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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神棍_放鸽子【完结+番外】(80)

  一身长袍素色无华,袍袖处绣有鹤纹,容颜清丽如画,气有光润华彩。

  立于淡雪之中,正是那谦谦君子温如玉。

  燕清对荀彧若有若无的打量只做不知,笑着寒暄几句,倒不急问京中局势。

  荀彧不卑不亢,一一作答。

  只待他不经意间瞥见那已被冰霜雪水浸透的白袜,心中霎时一颤,微抿了抿唇,又阖了阖眼。

  终究还是忍不住了,道句:“失礼了。”

  燕清闻言一愣。

  不待他细询,荀彧已垂眸将自己身上所着那兔裘给解了。

  燕清下意识地就要推拒:“文若不必如此。”

  荀彧却不容拒绝,微微俯首,利落一展,那温暖未散的皮衣,就尽裹在了衣着单薄的燕清身上。

  荀彧身长八尺二寸(约一米八七),比燕清还略微高上一些,做这举动,可谓轻而易举,而这件皮衣,松裹燕清也刚巧合适。

  荀彧无奈一叹,再牵上燕清的手,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恳切道:“彧冒昧求见,燕司空肯看在那薄交的情面上予以接见,已是——”

  “已是什么?”

  忽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顿将燕清同荀彧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燕清道:“奉孝怎也来了?”

  郭嘉带着浩浩汤汤的一串下人,懒洋洋地抄手而立,闻言扯扯嘴角:“有贵客至,连主公都亲去迎接了,嘉又岂能例外?”

  话音刚落,他皱着眉头,将燕清从头到尾打量一番,瞬间侧过头来,看向管事:“还不快去!”

  燕清:“??”

  于是在下一刻,沐了一身霜雪的燕清,就被破天荒地表现得万分大胆的下人们团团围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抬上车架,送进厅中了。

  燕清面上虽不显,方才心里实则很是激动,以至于忽略了旁的一切。

  这会儿感官回炉,就被那遭雪水渗透、冰寒刺骨的袜,给冻得微打哆嗦了。

  荀彧因将那兔裘脱了,也沾了一身雪,就由管事的领至偏厅更衣,略作休憩。

  郭嘉倒是怡然自得,在正厅坐着等候,一会见荀彧率先出来了,便将眉一挑,笑道:“文若,好久不见了!”

  荀彧仔细打量他片刻,莞尔道:“阔别数月,奉孝气色见好,气势也见涨了。”

  郭嘉哪里听不出他意有所指,耸了耸肩道:“方才实为不得已才为之,平日我可不敢那般胆大妄为。”

  荀彧显然不信:“哦?”

  郭嘉道:“主公素来惧寒,亦从未如此失态,不想文若魅力非凡,初初一来,就使主公在见君心切下,连破两例。”

  荀彧心中颇感愧疚,轻叹道:“若累燕司空贵体受损,彧难辞其咎。”

  燕清这会儿缓过劲儿来,容光焕发地从屏风后出来了,恰听到这么一句,笑道:“分明是我咎由自取,又怎是文若的错了?”

  荀彧淡道:“彧为因,自是彧之过。”

  郭嘉原闭着眼,这会儿掀起一只的眼皮,目光在二人间打转片刻,道:“怎不见你那大侄子?”

  荀彧默了一默,燕清即刻会意,挥手道:“都退下吧。”

  下人具被屏退,燕清也不待荀彧开口,小声询道:“公达在这非常时期,执意留于京中,可是欲同何先生(何颙目前并无官职)一起谋刺某人?”

  郭嘉的另一只眼倏然睁开,荀彧也浑身轻震。

  再看向神色云淡风轻的燕清时,目光中就多了几分不可思议:“……敢问燕司空是从何得知的?”

  燕清不过推测一下,把握虽有几分,却没想到还真说中了。

  怕引起误会,迅速澄清道:“消息并未走漏,只是我素知公达虽惯来藏巧于拙,性情却有出乎寻常的刚烈一面,可谓外怯内勇,外弱内强。现董贼乘势而起,偏受袁家支持,有危害四方的迹象。以公达的性子,怕不愿徐徐图之,而要行齐桓公、晋文公的霸王之举。”

  荀彧略略定心,不由与郭嘉对视一眼,方微笑道:“燕司空睿见。”

  便是默认了。

  谁知燕清回了一笑后,立马又神色凝重地补了一句。

  “不过这事恐怕就快泄了,也别放心太早。”

  荀彧:“……”

  纵观汉末三国,大家似乎都不擅长做保密工作,‘事未成而泄’可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语句之一。

  尤其牵扯的人越多,事越紧要,往往就暴露得越快,哪怕聪明如荀攸也未能幸免。

  不过史上他心理素质极强大,同伙都因忧惧而死了,他还泰然自若,足足吃了几年的牢饭,终于熬到被释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何颙跟荀爽交好,夸荀彧是王佐之才,看好曹操是平定天下的人,后跟荀攸合谋杀董卓,事情败露后被一起捉拿下狱,在狱中被吓死……

  第48章 吾之子房

  不过燕清虽然从史书上得知,荀攸密谋行刺董卓一事会因走漏消息而提前失败,可具体是怎么泄的,又是什么时候泄的,他也无从得知。

  说服力不足,倒更像是危言耸听,故弄玄虚的妖言惑众。

  贸然说出口去,怕是会将人得罪,起道反效果。

  念及与荀攸间的情谊,燕清犹豫了会,还是抱着无论如何必须一试的决心,写下密函一封,望他能在这方面多加留心,然后连夜遣快马送去京师。

  ——但愿还来得及罢。

  燕清写这函时,是在接待荀彧的席间写的,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并未有要避讳他们的意思。

  荀彧面色沉静,并不多看;郭嘉则若有所思,唇角含笑。

  燕清很快写完,歉然道:“让二位久等了。”

  郭嘉见识过燕清身上的仙异玄妙之处,对方才看似凭据不足的那话,已是深信不疑。

  但也知他心里顾虑和难处,便不说穿,兀自笑道:“有美酒相伴,再久也候得。”

  燕清蹙眉:“忘了你嗜酒这毛病……”

  等大军开拔,再没人能督促留守本营的郭嘉了。

  他要是趁机胡吃海喝,废了锻炼的习惯,那还得了?

  郭嘉不慎说溜了嘴,颇感不妙,明智地选择了岔开话题,来个明知故问:“不知文若不远千里,在这大雪冰封之时,匆匆前来求见主公,是为何事?”

  燕清被这话头一牵,瞬间忘了纠结郭嘉饮酒这茬,也看向了荀彧。

  心里隐约有着一点希冀,却又担心是自作多情,徒惹失望。

  荀彧笑了一笑。

  心意早在乘车出城那一刻起就已确定,在亲眼见到风姿神采更胜传言不知几分的燕清后,更是不生半丝犹疑。

  他径直站起身来,向燕清郑重行了一礼。

  燕清握着杯盏的手倏然一紧,心尖微微一颤,一颗悬着的大石终归是落了地。

  他不偏不让,泰然受了对方所执的臣子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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