴,“明年大比,让善保试试?”毕竟善保年纪尚小,国忠略带了犹豫,看向君保。
“是,我跟您想到一处去了。他年纪小,现在也当不得差,赶巧儿明年大比,不求他得中,下场也能长长见识。”君保算计的很好,若善保中举,自然大善。就是不中,善保才十五,再等三年又何妨?
国忠自是得意,八旗多少宗族,三年一大比,由于满人文章实在比不过汉人,还是皇帝为了面子,执意要取二十名。这眼瞅着他的家族就能出进士了,偏他以前还对这未来的小进士有些恩德,怎不让人喜上眉梢?
国忠再次为自己的明智之举庆幸。回家让妻子收拾了不少笔墨纸砚文人字画的给善保送去。
钮祜禄家也算发了笔小财。
钮祜禄家热闹喜庆着,索绰罗.英良自然也得了善保中举的消息,一口凉气横在胸口,好半天才咽下去。
天意!天意!
“这小子真是运气没得说!”瑞阳恨恨的骂了句。
索绰罗.英良冷笑,“站得高,才能跌得重。你瞧仔细了,我定叫他身败名裂,只恨不死!”
福康安贺了善保,善保把几套新鲜的化妆品拿给福康安,笑道,“我婶婶一个月就用一套,我估摸着伯母也差不多。你向来粗心,不理会这些。伯父伯母不是占人便宜的xing子,不过这是自个儿的铺子,真花银子去买就是打脸了。你拿去给伯母、你嫂子们换着用,也是你的孝心。”
善保备考举人的时间,铺子里的大师傅已经按着善保描述的开发出了一系列由洗面香皂早霜慡肤水晚霜jīng华霜的高档护肤品。
董鄂氏和雪丫是直接受益人。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每次对镜理妆,董鄂氏都觉得自己的肌肤细腻了些,连雪丫到了青chūn期,脸上一颗痘痘不见,白嫩嫩水嘟嘟的一张脸,青chūnbī人。
其次,福康安的额娘、郡主大嫂、公主二嫂全都换了善保铺子里的产品,这些豪门贵妇,出去社jiāo谈论啥,无非就是吃的用的,说着说着,铺子的名声也越传越响亮。
善保却是在心里算着时间,命铺子里按时给忠勇公府送去,或是直接拿给福康安让他带回家,既做了人qíng,还打了广告,何乐而不为?化妆品向来是bào利行当,外头卖的虽贵,这些小钱与富察家相比早就浮云一般。
福康安也没推辞,逗善保,“我以后的媳妇儿有你一半的周到就知足了。我额娘都在家夸你能gān,说不定哪家的女孩儿有福气嫁你呢。直惋惜自个儿没个女儿,好招了你做乘龙快婿呢。”
听着福康安的打趣,善保也不矫qíng,笑道,“可不是,嫁我起码有一桩好处,绝不纳妾。”
“你可别说这大话,天下诸多名花,富贵牡丹,空谷幽兰,各有美态,难道就守着根狗尾巴糙过日子。”乾隆虽没给他指婚,不过赏了他俩个美人儿,福康安在善保面前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嗬,这还不知道娶谁呢,就成狗尾糙了?”善保道,“小心以后给你岳父听到赏你俩大嘴巴。”
“你还小呢,到时自然就明白。”
福康安是个心思灵动的人,忽然问,“善保,我阿玛是内务府总管,这些胭脂水粉,宫里女人一日都离不开,不如我跟阿玛说,让内务府到咱们铺子里采买如何?”
善保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摇头笑道,“别,咱们就是闹着玩儿开个铺子。伯父一个示下容易,却挡了别人的财路,能得内务府采办的,都不是普通货色,谁家没个靠山?平白结仇。再者,你别忘了这铺子也有你的份子呢。有心人说伯父以权谋私,又是一场官司。那些小人自然是没个脸皮不怕的,伯父却是不同,位在中枢,到底伤脸。”
福康安心里发暖,善保开铺子自然是为了赚钱,却能为了他福康安,放弃大好的内务采买的机会,怎不令他心cháo难平,感动暗生。
富察夫人哪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这些小事素来不留心的,问了福康安,得知是善保的好意,叹道,“真是难为他了,既要念书,还留意这些俗务。”
福康安坐在母亲身边,拿了瓣桔子剥了送到额娘嘴边儿,“善保向来心细。”
富察夫人笑着咽了,拍拍儿子的脊背,“自己吃吧。我瞧着善保是个好脾气的,你跟人家相处,可别欺负他。那孩子,不容易。”
“对了,还有一盒香。”福康安从里头单挑出来,描银雕花的盒子,做得十分jīng致,即便富察夫人也赞叹有加,打开来,是一对镂空的拇指大小的银珠子,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好香。”
福康安取出来,笑道,“里面装的是香料,戴在身上,衣裳都是香的,省得再去薰了。史上就有荀相留香的典故,这一对,一个给额娘,另一个阿玛若是愿意,戴在身上也不赖。这香是取自兰花的香味儿,不知道怎么配出来的。只配这一料,也只供额娘用,不卖别人。”
富察夫人笑,“这是怎么说的?可别因此影响了生意。”
“不是。是善保说的,香料难配,没必要满大街的卖。一种香一个客人,卖得就是这种尊贵。”福康安解释,“独一无二。”
“阿弥陀佛。”富察夫人道,“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哪儿来的这些点子,读书人我也见过,没一个有善保的机灵。”忍不住旧话重提,“可惜我这辈子,虽福气不小,只是没女儿福,不然定招善保做女婿。”
福康安笑道,“虽说现在善保还未出人头地,嫁给他还真有几分福气,不说别的,他家有一样跟别人不同,他阿玛在世时没纳妾,他叔叔也只他婶婶一位嫡妻。有时开玩笑,我听着善保的口气,不是个花心的。”
富察夫人真琢磨上了,“你姨妈家的二妞倒是跟善保年纪差不多,不知道大后年选秀结果如何?要是落选,我还真想做个媒呢。”
“额娘,您算了吧。我姨妈您还不知道么?心高的很,话里话外只想二表妹嫁什么王爷贝勒呢,能瞧上善保?”福康安并不喜欢姨妈,眼角眉梢的透出势利,最让人瞧不上,“二表妹那样骄纵,倒糟蹋了善保呢?”
富察夫人哭笑不得,打了福康安一巴掌,“胡言乱语。”

第28章 潭柘寺路上的偶遇

重阳节。
钮祜禄家因有善保中举的喜事,过得格外热闹。
庄子里孝敬了几大篓子螃蟹,小花园里在开chūn时就种了几丛jú花,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开得也好。
中午,君保尚未从衙门回来,余子澄便命侍女收拾了螃蟹,叫了善保来一道吃酒。
善保抱了一小坛酒来,笑道,“去年酿的jú花酒,不知道味道如何?”
余子澄是个风雅之人,每年重阳都会酿酒,善保羡慕,也跟着学了,自己酿了二十坛,用泥封了,上头写好封签,放进地窖里存放,早想着今年重阳拿出来喝。
“你也太急了,放个两三年更清洌甘甜。”余子澄摇头笑道。
“先尝尝,我头一遭酿酒,实在等不急了。”善保拍开泥封,拽出塞子,俯身闻了闻,抬头一脸不解的望着余子澄,余子澄问,“怎么了?”
“味儿不大对。莫不是坏了,也没听说过酒会放坏哪。都是越放越香的。”善保倒出一壶,一股酸味儿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余子澄拿起酒壶,皱眉闻闻,对着壶嘴抿了一口,盯着善保懵懂的脸,蓦然大笑起来。
善保给他笑得莫明其妙,“怎么了?酒是不是不对啊?”
余子澄抚着胸口,一手将酒壶哆嗦着递给善保,笑道,“尝,自个儿尝尝,哈哈哈,我活了大半辈子,头一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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