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贵……”巴基说，“你这是在抢。”
原本是在等对方跟他讨价还价一会儿，但听出这人根本没买的意思，小贩登时怒了：“在岛上你还能找到比我更便宜的？吃不起就站远点！本来就不是给你们这种穷人吃的！”
巴基确实没打算买，但就算知道早知道这地方跟哥谭一样民风淳朴个个说话都好听，突然被这么骂上一句，谁都不会痛快。
他憋了些气……但是又不能因为对方说话太好听就把人家怎么样。
“我要两个。”正好从旁边走过的高挑男人抛给小贩一小卷纸币。
小贩一喜，匆忙拿来数了数，但这一卷只有五张十元纸币，他看着英帽遮住了半张脸的男人：“老板，这钱不够啊。”
男人俊美的脸庞扬起让人看不透的淡笑：“那你不卖了？”
“哎哎哎，怎么会不卖呢！”本就是自己占了大便宜，小贩嬉笑着捡了两个大的黑布林塞给了他，“老板你拿好！”
爱尔柏塔淡淡笑了笑，走之前拿起其中一个抛给了小摊旁的男人：“分你一个。”
金属手臂下意识抬起去接，只不过接完后看着掌心的黑布林，巴基愣了下。
一旁的小贩却给看的胸口一阵气堵，三十块钱一个的水果，他就这么随手给了别人一个？
不过这地方的有钱人还不都这样，上城区的老爷们花钱跟挥土一样。
越看越来气，见黑色皮衣的男人还不打算走，小贩都打算推车走了，正想换个地方卖水果，又有一个配着轻弓的男人走向了这边。
回来的克林特看到了路边摊的水果：“好新鲜的布林，多少钱一个？”
小贩毫不犹豫：“三十块一个。”
克林特：“好贵……”
小贩：“……”
虽然不是吃不起，但是作为一个世界各地走的特工，见多了这种摆明了在坑人的商贩，浪费口舌太消磨时间，花这种钱又总觉得不值。
克林特看着巴基手中的黑布林，刚要开口问他怎么这么舍得。
巴基微微一笑：“路人送的。”
随后赶紧咬了一口。
克林特：“……”
……
爱尔柏塔低头轻轻地嗅了嗅手中的水果，吸血鬼能闻到的气味有限，血液的味道是最清晰的，此外就是接近血液的金属味跟一些刺激性大的气体。
只不过这会儿什么气味也没闻到，多半也品尝不到这些水果。
“啪嗒……”水滴落入易拉罐的轻响吸引了爱尔柏塔的注意。
她转头看到了画满涂鸦的污迹斑斑的墙壁，两栋楼房之间的阴影里，有一个靠在角落里的人影。
吸血鬼的视力还算不错，但爱尔柏塔最初以为缩在角落里的是个流浪孩子，仔细看了看，又觉得像是个身材消瘦又古怪的黑发少年。
一声声啪嗒声就是房角的水滴落在他手旁的罐子里发出的。
这少年跟她一路走来见到的无家可归的孩子不太一样，他衣服上的血腥味很重，但那些血液的气味却不是他自己的。
……准确说那血液的味道甚至不是来自同一个人的，而是很多人的。
在马德里坡遇到手里沾点血的恶徒似乎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尽管这样一个跟落单的狼一样的少年，年龄还很小。
吸血鬼漫不经心地抛着手中的黑布林，刚走出没几步。
又一阵金属划过地面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角落里的少年拿起了地上的易拉罐，他似乎感到了渴，想要喝点水。
爱尔柏塔脚步停了下来。
顿了顿，她转过身。
“嘿，”她朝角落里那人喊了一声，“接着！”
黑布林划出一个精准的弧度，抛向了角落里的少年。
其实用不着她扔得多么准。
黑发的少年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那只布林，只不过他仿佛把抛向他的东西当作了凶器、或者什么会威胁到他的东西，抓东西的力道凶狠异常。
布林到他手里的那一刻被捏得汁水四溅。
爱尔柏塔也与对方一双阴沉又混沌的蓝瞳撞上。
果汁顺着少年的手往下滴落，少年却看都没低头看，仍旧以一种警惕的眼神盯着她。
看来他不喜欢吃水果。爱尔柏塔想。
找个店铺坐一坐，找人打听点幽灵的事。
爱尔柏塔没再停留，转身继续向前走。
已经把港口的街区摸索得差不多了，发电厂还没来得及去，但就算要去也要等到天黑下来。
不管她打算做什么，其实她刚才都不该停下来的。
第44章 44
爱尔柏塔推门走进了街边一家的杂货店。
店老板是个年轻人, 正靠在躺椅上看电视。
接近海港的房子环境潮湿, 实木的柜台货架都透着一股潮腐的气息。
英伦帽下的男人扫了眼这间店铺，随后对店主道：“办张电话卡。”
店主看了他一眼：“走错店了吧伙计，我这里是杂货店。”
“我说……”在柜台前坐下的黑风衣男人往桌面上扔了个什么东西，“我需要一张电话卡。”
当啷一声响, 那声音乍一听就像是石块落在桌面发出的响动。但是身在马德里坡, 常年与各类人打交道，店主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精神都不由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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