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克莱尔脱口而出。她说出来，在看见布鲁斯的表情后又开始后悔，补充道：“我昏迷了多久？”
布鲁斯抬头看了一眼表，道：“三天。”
三天，却像是过了三年。
“我绝对在梦里。”克莱尔甩开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掀开被子下床，“我得找到地方醒过来。”
“你在说什么？”
克莱尔没有理会，她直接冲出了病房，站在走廊上，左右看着方向——而就在她转头的一刹那，走廊在瞬间变成了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隧道。
唯一的光亮，在她的右侧。
克莱尔没有别的办法，她只得朝着光亮前进。逐渐逐渐，她耳边听见了音乐声，人群的嬉闹声。
穿过了隧道，头顶掉落了红色的玫瑰花瓣，地上出现了红色的毛毯，铺着玫瑰。而布鲁斯站在红毯的尽头，他站在台阶之上，穿着黑色的西装，笑得温柔。
站在他身边的，是阿福。年老的绅士手中放着《圣经》，暂时充当了牧师的工作。
克莱尔低头，看见了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婚纱——黑色的。
为什么是黑色？
就在她脑中产生了这个疑问之时，黑色婚纱之上的纹理变得浑浊，最后竟然蠕动起来，成了巨大的影子包围起来。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变得雷电交加，克莱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和她面对面，面容却时不时切换着。
一会是年轻的，一会是中年的。
“布鲁斯·韦恩，你是否愿意娶克莱尔·琼斯小姐为妻？”
如此的话，克莱尔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作何反应。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自己或许一直都梦寐以求的场景，有些恍惚。
“我愿意。”布鲁斯的嘴里说出两个单词。
不，这不对。
“克莱尔·琼斯，那你是否愿意让布鲁斯·韦恩成为你的丈夫？”
“我……”
一阵雷打了下来，随后便是倾盆大雨。克莱尔还未说出话，雨点就打在她的眼上，不是冰凉，而是炙热，使得她不得不闭眼，再睁开后，布鲁斯消失了。
人间之神掐着她的脖子，原本充满包容的眼中泛着红色的光。
不——
克莱尔整个身体被冻住，就连眼睛都闭不上。这个场景在梦里重复了太多次，但每次在热射线从眼眶中出来时她都忍不住颤抖。
脖颈的手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折断她的颈椎，但他却还是选择了用热射线穿过她的头颅。残忍，而充满威慑力。
随后，黑暗再次包围了她。
地面成了一面镜子，照着她狼狈的模样。
“你太弱了。”斯特兰奇的皮鞋走在镜面之上，带起一圈圈波纹，“X教授能让你不被人窥视大脑，但你的灵魂不会骗人。”
他的话语像是淬了毒的剑，直直刺入克莱尔的心脏。
“你如果想让我替你做事，就不应该这样对我。”克莱尔抹去眼角的一滴泪，软绵绵地坐起身，“你只是想要别人对你的所作所为有所认可。”
“你认错了。”斯特兰奇说道，“我不是那个想要让你帮他救克里斯汀的斯特兰奇。”
克莱尔这才是抬头，眼前的男人更加瘦削，两颊几乎没了肉，高高的颧骨尖锐无比，两鬓斑驳白发，再配着他额头之上的第三只眼，确实和之前见到的斯特兰奇有所不同。
“我是他的阴暗面。”这个斯特兰奇说道，“是帮他承受痛苦和黑暗契约的一部分。”
“你想做什么？”克莱尔脑子有点混乱，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人有这么多面，穿越过来也就算了，脑子有病也就算了，还有个莫名其妙的阴暗面。
“我想帮你。”斯特兰奇说道，“我因为一个女人堕落至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她。斯蒂芬·斯特兰奇应该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至尊法师，但他却不要。”
“你想让我杀了克里斯汀·帕尔默？”
“不不不——”斯特兰奇笑了，“我要让克里斯汀认清他的真面目，这难道不比杀了克里斯汀，更让他痛苦吗？”
第58章 生命诚可贵18
斯特兰奇来到了纽约圣所。他直接无视结界推开了门, 里面仍旧是熟悉的大阶梯，巨大的柱子，以及站在其中还未死亡的古一法师。
她站在阶梯之上，似乎已经等待许久。在阳光的照耀下, 金色的斗篷更加耀眼。她见斯特兰奇进来, 一言不发慢慢走下。
“看起来你等了很久。”斯特兰奇的口气像是对待一个老朋友，但此时他们的立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至尊法师的职责是保护世界, 而斯特兰奇却在毁灭世界。
这个世界的古一并不认识他, 但只要看斯特兰奇一眼, 他身上的黑暗能量就足够让古一皱眉。向黑暗借能量并不是没有, 但像他这样不顾自己灵魂的完整，不顾自己身体健康的借取, 还是第一个。
“你不应该来这。”古一说。她的脖颈上戴着阿戈摩托之眼，关闭着, 没有亮光。她知道这位黑暗法师是来取项链的，阿戈摩托之眼会对黑暗领域居住者或者是有不洁心理的人造成致命一击, 是黑暗的对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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