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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神棍_放鸽子【完结+番外】(6)

  到了主帐时,刚巧里头一人掀帘出来,生的模样倒当得起俊俏,一双狐狸眼尤显轻佻,个头矮小了些,穿着身素色长袍,面上尤带几分薄怒。

  眼生得很。

  吕布心里嘀咕一下,见这人低头闷走,显是刚同丁原谈得不欢而散,冷不防地就要栽倒他身上,及时出手扶住对方双肩,低声道:“留神。”

  对方猛然醒神,一抬眼对上高塔一样伟岸魁梧、神色漠然冷酷的吕布时,也是一愣。

  他站稳了之后,却没有露出嫌恶或是惧意,甚至将那薄薄唇角略略一扬,一改刚才溢于言表的忿忿,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

  他一边盯着吕布看,眼底隐有流光掠过,一边得体地行了一礼:“多谢吕主簿。”

  吕布:“……唔。”

  这小东西,倒是长了一双极漂亮的眼珠子。

  吕布被那幽深远邃、犹如蕴含着千言万语的点漆眸定定一看,心尖尖都不知为何被勾得颤了一颤,神也莫名其妙地跑了片刻。

  披着郭嘉皮的燕清,光明正大地欣赏了会三国第一战神,接着心念一转,便有了个小坏主意:“某告辞了。”

  吕布恍然,好一会儿才回道:“哦……去罢。”

  按理说,他来时在脑子里就一直猜测着一会儿义父要同自个儿说什么,对这么个细胳膊细腿的文弱矮子,应该是吝于给予回应的。

  却不知为何,他被对方简简单单地一盯,一颗铁石心都古古怪怪地悸动了一下。

  吕布心里波浪万千,面上却只是漠然,待掀帘进去坐下了。

  丁原见是义子来了,面色稍稍和缓一些,笑骂了句:“吾儿倒是难请,派去三人,无一敢近你身边一丈,唯独伏义(高顺)不惧。究竟是遇着什么事了,脸色这般难看?”

  吕布无意多说,只淡淡道:“并无甚么赖事,不过愁粮饷未发,军心不稳。刚出去那人是……?”

  丁原嫌恶地摆了下手:“那人自称姓郭字德纲,颍川人士,不过是个区区空有金玉为表、实乃自命不凡的酸腐之儒罢了,说来投靠,为父试了一试,结果实质半点不懂,倒有夸夸其谈,有空口白话一堆,不必多睬。”

  那人叫郭德纲?

  吕布面无表情地将这名字记下,懒懒道:“哦。”

  他还想着要是那人留下了,说不定就能替了自己做这劳什子主簿。

  不料这念想又落空了。

  吕布兴致缺缺,丁原日理万机,自己忙得焦头烂额的,多的是要事要处理,并无功夫宽抚将脸拉得老长的义子。

  只例行问了几句,就派了些公文叫他去做,又叮嘱他记得给大将军何进回封信去。

  吕布单手漫不经心地托着那堆竹简,回到自己帐中,屏退左右,先将那双眼的画面驱赶出脑海之中,才慢悠悠地研了墨,准备要开工。

  可他刚提起笔来,门帘就被掀了。

  “何人竟敢不经通传便进?”

  以为是哪个误闯的小兵,吕布凶神恶煞地回眼瞪去,刚要大发雷霆,就对上了脸色肃然凝重的丁原的脸。

  吕布愕然,浑身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半晌才讪讪问道:“父亲有何要事?”

  刚不是还说要有要事要办,才将他匆匆赶回来的么?

  化身丁原的燕清为免穿帮,当然怕说多错多,只仿着丁原的语气,冷硬道:“无需多问,先随我来。”

  言罢,他就一个转身,率先出门去了。

  被唬住的吕布一头雾水,军令却不得不听,只有将笔墨一搁,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

  却见“丁原”昂首阔步,避人急行至一隐蔽山头。

  吕布懵然不解:“父亲这是?”

  就听“丁原”命他伏在一颗巨石之后,指着底下依稀可见的窄道道:“有桩要务,需交予吾儿去办,便是为父方才接得秘报,道有阉党爪牙将往此经过。你且候在此地,监看来往路人,至夜临方止。”

  这听着枯燥乏味,却是结结实实地委以重任了。

  一直被当杀鸡牛刀的吕布首次得到这种密令,不由精神一擞,忙应道:“尊令!”

  “丁原”欣慰地点了点头,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拍,又不着痕迹地捏了一把那扎实的腱子肉,明着严肃、其实暗暗咬牙地叮嘱道:“定要沉得住气,细心一些!”

  吕布浑然不知自己被糊弄了,哪怕被莫名其妙地摸了一把,也只当是示亲热之意的器重,不做他想。

  他信心满满地应下,大有叫丁原刮目相看的决心。

  而燕清诡计得逞,又趁机摸了一把偶像的扎实肌肉,也是怒气大散,心满意足。

  ——算是叫吕布肉偿了刚刚那场性命之危罢。

  燕清美滋滋地继续披着丁原的壳子,光明正大地抄小道下了山,见四下无人了,才化回自己原本模样,在碰巧无人看守的马厩里抓了匹马,疾步离开河东。

  对他的话信以为真的吕布,则还耐着性子在那伏着,警惕四周动静。

  那小道本就人迹罕至,一点点动静理应逃不过他的法眼,只要对方一露头,就能被他逮住。

  然而那情报或是有误,正逢酷暑,吕布自热辣辣的午时起就挨晒挨得汗流浃背,一直等到天黑透了,也一无所获。

  眼瞅着和丁原约定回去复命的时刻到了,吕布心里再烦躁,也只得无功而返。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一回到军营,就招多人侧目。

  吕布起初还不以为意,照样不理不睬,直到高顺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问道:“吕主簿之前都去哪儿了?丁并州后又有桩事务,却遍寻不到您,只得委托旁人。一阵或来问您何故擅离职守——”

  高顺话未说完,被山中毒蚊叮了好几个大包、痒得不行还强忍着的吕布就瞪大了眼,大怒道:“分明是他命我去蹲的山头,回头反倒怪我乱离职守了?!”

  ……

  并州军里即将爆发的一场小戏,作为始作俑者的燕清,是没法看到了。

  在远离兵营后,燕清就化作身长一丈、威风凛凛、高大神武的吕布模样,大摇大摆地行在官道上,真正诠释了什么叫狐假虎威。

  寻常宵小,光是远远瞧着这股摄人气势,都会自觉退避三舍,哪儿敢靠近?

  燕清一边骑着马儿,一边乐得不行,偏偏还得绷住吕布那张不苟言笑惯了的架子,忍得好不辛苦。

  ——哪怕是最心爱的偶像,在有差点将他一箭射死炖肉汤的前科下,也活该吃个小小报复的。

  第4章 大乱将至

  在这黄巾之乱余波尚在的纷乱世道,化身吕布的燕清,却似一头猛虎悠闲过羊圈,只有旁人怕他的份。

  一路横着走,怕都不成问题。

  他毫发无损地抵达了洛阳城门之外,通过出示偷来的印绶,在面黄肌瘦的流民们或是羡慕、或是敬畏的注视中,堂而皇之地进了京城。

  他不在人多的地方逗留,简单问过卫兵后,就催着快马,赶往何进所在的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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