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费时费力,但是……说出你的名字吧。”
雷阳无奈一笑,抬头回答道:
“雷阳, 迦勒底的十三号御主,阿尼姆斯菲亚的传承者。”
罗曼医生停顿了半晌, 最终才继续开口。
“自我认知清晰, 不存在精神问题——”
“欢迎回来,雷阳。”
雷阳扶着筐体起身,余光瞥见自己的手掌, 愣住了。紧接着,他身后传来砰砰的响声, 是他的尾巴甩在灵子筐体上发出的声音。
“红龙之血的副作用, 对吧?”
几乎第一时间接受了这件事情, 雷阳非但没有抱怨, 反而苦中作乐道:
“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
“前辈……”
藤丸立香和玛修前后脚的扑入雷阳怀里,不同于正常有鳞类动物的冰冷,雷阳身上的温度依旧沁透人心,甚至要比他平时的体温更高一点。
“好了好了,在开始冠位指定的那一刻,我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这个,还不算什么。”
雷阳扯了扯嘴角,还在安慰着玛修和藤丸立香。身侧,罗曼医生的声音传来。
“根据我们的监测,雷阳,你这个状态不会持续太久的。只要你的身体优化完成,伤口彻底愈合,这种半人半龙的状态就会消退。”
雷阳点点头,从灵子筐体中坐了起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还打扰了你们参加尼禄祭的性质……”
“没什么的,前辈。”
还没等雷阳说完,藤丸立香就制止了他。
“你在特异点出生入死,而我们却无能为力,已经让我们很愧疚了。如果,如果当时我和你一起……”
“别这么说,立香,你有你的责任。”
雷阳一如既往的温和,就如同此刻变成半龙半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对抗魔术王所罗门是你的责任,而我的责任则是对抗此世一切之恶。就算所罗门制造的特异点此刻并没有出现,你也应当用充足的休息时刻准备着。”
雷阳说完,伸出手想要和平时一样摸一摸藤丸立香的头,但伸出手后却缩了回来——
此刻他的手已经变成了坚硬的爪子,实在不适合主动去摸其他人了。
藤丸立香注意到了这点,眼中的泪花终于掉了下来。她拿起雷阳的手,用力地将脸埋在了他的掌心。
“前辈……”
雷阳的唇角扯开一个笑容,他用十分轻松的口气说道:
“好啦好啦,别都聚在这里了。刚从特异点回来,我也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你们继续去玩好了。”
雷阳的话让罗曼医生也反应过来,他连忙组织英灵们和工作人员离去。阿尔托莉雅(alter)和Emiya是最后走的,他们在离去之前,特意叮嘱了雷阳。
“master,你现在对投影魔术的掌握甚至要远超于我,请一定要记住时刻在自己体内维持『远离尘世的理想乡(Avalon )』,至少在迦勒底内需要如此。不然的话,你可能还会引起阿赖耶识的反扑。”
雷阳点点头, 示意自己知道了。
除了这一次陪雷阳参与冠位指定的英灵,其他英灵们都一个个离去。最后,连藤丸立香也被罗曼医生轰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玛修掖着泪水,将芙芙塞到雷阳怀里。
“前辈,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撸芙芙,现在将他留给你一段时间,希望你能快点振作起来。”
说完,玛修就转头离去了。芙芙一点都不客气地爬到了雷阳的头顶,仿佛一顶毛绒帽子。
“我心情不好……有这么明显吗?”
看着玛修走出了管制室的大门,雷阳才回头冲罗曼医生问道。
罗曼医生耸了耸肩,深吸了一口气。
“只能说玛修不愧是最敏感的一个吧,你要不说,我还真以为你对变成这个样子无所谓呢。”
雷阳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半晌,才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嘛……”
“再怎么说,我们的master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啊。”
雷阳话音未落,梅林就紧接着说道。他看着雷阳现在的身体,瞳孔中映射出的却是一片灿金色。
他在透过雷阳,看着『远离尘世的理想乡(Avalon)』。
“之前没有看到,红龙血脉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雷阳,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你是说,如果在冠位指定完成、阿赖耶识彻底恢复之前,我没办法排斥掉红龙血脉,我将被作为世界之敌干掉?”
望着自己手心的雷阳低声的笑着,声音中充满了嘲弄。
“作为冠位指定的执行者,人理保障续存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的御主,人类历史的拯救者,居然会在拯救这一切之后,成为世界之敌,呵……”
管制室陷入了沉默,没人能接着雷阳的话说下去。
可是,阿赖耶识就是这么不讲情面,如果世界恢复正常,对世界掌握力恢复的阿赖耶识就算雷阳在『远离尘世的理想乡(Avalon)』内,依旧也能发现雷阳,发现这个可能会导致神秘再续的人。
等待雷阳的,一定是永无休止的暗杀。阿赖耶识会控制他的守护者们,不惜一切代价,消灭这个可能性。
最终,还是幼吉尔打破了这片沉默。
“哼,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我们带一波人,去把阿赖耶识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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