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换了戏曲, 黛玉听的入迷, 一曲毕,倒是感慨颇深。
姜珏笑道:“喜欢这个?咱们也在家里养班小戏, 看你喜欢什么就教他们什么,如何?”
黛玉点头笑道:“这倒好, 往后咱们请客, 就不必往外头去请了。”
“过了年, 我就吩咐人去办。”姜珏笑道。
听完戏,下人搬上来各色烟火花炮, 齐齐放着,霹雳吧啦的直冲云霄, 响亮极了。
黛玉起初听着有些怕,姜珏搂着她,还捂住她的耳朵。
黛玉在烟火炮竹声里问他:“你这是买了多少炮仗回来?”
“好多呢,能放上半个时辰!”姜珏大声笑着回她,“我去放给你看,好不好,有两个满天星,我让他们白日里放了,瞧着很漂亮,夜色里看了会更好看的。”
黛玉搂着他的腰,不让他动:“不行,怪吓人的,你去什么,你又没有放过。”
“怎么没有?从前阿怀和阿然还小那会儿,闹着要玩,大人都不放心,我就去放给他们看。”姜珏笑道。
“真的呀?”黛玉半信半疑的松了松手,但还是搂着姜珏的腰。
“真的。”姜珏低头看她,在她额上轻吻,“你看着,我放的比他们好。”
黛玉实在好奇,压过了心里那一点害怕,松了手看着姜珏过去,果然放了两朵极漂亮的烟花。
“砰”的一声,烟火在空中炸开,黛玉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都忘了捂住耳朵,旋即又笑起来。
“真漂亮!”黛玉大声向姜珏的方向喊道。
姜珏见状,跑回到她身边,大笑道:“明年咱们再多买些,你也来放,要不要试试?”
黛玉先是摇头,犹豫了会儿又道:“也可以……唔,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嘛!”
黛玉拍拍手,洒脱道:“姜总督,今朝有酒今朝醉呀!”
姜珏站在她身边,垂眸看向黛玉,在漫天烟火里,只有这一个人能入他的眼。
……
过完年,黛玉和姜珏又回归了从前的日子,晓说裙四尓二尓吾救依四七整理本文发布黛玉偶有忙碌,但总归还是闲适非常。
姜珏虽忙,却也总会按时下衙回府,按时休沐,两人或是一同外出往各处游玩,或是在家下棋看书,总有无限意趣。
而姜珏一直在想的和黛玉坦白之事,却在他犹豫着如何开口之事,无意间暴露在了黛玉跟前。
这事还得从才过完年的时候说起,当时姜珏有桩公务要往外县去几日,正好王大夫给他配的药用完了,他就拿着药方到外头药房里让人给他抓了药做成药丸,他本想着回来再去药房里拿,谁成想那药房的伙计认识他,配好后直接把药送到了总督府邸。
听说是姜珏拿着方子要的药,黛玉忙问是治何病的,药房伙计直截了当的就说了,这药女子吃了没用,男人吃了却能让女子不能受孕。
此时,那个白瓷瓶就摆在姜珏面前,姜珏一动不敢动,手心里紧张的直冒汗。
黛玉不说话,只冷着脸看向姜珏。
姜珏解释道:“我想着咱们如今还年轻,倒不必急着……”
“姜珏。”黛玉少见的叫了他的名字,“事到如今,你还不想同我说实话?”
姜珏蜷了蜷手指,坦白道:“其实是……我不是如今不想要孩子,我是,从没想过让你冒险。”
“冒险?”黛玉顿了下,忽然想到姜珏曾经同她说过,他的母亲当年就是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而死,母子俱亡。
“那只是一次意外。”黛玉才知道这件事对姜珏的影响竟然这么深,她一直以为姜珏念念不忘的是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却原来他更害怕女子生产之事。
姜珏摇了摇头,眉目间有显而易见的痛苦之色:“我没办法看着你受苦,看着你……玉儿,我不想失去你,我想让你永远在我身边,我想要你一直好好的。”
“我会的。”黛玉看的心疼,握着他的手保证道,“我会的,你不相信我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姜珏紧紧回握住黛玉的手,动情的说道:“我相信你,玉儿,我相信你。咱们如今不好吗?只咱们两个人,从年少到白发苍苍,我们会永远在对方身边,到老了以后,我们也不会过继孩子,姜家那些东西谁爱要谁要,我的爵位我也会上奏陛下,请他收回,到最后尘归尘土归土,你我生死相伴相随,好吗?”
黛玉却摇了摇头,道:“我当然想要和你生死相随,但今日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也不是咱们要不要孩子,而是……”
“你不该瞒着我,自作主张。”黛玉认真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是夫妻,同生死,共患难,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不能一个人做决定,可你从来没有同我说过一句,咱们从前不是没有说起过孩子的事,那时候你就没有想过,也许你需要将这件事同我商量的吗?”
姜珏自知此事错全在自己,只是出于种种怯懦的理由,他不敢先说给黛玉,好像他说了,黛玉就要面临那些危险了。
姜珏没有办法面对这件可怕的事。
将黛玉和死亡联系起来。
“我不打扰你,你想一想……”黛玉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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