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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同人)是竹笋先动的手_杨清烨【完结+番外】(10)

  “然修仙道者亦是为人道好,不然我纯阳不会被立为国教。这差别不足为区分。”李忘生摆手。

  “修仙者最多是为了修人道的人出力,而修人道是为了天下苍生,此也为差别。”杨楚月再答。

  李忘生驳回:“仙道之人辅佐人道之人,亦是为了天下苍生。”

  杨楚月胸有成竹:“真正修仙道的人,即使帮助人道救济苍生是不求回报,如贵宫纯阳;而修人道者所求终是功名利禄,朝堂一席,如我门长歌。此为最大的不同。”

  李忘生点头:“有理,继续。”

  杨楚月继续道:“修仙,是为出世;修人,却是入世。仙者,少阴谋算计;人者,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两者看似皆为苍生,然而从初衷,从所求,从手段,从所得都是天壤之别。是故仙道人道殊途且不同归。楚月陋才,只能说这么多了。”

  “够了。”李忘生站起来,神情带着些欣慰:“公子乃大才,如此悟性灵根,若在纯阳,气宗弟子无人可及。不过公子既入长歌,我也不会留人。待公子病好,便回去吧。”

  杨楚月有些磨蹭,想了一下才说:“晚生斗胆,那剑觞……”

  “剑觞的事情公子是不该过问的。”李忘生打断他的话,“我惜公子大才,亦惜剑觞修为。如今乱世将平,长歌弟子该当出世,且公子高才正是国之所需,不该滞留。刚仙道人道公子也论得清楚,我纯阳仙道者亦会再助你修人道的长歌,助君王一臂之力。至于那时若再有造化,我不会阻拦,而如今即便是我同意,剑觞也未必肯走,公子还是留个面子,让我当恶人吧。”

  言下之意,他对谢剑觞什么心思,李忘生是全知道的,不仅知道,还了解他心中所想,所以谢剑觞是不会和他走的了。

  杨楚月深知李忘生之言有理,今天也没有再交谈的必要,只能行礼后退下,出门四顾却不见谢剑觞。

  “剑觞师兄被上官师叔叫去了,让你先回去等他。”守卫弟子对他说。

  杨楚月也只能叹口气,自己回去了。

  第六章 仰天池问

  然而谢剑觞并没有去上官博玉那儿。

  李忘生其实是让他去侧殿等着,看看他不在场,杨楚月会怎么说话。刚才那番人道仙道之论,他全听到了。

  杨楚月刚走,谢剑觞就从侧殿出来,行礼规矩,神情却茫然不知想什么。

  李忘生叹了口气:“你也听到了,他不会留下。”

  “杨公子为长歌翘楚,留下了对我宫没有好处,长歌那边无法交代,最开始掌门和代掌门就没想留下他。”谢剑觞淡淡说道。

  “可惜是可惜,我纯阳也没到非要他不可的地步,试探罢了。”李忘生抚须,忽道:“他对你好像还有几分真心。”

  谢剑觞不语。

  “他是真心,是假意,和我们无关,但他既救了你的命,我纯阳该报答的还是会报答。”李忘生一甩拂尘,“关键是你心如何。”

  “掌门实问,弟子实言,不知。”

  谢剑觞没说假话。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对杨楚月是什么意思。二人纠葛因杨楚月救他而起,后杨楚月入魔强迫他交欢。身为男子被人压在身下玩弄,且……还有些得趣,本该恨他恶他,可他却毫无此意,只觉得杨楚月不容易,甚至还带回纯阳想办法消除魔性。

  “那你二人之交怕是不止于救命之恩罢。”李忘生一语中的,“但说无妨,不会怪罪你或者他。”

  谢剑觞稍微踌躇犹豫,还是说了:“他发过一次魔性……那次入魔中,弟子曾想办法化解他身上魔性,但不敌,终是……终是被他……”

  李忘生明了:“如此渊源,怪不得你难以抉择。”

  谢剑觞单膝跪下:“实乃弟子根基太浅,道心不稳,亦不能第一时间化解魔气,掌门不要怪他。”

  “不会。”李忘生摇头,“若是你想不明白,半年后再下山便是,那时我宫要派人辅佐陛下,就你去吧。他也该在朝堂上,若真有缘分,那时不迟。”

  谢剑觞深深行礼:“谢过掌门!”

  上官博玉七日果真炼出丹药,而七日后正巧是无月之夜,不管成功与否总归有此一搏。当夜杨楚月就拿了丹药,谢过李忘生他们,独自抱着青玉流去了仰天池。

  仰天池方圆几里都被卓凤鸣早早叫人清场了,怕他抑制不住魔性发狂伤到无辜。

  杨楚月一个人冷冷清清坐着,身侧放着青玉流,还有丹药空了的瓶子,抱着膝盖看着华山悬崖峭壁,不知在想什么。

  谢剑觞轻手轻脚来到仰天池的时候就看到的是他这副模样。

  他停在十步外,没有再前进。

  杨楚月背对他,悠悠叹气,带着笑意道:“剑觞来做甚。”

  “不放心你。”谢剑觞走出一步。软靴踏在雪泥上,徒留泥印,全无声响,自己也提着气在走,也不知他怎么发现自己的,“所以请示了掌门,来陪你度过今夜。”

  杨楚月抽抽鼻子,满足笑:“剑觞竟还带了酒。”

  “喝酒误事,我带了一小蛊罢了,暖暖身子。”谢剑觞终是走到他旁边,也坐了下来,和他并肩,取下腰间酒壶递给他。

  杨楚月接过,只抿了一口就还给他:“酒是好酒,陈年的花雕,藏的时日够长。今天不能多喝,改天还请剑觞不吝,请我喝个够。”

  谢剑觞随手把酒壶丢一边:“可以。”

  他今日穿的是朔雪道袍,衣着繁复,袍袖宽大,行动不太方便,却有一种少见的令人安定的气息。

  杨楚月看着他,嘴角慢慢牵了弧度,笑出声来。

  “楚月笑甚,我……这衣服除非典礼我没穿过,怎么,不好看吗?”谢剑觞被他盯得有点手足无措。

  “不不不,非但好看,而且是特别好看。”杨楚月摇头,“但我还是觉得平日剑觞惯穿的破军更好看。其实衣服如何是固定的,只是剑觞更适合破军罢了。”

  谢剑觞没接他话,开始闭目打坐。

  知是他每夜的习惯,杨楚月也没打扰他,抱过青玉流,漫不经心弹了几个音。

  如今他弹琴是不敢再灌注内力了,生怕又出事,所以此琴音听来就是普通之声,和平时听的琴声没有区别,自然也不会造出幻境。

  待谢剑觞调息完毕,四下已是万籁俱寂。没有月光,凭着山间带雪气的寒意,大概知道该是子时已过。

  琴音早已不知停了。

  谢剑觞没有睁眼,感觉四散,能感到有人走到他背后,然后轻轻环住他的腰,头搁在他肩上。

  周围,是虽浓郁,却越来越淡的魔气。

  “心魔。”谢剑觞闭眼道。

  魔呵了一声,轻轻吻在他脸颊上,“我来见道长最后一面。”

  “鸠占鹊巢,令人不齿。”谢剑觞掀开他,站起身来,手按在腰上的别有洞天上,冷眸带着戒备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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