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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海夺目(秦时明月卫聂同人)_流动叶片【完结】(22)

  盖聂拿出一个厚壁杯放在吧台上,然后用量杯依次量取白朗姆、龙舌兰等。杰克丹尼威士忌极快地流出酒嘴,其液面却精准地停在20ml刻度线上,卫庄暗暗赞了一句“手法不错。”

  四种纯烈的基酒被混合在调酒杯中,刺鼻的酒香就猛地扎进人的呼吸道,让酒量小的人唯恐避之不及。盖聂在给杯子加温之后,点燃了它。

  倾倒的过程异常夺目。蓝色的、跳动的火焰,随着酒精浓度高达60的酒液一起如九天之龙一般,带着灼人的热情飞泻而下,扑入卫庄面前的高脚杯中。

  “什么时候学的?”卫庄用手撩拨着那明艳酒液上时起时伏的火焰。

  “昨天。我在这里拜了一位师傅。”盖聂把厚壁杯放在水槽中冲洗。

  “为什么不做医生了?”卫庄晃着手里的酒杯,让火焰不断地舔舐着杯沿。

  “我失去了许多研究方面的重要记忆,甚至看我以前的记录也有许多不能理解的地方。所以,我想我或许可以换一种活法。”他说得坦然没有一点遗憾。

  “你的新活法就是当个调酒师?”卫庄嗤笑一声。

  “我手里攒了笔钱,想做个小生意。我弟弟认识这家清吧的老板,知道他想出手。”他说话间又帮另一位客人调了一杯“日出”。“我想先从调酒师入手,了解一下。”

  “这么说投诉也没用了。那你还请我?”卫庄用柠檬片压灭了火焰。

  “因为你送了我一套衣服。”盖聂平静地说,“我在还你人情。”

  如果你知道那套衣服本是要送给床伴的,那么你还会要吗卫庄心情十分愉悦地想着,一口把这杯“今天不回家“给干了。那绝对是不亚于刀片刮过口腔的刺激,他却看着眼前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等一下,你还有个弟弟?”

  第27章 汇宝金店

  在阿狼给卫庄的调查资料里,聂远帆是个孤儿。但是他比较幸运,得到资助直到完成了医学院的学业。但从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弟弟。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懂一点珠宝设计吧。”盖聂指了指远处的座位,“还有十分钟十一点,我下班后可以告诉你。”

  卫庄犹豫了一下,是约个调酒师放松放松,还是进一步了解这个令自己有点“烦”的聂远帆呢?其实这犹豫是多余的,那个顶着“师哥”脸的家伙显然对自己更有吸引力。

  “好,我等你。”

  卫庄是准备在清吧里把聂远帆的秘密打听完,再去找调酒师的。可盖聂却坚持说他刚喝了烈酒应该去喝一点养胃解酒的东西,于是俩人打了车,去了一家蒸菜馆。

  蒸菜馆不大,由四个小包间一个大包间组成,装饰得很雅致。老板娘是个上了年纪和善女人,热情地把他们让进了最里面的小包房。

  “你不是脑科大夫吗,怎么对消化系统也这么关爱有嘉?”卫庄看着盖聂给他点的东西,半调笑地说。

  “已经说过,不是脑科大夫了。不然就该押着你上床睡觉。睡眠对大脑来说……”

  “押着我上~床,”卫庄不禁挑起了一侧嘴角,痞气地说,“你有胆子试试吗?”

  “小庄,我不是……”盖聂试图解释一下,又意识到对方就是在消遣自己,不论说什么都会越描越黑,只好垂下眼帘用盛汤的动作掩饰尴尬。

  看着对面的男人被自己挤兑得发窘又无奈的样子,卫庄满意地想,似乎这感觉也不懒!但他并没意识到那80ml的烈酒,虽然不能醉倒他,却己将他的警惕性降到了最低。不然,又怎么会对那句脱口而出的“小庄”毫无反感。

  喝了一碗甜汤,卫庄觉得胃里火烧的感觉缓解了不少,便开始探索聂远帆的身世。

  “我弟弟吴晖曾在国外学珠宝设计。他父亲是汇宝金店的继承人,他却执意不肯回来在家族企业里任职。因为他对经营并不感兴趣,只着迷于设计本身。”

  汇宝金店,那是卫庄用非和平手段收购的。最初因为敬重吴老爷子的为人,他迟迟都没有动手。直到老人家去逝前几天,对方突然对前去探病的卫庄说:“他们不配拥有这份产业。可惜我孙子还小不能接手。你不是一直有收购的想法吗,那就放手干吧。”

  “你姓聂,你弟弟姓吴?”卫庄眼里的酒意都散尽了。

  盖聂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卫庄那尾音高挑的问句里又带上了敌对的意味。他将蒸制的小糕点往卫庄面前送了送,继续自己的讲述。

  聂远帆在七岁时被吴老先生领养。老爷子曾手把手地教他画画,用真正的钻石来教他辩认真伪和成色。这让他的儿子儿媳感到了危机,担心老人会留一部分家产给这个外人。所以上中学以后就以寄宿的名义把人给赶出来了。

  他们逼着聂远帆放弃了自己喜欢的美术,而报考了医科。后期吴老先生身体不好,工作又忙,有些事也顾不上了。或许这也是保护他的方法,至少在吴老爷子去逝到金楼被强行卖出之前,聂远帆都没为学费发过愁。

  “不过,小晖一直当我是哥哥。爷爷病逝后他就到国外念书去了。刚学珠宝设计那会,他也会跟我分享他学习的心得。”盖聂说完就看向卫庄,似在问对这样的答案是否满意。

  “汇宝金楼总经理在八年前突发脑溢血身亡,葬礼我也参加了,并没看见你呀。”卫庄心想,他名义上的养父是被自己逼死的,他会恨我还是谢我呢?

  “爷爷的葬礼,他们没让我参加。那个男人的葬礼,我也没义务参加。”说话的时候,他的神情带上了淡淡的凉薄。

  卫庄觉得眼前的人突然就生动起来了。从认识聂远帆以来,他就是一个从不抱怨的人。他大度,与言语刻薄的护工可以相处融洽;他宽忍,自己多次显露出不善的猜疑,他仍然撑着病弱的身体跑出来相助自己。他也不怨天尤人,在曾经引为以傲的领域里失去了立足之地,他也能泰然处之。

  他的超然像极了历尽过风浪的智者大贤,也像极了梦里的“师哥”,让人犹生敬意。可是这样的人,不会有太多的朋友,因为他不显露脆弱与柔软,就会缺少让人可以走近的入口。

  但是现在他不一样了。那一丝凉薄恰恰表明了他的在乎,表明他也曾经痛过。

  卫庄忽然觉得多年前的那次吞并,有了金钱利益以外的又一种意义。他走到聂远帆身边坐下,像兄弟那样拍了拍他的背心,说:“他们不择手段拼命要守住的,最后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也许吧,不记得了。”其实盖聂记得当时聂远帆是狠狠开心了一段时间,以至不小心在与吴晖通话时流露出来,导致这个弟弟很长时间都不和他联系。对于聂远帆这种情感,盖聂是可以理解和包容的,只是它不符合自己的风格,也就对卫庄否认了。

  “那上次为什么帮我?”在卫庄看来他这是言不由衷。于是他侧过身逼近了一些,想让他的掩饰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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