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昨儿病了,今日吴姨娘才让人去告诉我,我来看看老爷,今日如何了?”林氏关怀的问着,脸上的表情倒是普通,看不出来关心的样子。
姜老爷这些年和林氏愈发淡了,不过他是好面子的人,向来标榜自己看重正妻,该给正妻的面子从来都是不少的。
姜老爷道:“请了太医,开了药,没什么大事。”
虽说自己气出个好歹来,能把姜珏吓一跳,兴许以后就不敢对自己大小声了,但是能好好的,姜老爷当然还是选择好好的,不然他还怎么享受?
林氏笑道:“这就好,老爷这是要往哪里去,既病了,怎么不好好歇着?”
姜老爷没好气道:“我去同老太爷说会儿话,你有事就去忙你的。”
这是让林氏别拦着自己的意思,林氏虽听懂了,却非但不退,还往前走了一步,道:“我听吴姨娘说,老爷病了,似乎和大少爷有关,是吗?”
“大少爷?”姜老爷冷哼,“如今你对他,是愈发的客气了,你不是他母亲么,难道这还是怕对他不敬?”
这话可不怎么好听,林氏笑容不变道:“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随口一叫,老爷觉得不好,往后我还是叫珏哥儿就是了。”
林氏不紧不慢的,姜老爷就没有这么淡然了,不耐烦道:“我要去后头……”
“老爷,我虽不知道老爷和珏哥儿起了什么冲突,让老爷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但老爷,您可别忘了,老太爷的年纪,可比您大的多。”林氏道,“您若是都受不住,老太爷又能受得住吗?”
姜老爷一僵,姜珏才把他气病,他再去把他爹气病?这是什么道理,真出了事,传出去,让满京城看他们姜家的笑话吗?
姜老爷慢慢退回去坐下,心想,我得自己想想,别去打扰老爷子。
姜老爷想着昨日和姜珏的那番冲突,首当其冲的点就是孩子。
姜珏如今可年轻的很,现在没有孩子不代表以后没有孩子,所以姜珏对于他想让姜珏过继姜瑜的孩子到自己膝下反感倒是情有可原,这不是说姜珏日后生不出孩子嘛。
姜老爷又想到黛玉,这个被姜珏捧在手心里的媳妇,姜老爷在心里冷笑,模样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生不出孩子来!
不过也没关系,他媳妇生不出孩子来,总有别人能生,至于姜珏愿不愿意纳妾?
姜老爷不屑的想,摆出那副深情样子给谁看,只要是个男人,谁不为女色动心的?他就不信姜珏会是例外,谁知道那几年在外头他有没有拈花惹草?
姜珏提到当年他娘姚氏,姜老爷想到往事,觉得让儿子这么说,脸上很没有光,他虽然有几个妾室,可对正妻向来是不差的。
让姜珏这么一说,好像他有多宠妾灭妻,让儿子记恨了这么多年似的,姜老爷心头堵着气,心想,等姜珏自己有了妾室就知道了。
不过这个妾室,当然不能大咧咧给他,他如今还说不愿意呢,姜老爷往钉子上碰,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再把自己气病了,可不值当,他还得好好活着享福呢。
他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行。
林氏舒了一口气,见姜老爷出了神,她倒不知道姜老爷心里的打算,只想着自己此行目的达成,也不出声,自己领着丫鬟出去了。
不过临走前她朝院里伺候的丫鬟递了个眼色,那丫鬟只福身一礼,林氏颔首,一行人自去了。
……
林氏和姜老爷说话的时候,李氏趁着姜瑜去翰林院,到了正院来找黛玉赔罪。
当然,在这之前,她先拿出正房的气势,狠狠教训了那个通房一顿,省得她再多话惹祸端。
该气的昨日都气过了,李氏虽有管教不力的原因在,但黛玉想着他们一家不日就能搬走,心气顺了不少,也不想计较已成定局的事了。
黛玉不再多说别的,只随意应付了几句,李氏瞧着,她也从丫鬟那里知道姜老爷被气病的事情,想着黛玉如今是心烦,识相的走了。
茉儿将李氏送出去,正巧林氏的丫鬟来回话,她见了李氏,问好后,当着李氏的面问茉儿:“大奶奶在家吗,太太让我来借本大爷的书,是四爷要的。”
林氏如今将儿子春闱的事看的头等重要,府中上下皆知,李氏并不觉得奇怪,抬脚扶着丫鬟走了。
茉儿笑道:“在的。”
林氏的丫鬟是来说,黛玉料的不错,姜老爷是打算到后头找老太爷告状,幸好被太太拦住了。
黛玉笑道:“替我多谢太太,就说我今儿身上不爽,改日再过去亲自谢谢她。”
那丫鬟忙笑道:“太太说了,一家人,不见外。”
茉儿又将这个丫鬟送出去,回来笑道:“太太心善,多亏了太太肯帮奶奶呢,否则奶奶也不好自己去同老爷说话。”
清月笑道:“太太的人情,奶奶和大爷自然会记住,不会让太太和四爷吃亏的。”
黛玉笑了笑,道:“我该做的都做了,就看你们大爷有没有本事了。”
能给姜瑜找一个不怎么远的地方,去做个地方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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