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话？对着这群人如果用那种打官腔的态度说“他很好，他带我们拿过冠军，是个好主帅”，更衣室绝对要炸窝，这些人肯定会当场起哄不信的。
弟媳汗流浃背，头脑风暴，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糊弄过去，甚至想着要不要跟着甩锅，把锅甩给吕迪格维尔纳哈弗茨这些德国人的时候，有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外面冲进来，一边冲进来一边比出了嘘的手指。
手上比画着小声的姿势，结果他自个说话时是一点都不小声：“停停，别讨论了，今天图赫尔已经来了。”
李树十分严谨地发问：“你说他已经来了，是指他被官宣加入切尔西，还是……”
李树的手指画了一个圈，又指了指地面：“指他现在人，就在这个地皮上。”
“后者。他要来看我们今天的训练课。”
“豁……”
“不今天才官宣，人就来参加首训了？”
“这也太快了吧丝毫都不带歇的？”
“还歇什么歇，不先看看心里没底晚上估计都睡不好。”
“啧啧啧，签约才多久啊，就来了有够速度啊。”
一直在沉默的李树听到最后这句话，不禁闭了闭眼，喃喃自语：“糟糕，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这就是切尔西速度吗？”
这赛季才来的德国双星英语都……一般般，在更衣室的维尔纳是听得半懂不懂，听大家讨论的那么热烈发出了一个疑问的“what？”
李树以为是他在问自己，就给他解释了一遍自己在切尔西那“灾难”一般的首秀。署慈
“我那时候连队友都没认全就要上场了，甚至连护腿板都没带……还是若日尼奥借了我一副护腿板，还好那场比赛没出什么篓子。切尔西的速度真的好可怕啊……”
若日尼奥说：“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可怕，明明都没认全人结果那场比赛就零封了。”
众人一边讨论一边前往了训练场，图赫尔这时候还没有出现，众人先在教练组的安排下开始进行训练。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1月的伦敦，又冷又潮又湿又冷，光是站在外面都冷得要死，除了大灯打下来的场地带着光，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在黑暗中，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戴着有切尔西标志帽子的男人出现在现场。
图赫尔没搞集合先来讲话这一套，而是站在训练场上面看着切尔西的球员们的训练情况，然后适时走上去和他想要交流的球员之间进行交谈。
今天天气冷，他们的室外训练时间并没有安排太久，只有一个多小时，这点时间肯定是不够图赫尔和全部人都聊一个遍，于是也就几个人那么“荣幸”得到了被图赫尔关照的机会，李树老老实实地守在球门边扑球传球，很幸运没被找上门。
结束训练时，李树心满意足地跟着众人退场，准备下班。
一切结束，下班，李树正走向自己在停车场的车，心里想着一会要不要吃点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图赫尔的声音。
……哎！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想躲也躲不过。
李树认命回头，喊了一声：“Boss？”
图赫尔几步上前和他并肩走，问他：“他们平时是喊你lee还是tree？或者shu？”
一个带法甲球队的主帅能知道他的昵称，那证明无论是长期关注亦或是临时搜索，图赫尔也是对李树上了心。
这让李树有点惊讶，他说：“叫我tree就可以了。”
“好，tree，你对你接下来有打算吗？”
李树一懵。
啊，这场面有点熟悉，打工人时期负责某个项目的经理换了人后，经理一对一找人“谈心”时，和李树说的第一句话是：“李树，你以后的职业规划是什么？”
李树张了张嘴，想到自己的周薪，又猛地放宽心。
自己拿那么多工资对方还不能解雇自己呢，硬气点再硬气点。
李树干脆问他：“我以后的打算？是问我以后打算跳槽去什么俱乐部还是问我退役以后去干嘛，还是问我以后要不要转场上的位置？”
这种那么直接的问话图赫尔并没有显得不快，毕竟他就是个说话过于直接的人，和大巴黎闹崩这还是其中一个原因呢。
图赫尔说：“我想知道你以后打算怎么踢？我研究过你的踢法，你是各方面都比较均衡的门将，你反而是最让我把握不住应该如何安排的角色。你是更偏向于多出击，还是多守门？”
如果不是在停车场，怕不是图赫尔会拿出录像带和李树讨论他这个门将位置的不同安排会带来什么变化，应该如何调整与后卫们磨合得更好这种话题了。
李树震惊，这还能让他挑选战术的吗？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没有过，他在卡利亚里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的主帅也会问李树更适应什么踢法，然后给他不少的自由度。
不过切尔西完全不同于卡利亚里。
卡利亚里的踢法放在豪门是不适用的，所以他很快就适应过来切尔西这边的情况。
李树想了想回答：“我是个门将，守门才是永远的第一个要素，其他东西都是附带的。一切的改变我都希望把守住球门作为前提。”
图赫尔点点头，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直直地站着进行思索。
他不说话，李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等他思索完毕，看着停车场的白炽灯底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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