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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每天都在天魔池里躺尸_Altariel【完结】(379)

  此番前来,黥武亦告知吾他从军师之位提早退下一事,还与兄长有过几番争论。最后女后笑他二人五十步笑百步,不了了之。吾惊讶之下暗暗窃喜,虽不知他意欲为何,为免退休之后无所事事,寄书信式神等等扰吾清净,自是事务越多越忙越好。爱恨已去,前缘难断,自当年一别,未能江湖相忘,孽缘如此,呜呼哀哉。

  今天涯明月,海内共举,未知净莲池边景色如何,池中可否还能有一朵莲花再度盛开?吾闻山下月华之乡于中秋之夜将燃烟火庆祝,忆往昔岁月,心念有动,欲往一观。夜色已深,就此住笔,万望珍重。

  又,久不闻汝徒儿状况,不知近来如何?

  挽月笔

  二 第二封信

  吾友挽月亲启

  见字如晤,勿念。莲池枯萎依旧,不必妄想。万圣岩晴空虽好,不若夜雨霖铃正好眠。近日吾初升优钵罗华尊者之位,杂务甚多,念经事忙,至今日方才读罢汝之信件。正恰中秋月圆将至,几枚月饼投喂小徒食之,问其色味,答曰俱佳,内中馅料应是道门特色,虽适合清修之人,然近日口味甚淡,已不堪忍矣。

  小子挑食,扰吾久矣。念及其前日风寒初愈,不与之一般计较,罚其抄写阿弥陀经文百遍,以作薄惩。说来奇也,前几日鸠槃带红毛回万圣岩,偶见小徒,竟愕然当场,久久不能语。问其缘由,又称不知,怪哉怪哉。

  莫怪鸠槃,此子奇丑,饶是与佛经所传阿修罗之貌相比亦不为过。终日入想非非,学猫偷供果,搅得众僧难安。吾又为其倒霉师尊,只有跟在身后擦屁股的份。三月以前,天佛原乡来人闻询吾何日回去重修,情急之下,佯装重病卧床之状,奄奄一息之间,着小徒出去答复,不料来者临时起意,欲将傻徒弟拐走,吾一时气极,于榻上一跃而起,其后略去百字不提。破功至斯,惭愧惭愧,是该回去听讲经文,正视心魔,留发坦胸,潇洒一番。

  可怜小徒得知吾又要再出远门,依依不舍,泪眼婆娑,好似花斑猫面,教人柔肠欲断。未知是担心饭票还是出于师徒情谊,吾已不愿深究,只有好生劝慰一番,允诺年末再走,这才止哭。殊不知再过不了多久,吾就要将他交托回生父手中,届时正好免去诸多麻烦。

  姻缘二字最难说。汝既言有孽缘缠身,不能摆脱,又何必熔了剃刀,辜负我佛慈悲?一族血脉而今微薄如斯,优钵罗华尊者之职兜兜转转又回到吾头上,才可谓是孽缘。阿弥陀佛。

  汝信中提及往事,吾虽不甚了解,犹记当年吾初从天佛原乡来至万圣岩日日重事门前洒扫一职,常与障月谈笑,而后神州之乱未能再见,实乃憾事。倒是烈雪小友出嫁异界,犹如弹指一刹,罗预不舍,忘则忘矣,未尝不好。来日待汝魂过奈何,饮下忘川之水,前尘恩怨,爱恨情仇也一并烟消云散,又有何人记得?世间生死本是常数,或悲郁心中,或忘于山水,于逝者而言皆无关联,不过生者自寻烦恼罢了。

  挽月吾友,昔年罪愆已弥,莫再耿耿于怀。上月吾也前往祭拜故人,青冢孤坟,鸦鸣深林再无对弈芳影,明月天涯,惊鸿一剑业成传说。轮回渺渺,缘尽前生,未知今世能否还有擦肩而过之时。然此身不复,纵使相逢,犹不识。八苦谛有曰,怨憎会苦,爱别离苦。众生皆苦,作恶常作,吾观江湖二字也大矣,欲求相忘,不如一尽前缘。

  小徒顽劣,劳汝挂心。圣域与玄宗相隔不远,月华之乡既有烟火盛会,吾正好忙里偷闲,带他前来游玩一番。如若有缘,许能相见。

  又,烈雪出嫁一事吾尚未对徒儿说起,只怕他知道今后再难见到这位小姐姐后,又要哭闹不休了。

  长生笔

  三 卖糖人

  就是个卖糖的。叮叮咚咚,箩筐背篓,道听途说,四海为家。

  道境自数十年前开始又有人烟,玄宗兴复,广收门徒,香火日盛。异度魔界驻于引龙山以北,道海以南,自成一地,未再兴兵燹,就地繁衍生息。

  今日月华之乡有烟火盛会,游者甚众,三五成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杂耍的,卖小吃的,捏泥人的,卖面具的,吆喝不绝,叫花子走街串巷,偷偷儿鬼鬼祟祟,还有一个卖糖的。

  卖糖的左转右转寻了处拐角底盘,也算是占了个天时地利人和,铁片一敲,就是几个小孩子拉扯着大人围了过来,嘟囔着要糖吃。

  一阵敲敲打打,糖心儿和着花生面滚了一圈,撒上些芝麻,递给等待已久的小孩子,欢欢喜喜地拿着一口一口舔在嘴里,乖乖跟着大人走了。

  待这阵人散了,卖糖的正闲下来数钱的时候,忽来了一位模样俊秀斯文的青年人,玉冠高髻,清蓝长衫,眉眼如幽兰深雾,薄唇微启一抹凉笑,迷煞街上女子。

  一开口就是要买最后剩下那点糖,嘱托着要包好,不知是要拿去讨哪家姑娘芳心,又或者已有家室,拿回去哄孩子也说不定。卖糖的连连称好,刚将那一点糖心儿摆在案上,就听见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问:“叔叔您这儿还有糖卖吗?”

  那小身板才刚及箩筐高,穿着一身素白僧袍,乌黑柔亮的长发扎在脑后,戴着个花猫面具,只露出一双灰蒙蒙的眼睛,正眨呀眨呀地望着,本该白皙无暇的脖颈上隐约露出触目惊心的黑色灼痕,一圈一圈蜿蜒直上,没在了面具之下。

  这可如何是好?凡事还是要讲个先来后到。卖糖的为难地摇摇头,还未开口,就听见又传来一个清朗男声说:“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当心教拍花子的拐走。”

  幽幽一个女声传来:“这就是你信里常说起的小徒儿?”

  一听这声音,玉冠的公子就转过头去看了,定定许久,那边走近的女子也忽然停了脚步,借着满天烟火,秀丽清颜上满是错愕,接着,不等这公子走上去,就转身几步消失在了拥挤的人潮里。

  再然后,原本站在这里买糖的公子也不见了踪影。卖糖的和踮着脚尖的小花猫对视了片刻,琢磨了一小会儿,回答了刚才的问题:“有糖,有糖。最后一点了。”

  小花猫笑弯着眼睛,转过头去喊道:“师尊,师尊,吾要吃糖。”

  “等你牙齿里长虫了,又一天跟吾喊,师尊,牙疼,牙疼。”方才那道清朗的男声也近了,原来也是一位出家人,同样一身素白僧衣,不知怎的穿出了几分随意世俗之感。

  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上下,若不是这一身打扮,换了方才那位公子的衣衫,也是一位俊俏倜傥的风流人物。

  话是这样说着,但僧者还是依言从口袋里掏了钱出来买下了最后那点糖,摸了摸小花猫的头,牵着手离开了。

  一样是牵手,人潮的另一边,被忽然拉住手的姑娘可就不那么情愿了。她就算再多气恼,回过头看到青年对她笑着的样子,又不知该如何发作了。两人就这样一个拉着另一个的手,僵在原地,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女子问:“你来做什么?”

  公子道:“来给公主送月饼。”

  又问:“那月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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