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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驱驰_几多次枉痴心【完结】(27)

  “夏目家的人禁止在外面喝酒,你知道么?”白玉堂喉间气声低沉破碎,如同醉呓。

  像战场上突然遭遇伏击,展昭腰身绷紧,整个人一凝。

  白玉堂在喘息的间隙中继续在展昭耳边密语,“我知道你和我一样被瞒得死死……他们眼中没有人,只有棋子,只不过我这颗,是会烫手的……交给你了……猫儿……”

  展昭微微点头。

  夏目広照的耐心被酒后及乱的情人跟班消磨殆尽,用尽力气推开他,重重一拳捣在腹部,阿琰腰身一沉,酒被打醒了三四分,茫然无措地看着夏目広照。

  夏目広照整整衣服,沉着脸端坐在桌边。阿琰扶着包厢墙壁站起来,犹犹豫豫,晕晕乎乎,半天才明白,原来是自己错了。

  “你胆子越来越大,连规矩都不放在眼里。”展昭冷冷甩了白玉堂一眼,“看来我夏目家,是待下人太宽了。”

  展昭突然直觉门外有人站着,火车忽然转弯,车身一晃,他清楚地听到铁器碰击门板的声音,又被人很小心地收了起来。

  果然有人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白玉堂被展昭一训,酒是醒了,看看自己衣衫不整,再看看展昭一脸寒冰,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满面愧色。

  “阿琰错了,少爷您要打要罚,都是应该的。”

  展昭伸手,白玉堂知道是要打,左找右找,竟然没一件趁手的家伙。在外面人看来,这个酒后闯祸的随从就像是在磨蹭着拖延惩罚,半天也没有一件工具递到展昭手里。

  展昭不再等,手掌一反,轻拍桌面,放在桌上的画影翻进掌中,点手弹剑,清光厉闪,画影出鞘。

  剑光在脸上一晃,白玉堂不由得退了两步,背靠着门板,纯熟的日语发音有点哆嗦:“少、少爷,我是犯、犯了不该喝酒的家规,我、我还亲、亲了少爷,可、可是少爷也不、不至于把我……杀了……”

  展昭颀长五指握着剑柄,目光在剑身上抚过,隔着锋刃,看向白玉堂:

  “不能听命,还不如杀了干净。”

  阿琰被夏目公子清冷的声音镇了一镇,意识到对方是真起了杀心,按道理自己是应该一阵伤心委屈,可满眼看的都是猫儿端庄飒爽的风仪,白玉堂心中连连大赞,实在是装不来委屈,于是干脆不装,兀自把散开的前裾束好,理理披散的碎发,走上前来,叉手跪下,朗利双眸望定展昭:

  “我认定了你,这条命就寄在你手里,你想要拿去,就拿去。”

  这几句话的语气,和刚才靠着门板时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笑眯眯耍帅的阿琰,这是至真情性的白玉堂。

  他这笃定眼神把展昭心腔烫得火热,手握着剑,黑白分明的双眼几乎要挡不住锁在胸中的暖流。

  不过在这两人以外的眼睛看来,夏目公子就像是被这贴心暖肺的情人跟班打动,心里舍不得了。

  “阿琰,我并没有说要杀你。”夏目公子的东京口音纯净温和,右手把剑放下,阿琰这才看见,夏目広照左手还持着剑鞘。

  白玉堂拿眼角溜了一下,这倒是相当不错的刑具,不算辱没。

  “你喝酒在先,醉闹在后,要是回本土被老先生知道,连命都没有。”展昭唇角微绷,“你自己说,要打多少,才记得住?”

  白玉堂眉锋一低,颇为大方地答道:“打到您觉得我能够记住。”

  他本来半跪在桌边,身体稍一转,就伏到展昭身边的铺位上,整个腰背完全晾给展昭。

  展昭犹豫了一下。眼前那层薄薄的白色和服下面现出结实的后背轮廓,他知道那上面有太多沉积的伤痕。

  一不小心……不能不小心。

  可是,也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出破绽。

  展昭一手握着剑鞘,另一手扶住白玉堂臂膀。白玉堂正绷紧了肌肉等打,展昭这样一扶,倒把他闪了一下。

  展昭指了指铺位里面:“趴下。”

  白玉堂知道猫儿是关心自己,舍不得往后心上招呼,这么一想,喝下去的增酿在胃里呼地一阵发热,像是把整颗心都泡了去。白玉堂暗骂自己,门外还不知有多少眼睛耳朵,这点乐不可支的心思是怎么冒出来的?好在展昭替他摆这姿势不错,往铺上一趴,脸往手臂里一埋,门上小玻璃视野有限,就是乐得发抖,门外估计也以为是疼的。

  展昭倒是说办就不等的,一手掀开白玉堂和服后襟,连着衣服按住,清脆的一响,白玉堂立刻十分配合地绷紧腰身哼了一声,不过听起来非但不像疼,反而像某个愉悦时刻发出的低吼。

  这种肆无忌惮,很快换来了真正的惩罚,挂着风的一剑鞘下去,正打在臀腿相接的位置,一道宽痕带着剑鞘的纹理隆起,白玉堂立刻不吭声了。

  火车的行进声里,剑鞘起落的声音尤为特别,今泉越站在门口,毕竟怕被发觉,不好直接往里看。开始时还听不到被打的人出声,打了七八下,确实打得挺重,开始有呻吟声,到了二三十下,就能听出真的疼。偶尔往里瞥一眼,夏目広照半个身体挡着铺上趴着的阿琰,依稀看到阿琰肩膀随着剑鞘起落震动。等到一百多下,夏目広照还没有收手的意思,今泉越终于失去耐心,转身离开。

  白玉堂趴在铺上,伸右手架住展昭的手,唇语无声:

  “猫儿……他走了。”

  展昭不语,重重一剑鞘又劈下来,白玉堂连忙收回右手,用力地拍了自己左手手掌一下,同时极熟练地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而展昭的剑鞘,只不过拍到白玉堂腿边的床沿上,并没有发出声音。

  等展昭放下剑鞘,白玉堂揉揉发红的掌心,肩膀在展昭身上亲昵地蹭了蹭,也不放下撩到后腰上的衣裾,毫不介意臀上腿上的剑鞘伤痕,甚至颇有几分以此炫耀兼要挟的意思。

  “猫儿,你还真下手打啊。这笔账,等爷有空一定要讨回来……”他胸腔低沉轻笑。

  他指的是刚开始七八下,因为他忍不住笑,展昭是真下了三分力气。

  不过,就这么几下剑鞘,还是猫儿打的,就算有点疼,心里也是甜的。只是早上起来,要当着一火车人的面装着一拐一拐地走路,那才尴尬。

  心里突然闪念,日本人彻底搜过明凤华,那么要送进关的重过性命的情报,看来还不是在明凤华身上。

  会在哪里?

  白玉堂原本对情报本身没有太大关注,这样一来,好奇心倒是被勾起来了。

  白玉堂一边思索,一边想要翻身爬起来。刚一动弹,就被一只温温的手按住后腰。

  白玉堂微诧,猫儿莫不是还没打够?虽然真打的下数屈指可数,但火辣辣的感觉告诉他,肯定是有地方打破了。不过对于堂堂五当家,这点伤就和挠痒痒差不多。

  接着挨打,他也乐意配合,不过他知道这只猫儿不太可能这样做。

  要是有机会反过来,换作猫儿乖乖趴在铺上等罚,白玉堂倒能肯定自己绝不会甘心规规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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