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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还珠同人]_石头与水【完结+番外】(65)


福康安对他周到的照顾,就是亲兄弟也就如此了;福康安对他有这种心思,却能在他醉酒时把持住本心,秋毫无犯,即便善保对福康安无意,心里也有几分歉疚:福康安对他真不算坏。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善保若无其是的一笑,“古来女人多薄命,福康安,我看你也是个喜新厌旧的,热河随驾起码得大半年,你那两房妾室都没带来,是不是有了新人?”
屋里没其他人,福康安缄默,良久方轻声黯然道,“什么新人旧人的?我有没有新人你不知道么?不过是妾室,那是皇上赏的,我能不要?你说女人命薄?男人也有多少无可奈何呢?生于世上,谁能事事如意顺心?陈皇后命薄,不一定是汉武帝喜新厌旧的原因,史书记载,自娶陈后,汉武帝十几年,身边并无其他妃妾,专宠一人。可惜陈皇后无子,寻常人家尚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况皇家?汉武不见得对陈皇后没有感qíng,只是陈皇后要求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在皇家,简直是笑话。自古帝王,三宫六院是规矩,后宫妃嫔,有恩宠,无专宠。其实想想,陈皇后有十几年专宠的岁月,自她被废,后宫有几个女子能及得上她当年的所受宠爱,卫子夫被废,钩弋夫人被鸩,相比她们,陈皇后却能在长门过着清静岁月度过余生,亦是幸事。《长门赋》也不是陈皇后重金邀司马相如所作,不过是后人杜撰,为陈皇后一哭罢。可是须知,陈皇后在天之灵怕不愿看后人拿她屡屡说事、长吁短叹、作此哀音?”
福康安心里别扭,发泄一通才稍稍好受些,叹一口气,举杯道,“来,咱们gān一杯。为了薄命的陈皇后。”
善保生怕福康安受了打击,借酒消愁什么的,哪知福康安并未多喝,只浅饮几盏,便命人上饭,与善保好好的吃了一餐。又在善保院里消磨了半夜,才如往日般,回隔壁自己院儿休息。
倒闹得善保没了主意,福康安听懂他啥意思了吧?
福康安躺在被子里郁闷,这杀千刀的李太白,没事儿写什么“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真是吃饱了撑的!
善保也是大大的狡猾,念什么鬼诗来噎他!枉自己忍得挠心抓肝,就是昨天善保喝醉了,他都秋毫无犯!他正年少气盛,心爱的人光溜溜的在自己怀里,哪是好忍的,可就是怕善保醒来生气,硬是忍了一夜,坐怀不乱,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君子。
今天就翻脸不认人的来给他念“以色侍他人”的金箍咒,哼,早知如此,昨天真该色了他!
福康安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思量着主意,哼,三爷可不是说甩就能甩的!咬牙下了回决心,一直到深夜才辗转入睡。

第55章 慧善保二收下人心

刘祥搬着银子到善保房里去。
五百两,三十几斤,分量可不轻。
刘祥按善保吩咐的,十两、五两一锭的元宝换了两匣子,余下的都是三两、二两,还有些铰成三分、两分的散碎银子、几十吊铜钱。
今日正好福康安被宣入宫,善保一个人在屋里看书消遣,见刘祥到了,笑道,“这些天住得可习惯?”
“大管事单分了一间屋子给奴才,极好的,大爷不必挂念奴才。”刘祥笑问,“大爷,这银子放哪儿?”
“嗯,先搁地上吧。”善保道,“金珠,前儿我吩咐你们做的荷包做好了吗?”
金珠笑答,“按大爷的吩咐,都做好了。”说着自箱柜里翻出一个青皮儿包袱,打开来,都是各色荷包儿,上面绣了些简单的花卉,牡丹花开、空容幽兰、翠竹红梅……
善保拿起一个细瞧上面的绣红,问道,“这院子里,除了掌院的李嬷嬷,一等丫鬟一人,二等丫鬟两人,三等丫鬟四人,洒扫婆子四人,对吗?”
“是。”
“那你用荷包装一个二十两,一个十五两,两个十两,八个五两出来。”
金珠心里突地一跳,善保大爷这是要行赏了,抿抿唇,依言照做。善保又请了李嬷嬷来,笑道,“自我来后,都是嬷嬷费心带着丫头们打理院中事宜,如今我住得舒坦顺心,辛苦嬷嬷了。”
李嬷嬷忙道,“奴才份内之事,大爷折煞奴才了。”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嬷嬷和金珠看着发下去吧。”
李嬷嬷与金珠谢了赏,用一个老红木托盘捧着装着银子荷包下去散赏。饶是李嬷嬷掂掂荷包的份量,也暗赞善保行事大方,更庆幸自己行事谨慎,想着日后更得加倍妥贴,必得伺候得周周到到才好。
芭蕉院里人人得赏,喜气盈腮,gān活也格外有劲,觉着自己运气,碰到善保这样大方的少爷。至于先前心里为青桔惋惜的几个丫头,此时也得嗔怪一声,青桔实在张狂了些,纵然比别人伶俐些,到底也是奴才呢。善保大爷出手如此大方,又跟自家三爷是同僚,出身定是一等一的好,富家子弟,哪个没些脾气,小心伺候方怕有不是,何况青桔自个儿往枪口上撞,找死呢。
善保又叫人请了傅管事来,指了指椅子,待傅管事半个屁股挨着坐了,心里紧张,面上儿极是恭敬。善保命金珠上茶后,笑道,“前儿我请同僚喝酒,听说是傅管事一手安排?叫傅管事费心了?”
傅管事端着茶盏的手一哆嗦,他知道善保那天醉酒的事,事实上阖府传遍了,因实在有趣儿,大家闲了还要拿出来笑一回呢,听说连皇上万岁爷都有所耳闻了。听善保提起那天的酒宴,生怕善保找茬,忙起身道,“是,奴才没安排妥当,请大爷责罚?”
其实,傅管事这话有些刁钻,善保是客居,怎会越俎代疱的罚他?
善保一愣,并未在意,笑道,“傅管事太谦了,那天的戏酒都是极好,几位同僚也夸府上厨子的手艺好,就是那天的戏班子也是热河有名的吉庆班,功夫好,嗓子也亮堂。其实我并不是你们府上的正经主子,只是不忍拂了你家三爷的美意,方借了你家的地方摆酒摆戏。傅管事于我的事,却是jīng心安排,事事周全,就是在我心里,也知傅管事的qíng呢。”
真不愧是探花郎,这一连串的好字赞下来,夸得人怪不好意思的,傅管事先前错会了善保的意思,很有几分尴尬,讪讪地,“主子jiāo待的事,奴才只有尽心的,不值大爷夸这遭,奴才惭愧。”刚刚真不该顶您,您是没听出来,还是放心里搁着呢?您不会跟我记仇吧?
善保笑赞,“傅管事有功不居,让人赞叹。早就听说忠勇公府的规矩是极好的,如今感同身受,方知传言不假。古人说,窥一斑而知全豹,有傅管事这样谦慎恭谨的管事,府上规矩严、下人行止有度,也就不足为奇。”
傅管事更加懊悔了。
我,我嘴怎么这么快呢?误会顶撞了人家,人家呢,就当没听出来,还拼命的夸奖于他,老练如傅管事也有些脸红。
善保适可而止,笑道,“今儿请傅管事来,一是跟您道谢,为我的酒宴费心了;二呢,是请傅管事帮忙的。”
傅管事额上微汗,忙道,“大爷有事尽管吩咐。”
“我知道,凡府上每月支出都有预算的,我在府上借住,已是打扰,焉能因我之事,让帐房为难?这里有一百两银子,傅管事就帮着填了帐房上酒戏的亏空,余下的,由傅管事安排,厨房里的、伺候酒宴的小子那里,因我的事劳烦了他们,傅管事就代我做个人qíng,散了给他们,也不能叫他们白忙一场。”善保浅笑,慢悠悠的问,“傅管事看,这个忙,是帮得还是帮不得?”
傅管事给善保客气的心惊ròu跳,您老拿银子出来给我们发,还要说是请我帮忙,唉哟,汗颜汗颜。
傅管事熬到大管事,也是简单人物儿。他年纪能做善保的爹了,在忠勇公府见多识广,瞧着善保长于世故,想了想,为善保考虑道,“大爷,恕奴才多嘴。大爷您是个周到的,其实一桌酒宴,一班小戏,拢其也没多少银子。大爷既有心赏小的们,拿出五十两就够了,一百两实在太多了。”
善保笑,“这里头二十两是给傅管事的,傅管事是府里的大执事,下面还有小管事们,也得留些汤给他们喝。再刨了戏酒的银子,厨房里、那天伺候的小子们,一两、二两的,总是个意思,别叫他们空了手就是。”
傅管事心悦诚服,起身谢道,“奴才谢大爷赏,奴才领命,必把事给大爷办妥当。”
善保微欠身,“多谢了。”
着金珠送走傅管事,金珠正是傅管事的女儿,从袖子里拿出善保赏的荷包jiāo给父亲,轻声道,“爹,这是今儿大爷赏的,我们院儿里人人都有。李嬷嬷是头一份儿,有二十两,女儿十五两,你拿回去jiāo给娘收着吧。”
傅管事点头收下,十五两不是小数目了,还是搁家里安全。叮咛道,“仔细伺候着。”这位爷可不简单。
“女儿明白。”
金珠折身回去,善保指指放铜钱的钱匣子,道,“金珠,这铜钱匣子你收起来吧。以后若是有丫环往咱们院里送东西什么的,别叫人家空手回去,留着打赏。”
善保收买人心的举动传到傅恒耳朵里也不过一笑,富察明瑞道,“平日里瞧他跟只小兔子似的,倒是知道些人qíng世故。”
善保赏院中人银钱并不为过,客居他府,大家子弟一般都会加赏下人银钱,这是气度。
傅恒听明瑞所言,笑道,“他可不是小兔子。你才回来,不知道今年科举的热闹,皆由他起。他科考时被抓舞弊逐出贡院,然后去敲了登闻鼓叩阍,自称冤枉,一状告到御前。”
明瑞笑道,“就他这小身子骨儿,还敢去叩阍?哦,珮林在步军衙门,善保跟福康安走得近,应该也认得珮林吧?”
傅恒摇头一笑,“珮林虽有心,底下执刑的也不是吃素的。他当时是有备而去,带了银票,五千两,塞给了执刑的衙役,四十杖,轻轻松松的就过去了。在牢里住了两晚,因事发时正在科举,举子们难免有些义愤,会试结束万岁就命步军衙门开审,四位主考陪听,当时我以为他死定了,还可惜了一番。善保出身一般,他幼年时生父过逝,继母出身侯爵尚书府,nüè待他们兄弟,将他父亲留下的家私都搬回了娘家,后来他叔叔回京任职家境方好转了。不过他叔叔只是兵部侍郎,在京里实在说不上话。”
“他科场舞弊事发,御史台马上上本参他叔叔门风不正。”
明瑞亦是通透之人,了然一笑道,“难怪他会叩阍,缓兵之计?不过,他被抓个正着,万岁命过堂的时间也太快了些,纵使冤屈,也没时间取证昭雪吧?还是有什么隐qíng?”
“你与我的看法一致,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已经完了,不过,谁也没料到,他当庭翻案,把前吏部尚书索绰罗.英良咬了出来。”傅恒想到事后乾隆悄悄与他痛骂索绰罗.英良的qíng形,笑道,“那天步军衙门真叫一个热闹,应试的举子们将衙门口围的水泄不通、群qíng激愤,刘统勋瞧着势头不好,急忙进宫请了万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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