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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还珠同人]_石头与水【完结+番外】(52)


善保面皮一僵,给人瞧出来了?
道行不到家?
这家伙向来是傻愣傻愣的,咋瞧出老子在敷衍他呢?
善保尚未回过神,福康安上手捏了一把,眯着眼道,“我自幼见多了,要再分不清哪个真哪个假,岂不成了瞎子?”
善保脸皮也厚,以不变应万变,死不承认,白福康安一眼,“哪儿啊,我才是瞎子,没瞧出你福三爷火眼金睛来。”
福康安不喜欢善保笑眯眯的模样,跟谁都一个样,脸皮子不带变的,瞧着乖巧,没味儿。倒是现在冷嘲热讽翻白眼的,叫人心里觉着带劲儿。
福康安觉得嘴巴gān,又喝了两口茶,善保一把夺下茶盏,横眉竖眼,一脸嫌弃,“我的杯子,你不认得啊。”
善保在家有专用的茶杯,是在街上玉器铺子里买来的,并不是什么好玉,只是用惯了,再不肯与他人混用。这个该死的福康安,都用他杯子喝两回了。善保眼皮一直在跳,开始咬牙忍了,想着一会儿用热水烫一遍消消毒才好。
此时,福康安刚刚嘲笑他皮笑ròu不笑,善保心里来气,话到嘴边儿没回味一下就溜出口了。
福康安奇道,“知道是你的,我才用呢。”难不成叫他用那些下人的茶碗。说着就要端起来喝,善保一只素玉般的手挡在茶盏口,神神秘秘的,压低的嗓音带着一股子无形的yīn风,极像街上忽悠人的老神棍,“病从口入,知不知道?”
福康安差点气晕过去,他活了十几年,头一遭被人嫌弃了!撸袖子,瞪着眼睛,恶狠狠道,“病从口入!爷这就让你知道啥叫祸从口出!”
“福康安,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善保想跳下chuáng,无奈没穿鞋。双肩一沉,就被福康安压在榻上,福康安俯在善保上方,想着该如何给善保些教训,就听一声轻笑传来。
“唉哟,你们这是闹什么呢?”布彥达赉站在帐子口,眼睛弯弯,不知站了多久。
善保一看,救星来了,推开福康安,探出半个身子亲热的招呼,“阿布哥,你来了,快进来坐。”眼睛在地上扫来扫去,找鞋呢。
两只都给福康安踢得老远。
福康安给他拾回来,善保接过穿上,林祥已经识趣的从茶寮子里倒茶,布彥达赉笑着摆手,“不喝茶了,叫你们一道吃饭去。”
善保向后拢了下头发,“这么快?刘祥,给我编辫子。”
福康安自袖中掏出个金壳子怀表瞧了,“可不,到晚饭时辰了。”
布彥达赉见他们行动间已自有默契,想是早有jiāoqíng,只是浅笑,也不多话。待善保收拾妥当,三人一道过去用晚饭。
布彥达赉晚上伏在自家大哥耳边说悄悄话,“哥,你说小善保跟福老三,是不是那个关系啊?”
丰升额一巴掌拍开弟弟,皱眉,“别胡言乱语。这两个人哪个是好惹的,叫他们听到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只是跟大哥说罢了,谁会往外说去。”布彥达赉摸着脑门儿直委屈,“又不是老婆子嘴。哥你没瞧见,福老三还给善保拾鞋呢。”
丰升额拉过他,给他揉两下,轻声道,“福康安同善保早就认得,比常人亲近些也是有的。我还给你穿过裤子呢,你怎么不说了?”
布彥达赉番个白眼,“是啊,我小时候,您还给我换过尿布呢。”
丰升额笑,“不仅换过尿布,还给你光屁股洗过澡呢。”
布彥达赉禁不住哥哥的打趣,脸窘得通红。丰升额眼似明星,含笑望着弟弟,“行了,洗洗睡吧,明儿就轮到咱们什当值了,正赶个半夜,且有得熬呢。”
布彥达赉刚解开颈间的扣子,就听外面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丰升额一拍桌案,抄起手边儿的佩刀便冲了出去。

第44章 意图不轨的霉侍卫

这声惨叫若放在白天,或许不会这样惹人注意。
可偏偏是夜里,已近子时,整个帐营除了昆虫低声的鸣叫再无其他声响。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真真是惊彻四野,直冲天际。
驻地营帐分布极有次序,皇帝的寝帐自然在最中央,四周是嫔妃,然后皇族,接着就是侍卫营,侍卫营外是文武百官,最后八旗兵勇。
丰升额冲出门时,几个相临的帐子也都动了,不少人连鞋都没穿只手抓着刀就朝着叫声处奔去,可那声音极短,忽然就消息了。
诸人正在皱眉,已有人声传来,“爷,爷,不能进去,里头怕有机关。”
各什侍卫的帐篷都是集中在一处,丰升额赶过去时,善保的营帐前围了几个人,福康安要进去,小喜子死活拦在身前,“爷,叫了好几声都没回应,里头怕有迷烟。”
“拿火把来。”福康安只是着急,理智未失。
淡淡的血腥味儿,丰升额低头见一人穿着侍卫服蜷着身子躺地上没啥动静,皱眉问,“这是怎么了?”
善保营帐的门大敞,rǔ白色的月光映出虚蒙蒙的影子,里面的景象模糊不清。
福康安原已睡下,出来的匆忙,只是一身雪白里衣,头发散在脑后,五官冷峻,冷声道,“我听到响动,出来就见这……”犹豫了一下,“刺客”二字未能说出口,咬牙道,“就看这人躺地上了。善保帐门敞着,里头唤了好几声都没动静,有些不对。”
“先捆了。”丰升额一声令下,自有侍卫将人拖起来,拽开脸一瞧,这人脸色惨白,咬着牙,神智昏沉,小腹上的血洇湿一片,有认识的道,“这不是庆海么?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捆也跑不了了。
“把窗子也打开,通通风。”布彥达赉也赶到,说着就要去开窗,被丰升额伸手拦住,指了指帐门。
十几支火把点起来,从敞开的帐口可以看来,正对着门摆了一把椅子,椅子上固定着一把弩弓。还有一把椅子正对通风的窗口,上面安置了同样的弩弓,用细丝与帐篷相连。
再往里,善保躺在chuáng榻上。刘祥安置在下面的脚榻上,这么大的响动都没惊醒,可见是迷晕了。
福康安心里担忧,“我先进去把善保弄出来。”
“小心,地上有细丝。”丰升额指了指在火光下反光的细线,亏他心细才能察觉。
布彥达赉禁不住擦一把额上的汗,心道,真跟盘丝泂似的。探花郎这脑袋是跟咱们的不大相同,也忒复杂了些。
“阿里衮大人到了。”
阿里衮身后跟着几名侍卫,眉头紧锁,此时火把将营地映得亮如白昼,诸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阿里衮脸上的怒色。
丰升额小声的同阿玛说了事qíng原由,阿里衮瞧福康安眼里要蹿火,哪里敢让福康安去当敢死队救人。别看傅恒是老实人,老实人更不好招惹,一挥手,“冯大、冯二、冯三,你们不要走正门,从善保chuáng榻那块儿的帐子开个口子,把人先弄出来。小心机关。”
你们这些少爷兵啊,平日站站岗都要担心风chuī雨淋,充门面罢了,关键时刻还……真不敢用你们。伤着谁,老子都不好跟你们的爹jiāo待啊。
善保一chuī冷风,头脑昏昏沉沉的,有些清醒了,只是手脚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去我那里吧。”福康安心里火烧火燎,偏在众人面前不能失态,“我那里还近些,瞧他这个模样,也问不了什么。”
“打发人去请个御医过来。”跟丰升额说的。
丰升额道,“已经着人去请了。”
这事儿和亲王都闻了风声。
大半夜的从福晋chuáng上爬起来,提起裤子,披了件外袍就跑到阿里衮那儿问究竟。
和亲王弘昼向来以不靠谱儿著称,其典型行为就是喜欢给自个儿出殡,偏这人小时候是在皇太后跟前儿养大的,跟乾隆关系比较铁,乾隆拿他也没啥法子。
弘昼向来大咧咧,不过到底出身皇室,知道轻重,也板起脸来质问,“有刺客啊,怎的?”
诸人请安,弘昼不耐烦的挥手,“深更半夜的嗑什么头,起来。”大咧咧的坐在正中的椅子里,正瞧见御医脱庆海的裤子,随着血淋淋的裤子被扯下来,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庆海小腹cha了一支短翎箭,伤口还在流血。
悲催的是,下面,也中了一箭。
惨不忍睹。
大家都是男人,别开头,心里为庆海默哀三分钟。
弘昼虽喜欢出殡,也少见这等腌臜,大皱眉头。正当时,御医满头大汗的抬头问,“王爷、大人,这位御卫……的命根子怕保不住了。”
弘昼简直就是找上门儿来的救星,阿里衮自然不肯放过大好时机,忙请示,“王爷,您看……”
“我看什么,这是什么人,怎么受的伤,我都不知道,我看,我看我还是回去接着睡大头觉吧。”弘昼摆摆手,“让他活着,这不是小事,深更半夜的,明儿皇上必要问的。”站起来,扭身走了。
掺活这费力不讨好的活gān啥,弘昼命自己的亲兵出去打听一番,重又脱衣裳歇下。
第二日,乾隆果然气得不轻,脸色铁青,指着弘昼、阿里衮一通臭骂,“朕的近身侍卫,竟有这等龌龊无耻、下作不堪、jī鸣狗盗之徒!今日敢对同僚出手,焉知他日不敢行刺于朕!阿里衮,你当得是什么差!”
阿里衮连连叩头请罪,自称无能。
弘昼知趣的当壁花,低头拨弄着自己的红宝石珠子的朝珠玩儿。
乾隆素来多疑,一双厉眸望向善保,“深更半夜的,房间里安什么弩弓,伤着无辜如何是好?”
你怎么就未卜先知了,啊?
知道有人要去踩点儿,提前布置下机关?
别把人当傻子,你今儿得说个一二三出来。
因着那位名叫庆海的侍卫被割了下面,命虽然保住了,仍是昏迷不醒,搞得善保这苦主,倒成了被告一般,御前陈述。善保跪下回话道,“奴才不敢欺瞒万岁,只因奴才素来胆子小,武功不济,晚上睡觉害怕,才装了弩弓,就是怕伤着无辜才把机关设在门上,奴才想着,若是知礼的好人,怎么着也是要先敲门的,奴才醒着开门,也不会伤着人。若是破门qiáng入的肯定是没安好心眼儿,扎两箭也是报应。”
“你怎么知道有人对你不安好心眼儿啊?你们有私怨?”
善保抬头,看了乾隆一眼,忙又低下去,一副手足无措又很忐忑的模样,小声又委屈,“昨晚的侍卫,奴才根本不认得,若说他为何要深更半夜的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摸到奴才的帐子,奴才寻思着,怕是因为奴才生得好看吧。”
乾隆嘴角牵起,斜瞟了边儿上的傅恒一眼,笑着捏起一盏茶,慢悠悠道,“朕看你长得也就一般,也算不得倾国倾城啊?”
善保听乾隆语气不是那么严厉,心里稍放松了些,大着胆子叹道,“万岁您天天住的是御花园,什么没见过呢。奴才充其量就是如米苔花,自然不入万岁您的龙目。”您可千万别看上我,我也不喜欢老头儿,善保话音一转道,“可是在那些瞧惯了狗尾巴糙的人眼中,或许奴才还算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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