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或许就是被盯上了。
凯恩还想说点什么，但后背发冷，他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四周很静，教堂的门没有再开启过，可他的身后仿佛站着一个人。
夜翼越过亲卫，撞上了门口那人秘纹斗篷下散发着死气的黑色眼睛。
“嘿，这好像和你说的不一样，我记得你之前还说伊比利斯不关心你？”迪克抱怨般对怀里的女孩儿说，“……但是见到那个吸血鬼后还会让人意外吗，你身边有这么多听话的孩子。”
第116章 116
迪克最后一句还没说完, 教堂门口突然刮来一阵阴冷的风。
战斗的本能让迪克腾空后跳出去，与伊比利斯拉开半个教堂的距离。
迪克眼前什么也没有，黑色斗篷下的少年仿佛动也没动, 但是他能感到那少年对他使用了某种黑魔法、或者诅咒一类的无形力量。
迪克的直觉没错, 站在他跟巫妖之间的亲卫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命中，浑身顿时一僵, 抱着脑袋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迪克眼底微讶, 意外他出手这么不留余地，“我倒没想到你竟然完全不顾这女孩儿的安全。”
他跟爱尔柏塔的距离这么近，如果躲得不及时，这股力量打在人类女孩儿身上她恐怕会不好受。
死灵少年冷寂的黑瞳看了夜翼一眼，目光滑过夜翼怀中的女孩儿身上时, 他嘴角勾起，但唇间吐出话却是冰凉的，“你在说这个想要‘约束’我的人类？”
爱尔柏塔刚才听到迪克说她手下那么多愿意听她话的孩子……但是不好意思，巫妖拿的剧本就是不听话。
当然, 巫妖刚才朝夜翼丢技能也不是她在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她朝夜翼和自己扔的是附加了[精神混乱]的诅咒，这种诅咒效果的作用是干扰对手的认知, 不像[生命蚕食]那样掉血那么快。
如果能命中夜翼或许能拖住他等塞洛斯赶到，但可惜对方反应太过敏锐。
“真如你所说，那你为什么还会找来这里？”迪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伊比利斯，“如果你真的不在意你的契约者的话？”
“我听说有人在打听我，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会有突然人对我那么注意……”伊比利斯扬起视线回视着教堂桌上的夜翼, “现在我知道了——我看到一个古老浑浊的灵魂藏在一个年轻的躯壳里, 你那么关注我, 就是怕被我发现你的秘密？”
微弱的月光穿过拱顶的玻璃天窗落入室内, 将教堂里映得惨淡森然。
也让位于天窗下方的那位吸血鬼王的神色晦暗莫辨。
早在听出夜翼对巫妖的打探，爱尔柏塔就奇怪他为什么关注巫妖。
之前准备去码头跟蝙蝠侠他们汇合，她也考虑了要不要直接让巫妖前往。
但虽然说是在配合‘伊比利斯不听从她的话’的剧本，巫妖被她投入实战的次数总归太少，而满阶后的巫妖没那么容易精准地控制伤害，当时才让同样能压制邪恶生物的火恶魔赶过去。
“现在，我来了。”
教堂门口的黑影一晃，突然化作一团黑色死雾。
那团黑雾下一秒在夜翼面前半臂远的位置重新汇聚成人型。
但没等巫妖怀里的魂杖亮起，迪克在他贴到面前的那一刻立即后撤出去。
死灵少年黑色的斗篷滑落在双肩，露出一张苍白纯稚的面孔，“唔，看来你倒不怎么欢迎我？”
怪不得火恶魔所看到的夜翼的灵魂那么奇怪。
离得近了，巫妖所拥有的能力让他能观察到夜翼身体内其实不止一个灵魂。
外来的黑色灵魂掌控着夜翼的身体，想要将这具年轻的躯壳占为己有。算得上好消息的是属于夜翼的灵魂依然存在，这或许也是爱尔柏塔还能在他身上看到夜翼存在痕迹的原因。
只不过黑色灵魂一直在试图吞并融合他的灵魂。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迪克笑道，“我期待遇到你已经很久了。”
……特别是在确定了这个死灵生物没那么可控，就更要早些解决他了。
教堂拱顶玻璃突然倾泻而下一道白色的光。那圣洁的光亮落在巫妖外袍上，让死灵少年的黑色斗篷连同手背一瞬间被灼开一道裂口。
‘宿主小心，那光里面有圣魔法的力量！’
驱魔武器、神圣魔法，这些力量对于同为黑夜生物的吸血鬼也是巨大伤害，夜翼为了解决巫妖这个潜在威胁付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了。
她怀疑夜翼将她的本体带来教堂都是有意的，为引巫妖、以及那些可能会来救她的超级英雄们过来……
当然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找机会控制住夜翼，把自己的壳子救回来。
爱尔柏塔想开启魂奏摆脱圣魔法的克制追上夜翼，但余光一瞥，教堂的暗影里多出无数双猩红眼睛。受鬼王驱使的吸血鬼一双双惨白的手抓住了巫妖的外袍，想要将他困在原地。
比起码头刚被转化不久的吸血鬼，这里的吸血鬼灵魂要更苍老、同时也更强大。
“你好像不怎么担心他？”迪克对爱尔柏塔道。
死灵少年被圣魔法笼罩，没有黑袍遮掩的手背都被灼化露出森白的骨头，但女孩儿除了微皱的眉，连点多余的担忧都没递给他。
伊比利斯能够化为黑雾进行的瞬移，力量强大诡秘，迪克原以为能给他致命一击的圣魔法到最后都只是破坏了他的皮肉……血裔们困不住他，在此之前迪克也在反复思考如果伊比利斯直接抽身离开可能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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