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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神棍_放鸽子【完结+番外】(205)

  刘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半晌改口应承道:“多亏了燕卿提醒,那便依你之言去办就是。”

  燕清被那粘附过来的目光惹得莫名不自在,微垂眼睑,淡淡道:“那臣便斗胆,请陛下不止厚赐盟军,也给在董贼威逼胁迫下,始终固守,不曾变节的忠君报国之臣予以嘉奖,如何?”

  燕清这项建议,的的确确是在为根基薄弱的刘康考虑。

  一旦天下大乱,群雄皆顺势而起,燕清力挽狂澜,又及时向现今在位的刘康表现出了强力的支持和遵从,其他心怀鬼胎之辈,大多碍于燕清势的强大和那面正义旗帜,一时半会不敢轻举妄动。

  等站在这位置上,燕清才深刻地明白了曹操当日说的那句话的含义。

  ——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皇甫嵩的晚节不保,卢植的无能为力,王允的不及发挥,董卓军的内讧自破,全都成就了燕清的一身荣光,也化成他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只要他露出一丝一毫势弱的端倪,那些着急观望的诸侯,便能瞬间丢开轻飘飘的道义,根本不把那无能的中央放在眼里,各立大王旗,彻底分裂疆土。

  那收拾起来,可比现在要困难得多了。

  刘康闻言,默然垂眸。

  燕清并未挑明,却清楚刘康对此也很明白——那些最忠于汉室、性情刚直的臣子,要么早早就玉碎于董卓的屠刀之下,要么血溅在金銮殿前;幸存的那些,不是自己见机够快,借口开溜,就是托燕清劫狱之福,被救出转去安全的豫地,等一切风平浪静,再做下一步打算的阶下徒。

  其中有似卢植那般踌躇满志,要趁着风清日朗之势报效国家的,有余悸未消,返乡养老,为家人在乱世中求存做打算的;也有心灰意冷,不愿再理政事、或寄希望于一血脉都不正统的稚子的,便自请留在豫地,或求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小官,或去到新修建好的院舍做教书育人的夫子。

  留在京中,受董卓这混世魔王一通磋磨,还能完好无损站着的,除了跟王允一般圆滑又慎微,敢于忍辱负重,一边匍匐在奸贼脚下逢迎讨好,一边伺机而行的,剩下的多是袖手旁观的墙头草,和心向汉室四个字完全搭不上边儿。

  代表人物是明哲保身,随波逐流的司马防,以及一度任人摆布,甚至助纣为虐,染上污点的名将皇甫嵩。

  刘康抿了抿唇,虽然万分的不乐意,可在小心翼翼地觑了面色沉静、并无笑意的燕清一眼后,叹道:“孤明白了。”

  他虽年纪小,可经历的炼狱却较世上许多人要多得多,自然分得清好歹来。

  燕清总是为他好,立意要保护他的。

  可他偏偏不能跟着心仪之人离开,而燕清,也肯定不愿意长久待在这里。

  就靠他这由董卓强推上来、无比尴尬的登基,再凭不如陈王刘宠显赫的所谓宗室出身,要想坐稳这位置,可谓难如登天,当然缺不得这些墙头草明面上的支持。

  燕清点了点头,看刘康神色恹恹,心忖这到底还是个掩藏不住情绪的小少年,不由温声安抚道:“陛下如此容人雅量,为英贤明主之质,于万民而言,实是利好消息。”

  燕清没想到的是,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天子却深谙顺杆爬之道,听出他话语里的些许软化,立马就握住了燕清躲闪不及的手。

  燕清微一蹙眉,迅速挣脱,刘康仿佛丝毫不知方才的举动有什么不妥一般神色如常——在这么一桩夙愿得偿下,话语也万分情真意切了:“若无当日之司空,何来今日之孤?如此大恩,定不相忘。”

  “陛下!”

  燕清义正辞严地将‘恩’字给辩了回去,刘康也不争,只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刚握过燕清的手缓缓收拢,指尖一点点地按着手心。

  郭嘉打进殿后,就合格地扮演了燕清跟班的角色,从头到尾不出一言,将存在感弱化到了最低。

  而小皇帝做这些事时,也丝毫没有顾忌他存在的意思。

  郭嘉皱了皱眉。

  哪怕不听这暧昧话语,光这痴痴的神色,也够他眼皮狂跳的了。

  这真是少年慕艾,情难自抑的表现么?

  燕清摸了那么一下手,心里也半天不自在,接下来只拿一桩桩初上手的刘康势必应对困难的政务堵住话头,又坚决拒了留他用膳的盛邀,携郭嘉回府去了。

  郭嘉在车驾上,彻底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燕清兴致不好,也不打扰他,只闭目养神。

  两人破天荒地一路无话,回到府上后,郭嘉闷不吭声地跟着燕清进了书房,才开口道:“主公,还是尽快离了此地罢。”

  燕清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立马回道:“正合我意。”

  郭嘉昨日还能拿皇帝暗自倾心之事调侃这似友似主的知己,会受吕布一时影响,冲动地提出同行时,也多少有着好奇作祟的缘故。

  待真亲眼见后,他反而笑不出了。

  燕清问:“依你看,他究竟是因缺了教养,发乎于情难止于礼,还是心思深沉,故意为之?”

  要是装出来的深情,实际另有目的,那可远比被个未成年偷袭下摸个手的性质,要严重得多。

  前者需细细分析,思谋应对;后者大可一笑置之,不予计较。

  郭嘉摇了摇头:“时日太短,看不出来。”

  燕清点了点头。

  就他个人而言,刘康流露出的不过是肤浅迷恋,却意味着不稳定,他到底是感到不安心的。

  可事务缠身,在有更多线索之前,也没法做更多分析,比起这些,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去做。

  他道:“出来久了,终难心安,等卢植来了,便还兵权于皇甫嵩,回豫去罢。”

  郭嘉并无异议。

  翌日一早,风尘仆仆的卢植入了洛阳西边城门,马不停蹄地直奔未央宫去。

  刘康也极痛快地予以了接见。

  这对君臣间的详细对话,燕清是无从得知的,但想必当得起交谈甚欢,一拍即合这八个字——不然刘康怎么会罕见地停了今日的早朝?

  虽然对刘康暗怀不满的朝臣不在少数,可即便是再苛刻的人,也很难挑出大的错处来:每日早朝雷打不动,基本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只笑着听着看着。

  哪怕臣子们当着他的面激烈吵起来了,他也半点不为调停的事头疼,只期待地看向燕清,来一句“燕司空认为如何”?

  威仪日盛的燕司空便风度翩翩而出,三言两语就镇住场面,拍板定音。

  他似乎就是个盖章的架子,看看书,溜溜鸟,不临幸宫女,也不特别宠信哪个內侍。

  至于太听燕清话的这点不好,倒不值得诟病了——纵观朝野,如今谁敢不听啊!

  卢植来了半日,就在宫里呆了半日,就在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他成功说服刘康,当天就砸下三道震耳发聩的诏令,以定民心:

  第一道,以自省为开始,道因自身年岁太小,未能阻止卓寇作乱,导致京中民不聊生,全是他的责任。想到百姓疾苦缠身,他心中甚痛,遂命令相关官员亲自到受过西凉兵伐害的百姓家中走一趟,免除来年的税赋和徭役,安抚恐惧不安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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