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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江湖_半眸【完结+番外】(28)

  “行了行了,算我错,不该不相信你”没办法,有求于人就不能端架子,君忍自认能屈能伸“那我们什么时候进行?”

  “今……明晚。”

  明显听出了隐言想说的是今晚却临时改了口,君忍不由奇怪问道“为何不是今晚?”

  隐言并未回答,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前面的马车。直到进了暮阳府,君忍终于知道为什么今晚不行了。

  一进暮阳府,徒靳便吩咐隐言去刑堂侯着。刑堂,总不会是去赏花品茶,君忍不由担心,别说今晚,明晚隐言能不能有力气,恐怕都不好说!

  刑堂的人被徒靳一一赶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了他和隐言。隐言从容的跪在地上,他知道在舟府的时候,虽然父亲动用了蜂吟针,却只是小惩大戒。如今回了暮阳府,隐言并没想过逃避责罚,既然敢做,他早就想到了后果,更何况现在父亲已经答应了不会赶他出去,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跪到那上面去!”徒靳指了指刑堂的一处角落。

  虽然刑堂的灯光较暗,但隐言仍旧一眼便看到了那地上竖起的寸寸尖利,寒光摄人,就像是个久未隐血的恶魔在召唤着猎物的到来。并没有什么犹豫,隐言起身回是,几步走到了那处地面前,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的东西,一撩衣摆,双膝重重的跪了下去。

  呼吸一滞,那贯穿的刺痛仿佛牵引了体内的蜂吟针此处乱窜,险些让他控制不住内力冲体而出,隐言虽表情不变,额头上却瞬间盈满冷汗,几个呼吸间,才重新平静下来。

  徒靳一愣,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并没有一定要隐言跪上去,不过是想给他个下马威,只要隐言有所犹豫,哪怕是眼中流露出一丝抵抗,他都可以拿这件事来做威吓,可是直到隐言重新平静下来,他都没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星半点的恐惧。不得不说,徒靳第一次感到些许挫败,他,难道不怕吗?天之骄子,又是一教之主,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徒靳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隐言照做与否,他今天都不会轻易放过他。这次的事情显然让徒靳极其不满,隐言是出于好意或是别有用心他不管,但身在暮阳府里却如此胆大妄为,岂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在鞭子和棍子中犹豫了一下,徒靳挑了根扁棍,力道次于鞭子,且受力面积很大,不伤筋骨,只动肺腑。徒靳不是残忍之人,既然隐言已经上了跪席,其他方便自然可以稍稍放些水。只是他不知道,此时的隐言最忌讳的便是棍棒类的刑具,威力不足,却牵一发而动全身。

  “上衣退了。”徒靳淡然吩咐道。

  上了跪席之后,隐言才知道这汉白玉跪席的可怕,没错,并不是普通的银针,而是由天然汉白玉研磨而成的玉针,通体白色,长约半寸,入体后带着久聚不散的寒气。寒之属性,又一个隐言碰不得的东西!

  听到父亲的吩咐,隐言开始动作,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将衣服折好放到一边,而是将他们退到了腰侧,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好遮住了腰侧渗血的伤口,也遮住了些膝下晕开的血迹。

  对于隐言的举动,徒靳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将这层疑问抛到了脑后。行至隐言身后,举起扁棍的同时说道“十下。”

  话落,“砰砰”的棍棒击肉的声音便在刑堂响起,除此之外并无其他,隐言跪得纹丝不动,视线略垂,落在眼前的地面上,只有紧抿的嘴唇和不住下落的冷汗,知道他此刻并不好受。

  十下过后,屋子里的声音停止,徒靳将棍子立在身侧,开始提问“林府为什么会被屠?”

  这是上次问过的问题,没道理无缘无故再问一次,隐言想,经过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必是父亲有所察觉,看来今天是不会轻易结束了,略低头,隐言道“隐言不知。”

  徒靳没再问下去,只是简单道“十下”,随后,又是十棍毫不留情的击打。

  隐言咬牙,仍旧纹丝未动,脸色却不由苍白了几分。腰侧的伤早在回来的路上便已经裂开,如今承受了二十下棍击,无疑雪上加霜,即便不看,隐言也能猜到伤口处的情况,怕是已经全部震开,血流不止了。趁着徒靳没有注意,隐言一番手腕,偷偷的点了自己腰间大穴,若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在受罚时做些多余动作,但现在不把血止住,恐怕今天父亲问不尽兴。

  “林府为什么会被屠?”

  “隐言不知。”

  又是同样的问题,又是同样的回答,结果,也一模一样。就这样,徒靳每打十棍便会停下来问一次隐言,面对千篇一律的问题和千篇一律的回答,直到棍子数已经累计到五十,徒靳收了棍,这一次,问题的内容有些不同。

  “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个问法。”徒靳单手将扁棍敲在地面,声音一沉“关于林府,你还隐瞒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

  “你以为老夫不会杀你吗?”

  第25章 谎言

  “关于林府,你还隐瞒了什么?”

  隐言低头,回得恭敬“回老爷,隐言什么都没有隐瞒。”

  “你还想骗我?”徒靳绕到隐言身前,用扁棍挑起隐言下颚“你以为老夫不会杀你吗?”

  “老爷,隐言并没有欺瞒您”稍顿,隐言接着道“而您,也没有杀隐言之心。”

  徒靳一愣,随即面色阴沉“所以你才如此放肆嚣张吗?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棍子顺势向前一送,正好卡在来隐言的喉咙处,隐言呛咳两声,仰头之势咽下一口血水,他小范围的摇了摇头“不,隐言只是想告诉您,您做任何事情都无需顾虑隐言,更不用威胁。”

  徒靳怔愣之际,隐言接着道“您不必相信隐言,但隐言向您保证,永远不会做出对您,对暮阳府不利的事情。”

  看似矛盾的一句话,徒靳却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隐言的意思。这是句誓言,是隐言给自己立下的,而他,不必有任何负担,甚至不用去相信,仍旧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哪怕仅仅是因为这句话而施加的处罚。

  不得不说,此时的徒靳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要心生怀疑,甚至当作自己没有听到这句话,可是,却做不到,隐言的话像充满了魔力一般,让人不得不相信。

  手上的棍子再举不起来,徒靳有些无奈的将它提在手上,不愿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徒靳想了想问道“你可查到了林羽去处?”

  隐言看了眼父亲,又低下头,点了点。

  徒靳眼中一冷,“他在哪?”

  “隐言并没查到,只是猜测,林羽,应该是在徐州城内。”

  徒靳未置可否,听隐言继续道“以您和舟老爷的精明,想要不被发现也并非难事,却故意让探子们跟到城边才将人甩开,隐言猜测,你们是想故意混淆视听,让人把目标锁定在城外。”

  隐言话音刚落,便觉得周身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挤来,不但让人呼吸困难,甚至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知道是父亲的功法所致,隐言不敢轻举妄动,仍旧维持着跪姿,眉头却不由锁了起来,膝盖下的针本就难熬,在这种威压下,更是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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