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信命运。”太宰治鲜少地回答了咒灵的问题：“人类的命运该是掌握在自己身上的。”
“可是明明已经注定了……”
“那就去改变。”太宰治双眼闪过一抹幽光，若是一切都已经被注定了，那还要去努力做什么？
这样努力的尝试，这样努力地去生活……
太宰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常常会觉得世界无趣，躺平之后颓废的什么都不愿去做。但偶尔……偶尔认定了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显示出超出常人理解的执着。
就算是已经注定的命运，他也一定要改变！
就是这样的想法，矛盾又纠结，这就是太宰治。
“如果努力去改变还是失败呢？”时泯怔怔地询问。
太宰治顿时笑了，反问：“有什么关系呢？”
时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就算直到最后都是失败的，想要改变的念头也不会被打败的。”
时泯低垂下头，沉声说道：“人类原来是这样的啊。”
像是这一点，他就完全做不到呢。
时泯知晓了未来，却从未想过去改变。
他想，就算某天他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应该也不会去反抗吧。
时泯终究是命运的奴隶，他不会去抗争什么，在这一点上他连漏壶都不如，又怎么可能和太宰治相提并论呢？
“你应该也得到了不错的结局吧？”太宰治淡淡扫了时泯手上的文件一眼。
“对哦！”说到这个，时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抱着文件说道：“森先生为我们咒灵制定了‘荒漠绿洲计划’，已经在特务科备过案了，也和乙骨先生请示过，都被通过了呢。”
荒漠绿洲……
太宰治表情古怪地看着他，咒灵会喜欢种树吗？
“我们咒灵啊，只要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可以了。”时泯没有多大的抱负，在这一点上，他要比漏壶更加柔和。
以暴力达成目的什么的……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成功的。
羂索也一样，那个脑花一样的家伙根本就不是要帮助他们咒灵嘛，偏偏一群二傻子还被骗的当了真。
“唉。”时泯苦哈哈地叹气，要带着一群傻子实在太困难了。
“时泯君。”太宰治称呼了他的名字，问：“你喜欢命运为你安排的未来吗？”
时泯迟疑地点头，他的未来感觉还可以啦。
沙漠种树，环保大使，最后咒灵会出现在人前……虽然和漏壶想要的“光明正大”有些出入，但殊途同归。
害人的咒灵依旧会被祓除，就连他们在某个阶段也过得十分艰难，被误会、被畏惧、被排斥……但是因为五条悟的保护和齐木楠雄的认可，最后他们几个都挺过来了。
他们是咒灵之中的异类，但是至少他们获得了自己想要的自由，虽然这种自由是有局限性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不公平。”时泯很清楚这一点，也不会去纠结太多。
因为诞生于恶，因此才更明白人性的“恶”。
非我族类什么的，时泯再清楚不过了，他只是在不公平中努力寻求那个平衡点罢了。
太宰治没再询问时泯什么，重新恢复了安静，静静等待着“无为转变”的结果。
没有异能力突然失控，没有任何人受伤，齐木楠雄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的失望却已经告知了太宰治结果。
无为转变失败了。
中原中也甩了甩手，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将手套戴好，失败之后太宰治和齐木楠雄一定已经非常失落了，他自然不会再刺激他们。
“没关系的，这说明我和中也非常有缘分。”太宰治笑着上前，全然看不出失望的模样说：“这样一来，我就只能继续和他绑定在一起了。”
“谁想和你绑在一起。”中原中也一撇嘴，心情却莫名轻松了。
齐木楠雄也笑了笑，或许没有成功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偏了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时泯，这次倒是十分好说话的一抬手，已经虚脱了的真人顿时被释放了出来。
准确来说，“无为转变”不是齐木楠雄的力量，就连每一次施展咒术都不是在使用他的力量。
每一次动用“无为转变”，真人的能力就会被消耗几分，直至现在消耗的已经虚脱。
“荒霸吐”和其他人的情况不同，有些类似于虎杖悠仁和两面宿傩的关系，因此真人非但将咒力消耗一空还遭受到了重创。
“漏壶他们对他很在意。”时泯倒是并不介意真人的虚弱，笑嘻嘻走过去将人拎了起来。
是的，拎。
现在的真人已经被消耗成了一张纸片人，字面意义上的“纸片人”，想来不过个几百年是恢复不过来了。
“齐木大人，谢谢你了。”时泯朝齐木楠雄道谢，转身拎着真人离开了。
“你以后都不能再使用‘无为转变’了？”太宰治看着这一幕问齐木楠雄。
“没关系的。”齐木楠雄回答地很随意：“用得到的话再去抓就好了。”
太宰治：……
饶是他也不由呆了一下，这是齐木君能说出来的话？
果然，经历了一切的齐木君也比以前黑泥多了啊。
中原中也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那些害人的咒灵在他这里没人权可讲，能活着做个工具人已经算是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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