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在冬木市的卷宗上，记载着这样一件事。除了那个被卫宫切嗣收养的小孩，冬木大火还产生了不少的孤儿。绮礼师兄……不、言峰绮礼他收养了剩下的孤儿，说是要带到圣堂教会培养为下一代的代行者。可看这情景，恐怕——”
“这些……都是当初的……我？”
卫宫士郎后退几步，喃喃自语。如果当年不是切嗣收养了他，如今的“卫宫士郎”将和这群残骸一样，不断地被棺木腐蚀，化作养料。
熊熊燃烧的大火、天幕之下的空洞，还有那满眼泪痕的男人，看到活人时瞬间的救赎……卫宫士郎记忆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他一直在背负着冬木市所有牺牲的人活下去，现在的担子上有增加了一份不可承受之重。
卫宫士郎和远坂凛并没有注意到，相比于他们的反应，雷阳的反应更大。
同样的残骸，虽然在更光亮的实验室里，棺木也是泛着淡绿色的营养液，可是它们的本质没有任何差别。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养分、残骸，甚至还有没能彻底消散的意识。雷阳咬着嘴唇，甚至已经渗出血来。
这是他曾经的原罪，即便不是他的本意，他身上亦背负着和操纵当年那一切的人一样的罪孽。
雷阳上前两步，伸出手在半空中虚化，一个象征着火焰的符文被他用灵力固定住。
“安息吧，愿你们来生能够得到幸福。”
这群残骸的肉体已经被彻底破坏了，甚至他们能活着，还是依赖于身下的棺材。死亡，才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熊熊烈火中，残骸们终于拿到了最后的安详。就连原本已经彻底没有反应的那几具残骸，在火光中也露出了微笑。
能够结束生不如死的日子，或许是他们最后能够高兴的事情了。
身后，脚步声渐渐接近，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先至。
“哼，破坏了那位神父难得的愉悦，你们可要献上与之相配的愉悦，才能得到宽恕哦。”
第11章 Gáe Bolg Alternative
走下来的是一个青年，他身穿夹克衫，金色的头发不羁的垂下，血红色的双瞳如同一头危险的野兽。
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一个人，即便是在黑暗中，依旧仿佛自带光辉一般清晰可见。
就算面对着这如同地狱般的惨状，那青年也没有丝毫的不适，就如同在看着一堆焚烧的垃圾。
卫宫士郎上前一步，怒斥道：
“你就是犯下这些罪行的人吗？！”
说出这话的卫宫士郎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雷阳神色不太对。后者一脸凝重，不知何时攥在手中的符文石又多了几颗。
“呵，杂种，谁给你的胆量，来质问王？”
金发青年血红色的眸子看向士郎，一抬手，在他身后突然浮现出一个金黄色的漩涡，里面一把长刀直直的向士郎射过来。
雷阳瞳孔一缩，手中符文石第一时间扔出。
“Achilles Co□□os（包围苍天的小世界）——”
三人周围亮起一道光圈，那青年投射出的长刀仿佛刺中了空气一般，从三人身边穿过，射到了背后的地面上。金发青年嘴角微微勾起，看向雷阳的目光中充满了兴趣。
“喔，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发现如此资质的人，仅仅凭借自身的幻想，就能在完全没有看到过实物的情况下，制作出这堪比世界的宝具。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够制造出能够纳入本王宝库中的物品。若还在乌鲁克，面对你这样具备贤才的人，本王也会欣喜吧。”
金发青年这样说着，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身份。
“就算是在这肮脏的现世，你也是少数几个具有价值的人类吧。怎么样，若你能对我俯首称臣，说不定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这个胆敢冒犯王者的杂种哦。”
一直在远坂凛身边跟随着的Archer解除了灵子化，如临大敌的看着金发青年。被青年点名的雷阳上前几步，按住了还要说话的士郎，弯腰行礼。
“最古的王者哟，能够被英雄王所看重，是本人的荣幸。可是，在王对在下进行招揽之前，我已经宣誓效忠于迦勒底亚斯。虽抱憾万分，但也只能愧对王的厚爱了。”
不仅被雷阳道破了身份，还被后者拒绝，吉尔伽美什似乎有些发怒。在他身后，数个黄金漩涡展开，从里面伸出了各种各样的兵器，指向雷阳。
“哦，难道是你身边那个环绕着的小世界给你了拒绝本王的勇气吗？”
面对为数众多的宝具，雷阳丝毫没有退缩，依旧维持着优雅。甚至，他还站起身，直面着吉尔伽美什，将那个环绕在众人身边的宝具撤掉掉了。
“不，我只是在尽自己所忠罢了。若是王要因此责罚，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更何况，就算是‘包围苍天的小世界’，这等卑微的光辉，在王的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
原本闪耀着的金色漩涡瞬间消失，吉尔伽美什转身离去。
“算了，不过是少了一个收藏的制造者罢了。”
刚走了两步，吉尔伽美什回过头，看向雷阳的目光中充满了玩味。
“况且，在这无聊的游戏里，有你这样的人存在，说不定能给本王带来一场不错的表演呢。”
眼看着吉尔伽美什离去，雷阳长长的松了口气，背后已经被汗水彻底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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