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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救世主不再是救世主[hp]_楚寒衣青【完结+番外】(24)


正自惊讶的哈利等发现斯内普的动作时候已经来不及闪躲了,但他还是猛一下向旁边躲去,同时急急叫道:“等等,等一下,别——”
终究迟了一步,就在哈利声音刚刚歪斜身子的时候,魔咒已经击中哈利肩膀。
他停住,目光和斯内普一样,落在了那根施展魔咒的魔杖上。
这跟手臂长的白桦木魔杖此时正闪烁着光芒:浅灰色,huáng色,红色——唯独没有绿色。
哈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的缩紧抽疼了一下,厉害得让他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然而在下一刻,这样剧烈的痛楚却又如同骄阳下的雨露雪水,转瞬消融,不留痕迹。再继而,他的心脏开始放松,就像是终于卸下了多年的沉重负担一般舒展开来,而再不上下忐忑。
他一时有些怔怔的。
同样看清楚,甚至比哈利更清楚这样光芒的含义的斯内普面色微变。他猛一下撤去杖尖光芒,刻薄粗鲁地对哈利说:“好了,现在马上出去,回到你的寝室!”
哈利站着没有动。
斯内普脸色苍白而尤显yīn郁,他的话里蕴含极力压抑的愤怒:“雷文斯先生还在等什么呢?是想由他的教授,斯莱特林的院长,在凌晨三点里头亲自送他回去,然后将斯莱特林扣上整整五十分?”
“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这一次,哈利飞快接了口,“教授,我只是想问问,刚才你魔杖尖的那些颜色,代表了什么?”
“没有代表任何东西。现在,你立刻——”斯内普冷冰冰的,他试图用怒气将哈利赶出去,但是哈利打断了他的话,他语速不快也不慢,十分平稳,有一种奇异的叫人平静下来的能力:“那么,教授,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够活多久吗?鉴于……”他停了一下,开玩笑似地学着斯内普的口气,“鉴于,这些颜色在治疗魔法里头,都不包含好的含义。”
斯内普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他危险地看着哈利:“雷文斯先生,我假设你在挑战一个教授的权威。你是想说你比霍格沃茨的教授更厉害吗?可惜夸夸其谈并不能为你赢得任何——”
“斯内普教授。”哈利第二次不礼貌地打断了斯内普。看着斯内普脸上的怒气,他有些沮丧地抓了抓头发,随后选择原谅自己——鉴于刚刚由斯内普在意外之下,确定了的事qíng。
“斯内普教授,”碧眼睛的前救世主吸了一口气,“我并没有任何冒犯您的意思,只是,我想,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就是我上次不想让庞弗雷夫人检查的原因,我不希望变得和其他人不同,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不同……以及,谢谢你的创伤药水,教授。”
“……”斯内普的眼神一瞬变得空dòng幽深,“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雷文斯先生。”
哈利没有纠缠这个话题:“教授,我觉得作为身体的使用人,我有那个……嗯,必要,知晓关于我身体的事qíng。”他耸耸肩膀,扯出一抹微笑来,“放心,我接受得了的,教授,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一直有预感的,那么——”
他停一下,握了握双手,心头翻涌的各种或酸或苦的qíng绪随着声音的溢出已经尽皆化为释然:“……我能够活多久呢?教授。”
斯内普没有说话。昏暗的灯光下,这个裹着长长黑袍的男人静静伫立,沉默宛若雕像。
不知怎么的,哈利心头又升起了一抹酸涩——这倒不是为他自己。事实上,对于今天qíng况,他早有准备,他早就明白,自己迟迟早早会知道——从别人那里知道——他活不久。
他活不久的。
他注定在青chūn盛年之际,在风华正茂之时走进坟墓,步入死亡。
墓志铭会是什么呢?——‘一位早逝的天才’?哈利无声地笑了笑,他想着自己其实赚了很多。
你瞧,他本该死了的。
可是因为一个意外的机会,他再一次鉴证了幸福,再一次触摸了幸福。
——感谢梅林的垂怜。
哈利看着斯内普,对方空dòng的眼神证明他在使用大脑封闭术,这一次他毫无疑问地确定,对方因为他qíng绪起伏——就算没有难过,至少感觉震惊。
然而其实那……并没有太大的必要。哈利想着,他用平静的近乎柔和的声音安抚对方:“没什么特别的,教授。”他说着,想了想猜测道,“三十?”
斯内普直直瞪视哈利,他依旧没有说话。
哈利有所了悟:
“那么,二十四?”
斯内普唇角颤抖起来,片刻,他扭曲着嘴唇说:“现在,你给我——给我——出去!”
“我会的,教授。”哈利笑了笑,然后他抬起眼睛直视斯内普,“不过在那之前,教授想不想知道些什么?关于你的所有疑惑,关于我的所有秘密……”
他歇了一回,然后低声说:“今天晚上,斯内普教授,只要你问,我都回答。”
yīn冷昏暗的魔药办公室足足安静了一分钟的时间。
然后,哈利听见斯内普冷漠的声音:“你的秘密?”
哈利突然觉得心头微窒,他舔舔唇角,急切地想出声说些什么,可是斯内普已经继续往下——那样的冰冷,而无甚感qíng:“抱歉,我对此毫无兴趣。”
Severus Snape(三)
又是一个毫无新意的早晨。
当阳光透过蜘蛛尾巷的窗户she入我眼里时候,我这样想着,然而明白今天跟之前并不一样。
是的,当然,并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就在昨天夜里,我知道了一个学生跟我上过chuáng,并且是在五年前,在他六岁的时候。
Fuck!
我制止自己再想下去,是的,就像那个小鬼说的一样,这并没有什么——没有任何——值得念念不忘的地方。
仅仅只是五年前的一次错误罢了。一个早该过去的错误。
我这样告诉自己,却没能说服自己——倒映在镜子里的面孔yīn郁冷漠,下拉着唇角,让所有的朝气和活力乃至愉快,都离它远去。
一张毫无疑问地不讨喜的面孔。
我想着,却不打算做任何改变,并没有必要,不是吗?
在蜘蛛尾巷吃过自己弄的早餐,我来到霍格沃茨,沿路看见不止一对的一言不合就开始卖弄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魔咒和魔力,挥舞魔杖互相攻击的小混蛋。
不得不说,这些脑袋简单得像巨怪,jīng力充沛得也像巨怪的小鬼可是一点儿都没变。
真叫人心qíng糟糕。
这样的坏心qíng一直持续到下午的一年级魔药课。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在最近一段时间和那个该死的小鬼哪怕打一个照面,但是很遗憾,显然的,作为教授和学生,我,乃至于他,都没得选择。
踩着时间走进教室,我并不看底下,挥舞魔杖写出板书之后,就开始讲课。然而讲课之后就是监督这些一年级的学生制作药剂,而如果我不从旁巡视,这些一年级的小傻瓜们……哦,让我想想,他们会把这间魔药教室炸飞几次抑或把自己炸成几块?
真是白痴!纯粹对魔药的làng费!
我在心底暗骂着,目光扫过教室,抢上前将一个——一个在开头刚刚点火之时就能弄出不稳定到足以爆炸的药剂的学生的坩埚清理一新。
坩埚旁边的胖孩子露出快要哭泣的表qíng。
我认得他,纳威·隆巴顿,“坩埚杀手”——我懒洋洋的告诉他,如果可以,我真心建议他远离魔药,为了他自己的生命安全。
隆巴顿的眼里沁出泪珠了。
我转过身继续巡逻,背后传来格兰芬多们对隆巴顿的低声安慰和对我的咬牙咒骂。
我毫不在意,随便挑一个看得不顺眼的格兰芬多狠扣了些分数——很好,声音消失了。
我继续巡逻,走到教室的角落,然后看见了那个孩子。
这是这间教室最偏僻的角落了,被柱子遮挡着,不止和周围隔开了,就连站在讲台上都不一定能注意到这里。
不幸中的万幸,他看起来很有眼色。
不过这样偏僻的位置,他继续被斯莱特林排斥吗?
……或者,他其实也不太想见到我?
我站在原地,没有继续走下去——并不需要,他的步骤规范,动作完美,做得甚至比被我教过了的德拉科还好一些。
他不需要获得任何关注。
我转身离开。
然而事实很快证明我错了。
是的,他足够聪明,学业上完全不需要人担忧——然而在jiāo友上,在照顾自己上,简直一塌糊涂!我真不敢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容忍别人那样对待自己——那个伊尔·波特。
一个波特!
我已经确信我完全无法喜欢他,就算他是莉莉的孩子。
我在他身上没有看到半分莉莉的特质。
斯莱特林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微妙,德拉科就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他“明明有能力,就算喜欢格兰芬多,也完全没必要纠缠那个讨厌他又不如他的波特”。
斯莱特林崇尚纯血,但不会拒绝真正有能力的人。
我建议德拉科对那个孩子伸出手——出于某种复杂的补偿心态。
是的,补偿。
——当年,是我的过错。
德拉科显得很吃惊,也有些不满。
我没有再说什么,然而几天后的下午,我就听说了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的事qíng——显然,德拉科被人抢了先机,他太过骄傲,得到首席并不是终点,而恰恰只是开头。
只是对于这些,那个孩子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我想着,穿过城堡的时候发现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在上飞行课——危险而又毫无意义的运动!
我在心底厌恶地冷哼,朝窗外瞥了一眼——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看见了什么!
德拉科抓着扫帚从天上——至少五层楼高的地方直直坠下来!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底下的霍琦,而那孩子突然从人群中穿出来,一伸手就抓住了德拉科,并被对方带着快速下坠。
然后我看见,那个急速下坠的孩子甚至放开了自己抓住扫帚的另一只手,间不容发地掏出魔杖,对着德拉科就施了数个漂亮的漂浮咒——
让人惊叹——然而更叫人愤怒!
我想对着最终安全落下来的两个人咆哮,我想撬开他们的脑袋问他们,他们怎么敢——怎么能——这样做!他们会摔断自己的脖子的!
可是德拉科也就算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我无法面对。
霍琦建议我带两个孩子去医疗翼,理所当然。
然而我看见了什么?那个孩子不止在路上偷偷地接好了自己脱臼的胳膊,在医疗翼里头还堂而皇之地对着庞弗雷撒谎——他以为没有人看见他之前还被划破的长袍衣袖,没有人嗅到之前还残留在他身上的血腥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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