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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神棍_放鸽子【完结+番外】(185)

  一声戎装的燕清甚至亲自领着百来名亲卫,按剑坐在一边,似在督工;而戴着万分惹眼的雉鸡尾冠、身披骑将轻铠的吕布则频频来去,殷勤地伺候这娇贵得很的主帅。

  见到马探傻愣愣地朝这边张望,燕清只略投去一瞥,便不再搭理了。吕布却凶悍得多,但凡瞧见了,立马拈弓搭箭,箭不虚发。

  就算离得远了势头减去大半,并不要命,也足够把人射伤。这样的次数多了,爱惜性命的探子,就会自觉离得更远一些了。

  董卓听得汇报,只觉这极合心意,忙召李儒过来:“依你看,这燕村夫到底在打甚么主意?”

  因董卓倒行逆施,先害天子,后插手新立,又屠了一些不听话的士大夫家满门,其中就包括有过提携大恩的太傅袁隗一家,士人基本都对他深恶痛绝,又哪儿肯给他出谋划策?

  董卓底下人多是只会领兵打仗的大老粗,事务不免就全系在李儒一人身上了,让他终日忙得脚不沾地,总有想不周全的地方,感官变钝许多,思路也没以前灵光了。

  他沉吟片刻,询道:“皇甫将军伤势如何了?”

  董卓对皇甫嵩忌惮已久,哪怕存心害他,也密切关注他死活,闻言立马答道:“死不了,但得养个数月才能痊愈,也颠簸不得。”

  李儒又问:“那对面的孙坚呢?”

  董卓道:“也未死罢。”

  里头埋伏的细作都被铲除得一干二净,外头的探子发挥的作用有限,孙坚受伤严重,是众目共睹的,应跟皇甫嵩不相上下,可具体怎样了,他也无从得知。

  但一员大将要真阵亡了,以燕村夫那好做戏的性子,是不可能叫他死得悄无声息,总得妥善安葬的,这么一来他们也能得到消息。

  因此不难推测,孙坚也还活得好好的。

  第116章 尺素传情

  李儒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但他一时半会的,也琢磨不出来。

  见他犹豫不决,董卓不耐烦了:“那村夫手下真正得用的,不过丁家假子和瓜农亲儿。现损了一员,哪怕侥幸不死,不修养个一年半载,也难再启用,那暂作退避,耍些阴谋诡计、雕虫小技的,不正是他的拿手好戏么?”

  吕布那身绝世悍将的煞气,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而孙坚前几役中战绩显赫,也让他不得不生出忌惮来。

  除此之外,什么姓高的姓张的,都未被董卓放在眼里。

  李儒被他一打断思路,也惭然反省,会否是自己太多疑了:“主公所言极是。”

  横竖他们打一开始就没有主动出击的打算,只消一直按兵对峙,坚持到留在洛阳的人马将财物席卷一空,运往长安,就能从容撤退,那燕清究竟是怎么谋划的,也影响不到他们。

  董卓已意识到了,自己从愤怒过头,重伤刘辩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被士大夫们仇视了。

  再杀袁隗全家,更是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亏他之后还被听人瞎扯,想着给那些受过党锢之祸的文人平反,许以高官厚爵,就能收复人心。

  放屁!

  到头来对他喊打喊杀的照样一茬茬,受他恩惠最大的也在对他口诛笔伐,还道是什么读书人,不过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董卓胸中愤懑难平,从此对忘恩负义的他们深恶痛绝,却未想过反省一下自己:光是从不约束底下将士,由他们祸害百姓的野蛮做派,怎么可能博得民心?

  他对收用这些稍待得好些就蹬鼻子上脸,硬着来也对他骂骂咧咧的士大夫,渐渐地就死了心,索性另辟蹊径,越发无法无天,自己挑了个小皇帝上位,美滋滋地坐起了大丞相来。

  不是不承认他么,那皇帝认了就行。

  属于丞相的符节印绶一概俱全,开府的待遇也缺不得,只是董卓还没顺心几天,虎牢关破的消息就似霹雳而至,把他安逸地做个摄政王,再对皇位徐徐图之的美梦给击灭了。

  看这燕村夫来势汹汹,威风厉害,直把他底下人打得落花流水,董卓摸了摸自己肥厚的肚皮,也抑制不住地感到发憷。

  得,打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将洛阳焚毁,是董卓计划里必备的重要一环——既能毁了通往长安的重要据点,又可借此机会大肆搜刮财物,还能拖延住追兵的脚步来。

  至于什么龙脉和数百年的汉朝先灵,他可不怕。

  他已声名狼藉,再坏一些,也不痛不痒,但燕清就不行了。

  他能一把火放完,大大咧咧地换个地方,丢下遍地哀鸿一走了之,燕清却不行,而要任劳任怨地收拾残局,修复破都,抚恤饥民。

  董卓算盘打得哗啦啦地响,唯独看这自己立起的小皇帝不顺眼。

  傀儡就得唯唯诺诺,可瞅着他唯唯诺诺,董卓就有说不出的别扭。

  况且他先前以为这么干了,别人就得听他号令,惧他权威,不想那圣旨在燕村夫那些眼里,就是张废纸,反贼的帽子,也不是说扣就扣的。

  董卓嫌弃得一度想丢下这个自己揽上的包袱,还是被李儒死活拦下的。

  无论如何,从某种程度上说,燕清跟董卓在想法上,倒是存在一点默契的——谁都不愿意豁出去死战一场。

  死磕之下,双方可谓势均力敌,就会打得两败俱伤,反而让坐观成败的其他野心家趁虚而入。

  李儒遂放下那点刚萌芽的疑虑,浑然不知,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燕清一点点地将兵马从前线调度开去,一顶顶足够住十数人的军帐只留了三四人。

  他事前将盟军中,除了曹操和刘备以外的另外几势,都找借口派去了汉中方向,把守各处关卡。

  既是为了避免董卓慌不择路下,祸害车马难通的益州,难以清剿,也是担心人多眼杂,陈温他们假使御下不严,就会害得走漏风声。

  曹操虽觉得冒险了些,但于情于理,他都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可知道归知道,眼珠子地看着燕清竟只留下了万余人,其他统统调走了,面上还能谈笑风生,一如既往,不由冲这份世人罕有的胆略暗叹不已。

  旁人无从得知的是,主力军秘往洛阳后,燕清实际上就已陷入了焦灼的等待。

  只是他为关东盟主,己势统帅,是只能表现得信心十足的。

  唯有将这份焦虑的等待,埋成深深的忧心,却半点不可显现出来。

  唯二瞅出端倪来的,除了在忙碌之余对主公一举一动尤其关注,心绪变化也特别敏感的吕布,就是心细如发,善于评鉴的郭嘉了。

  且说在大军悄悄开拔的那晚,郭嘉虽还板着脸,到底勉为其难地受了邀,抱着松松软软的枕头来到燕清帐中。

  燕清命人点灯数盏,正坐在案前提笔写着什么,听得动静,只头也不抬地招呼:“你要是累了,就先睡罢,我还要一会儿。”

  “喏。”

  郭嘉慢腾腾地挪了过来,瞟了眼被铺好的铺盖,目光很自然地移到燕清写得密密麻麻的那张纸上了。

  ——是给荀彧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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