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没察觉出自己为何会漂浮在空中,为何会看到这样的景象,有什么不对。
这一日是女国的除夕,‘傅琴’又睡过了头,他缓缓醒来,发觉自己又开始不对劲起来,他好似又生了梦魇,看见少年傅琴,此刻正安静地坐在厅中。
今日的少年身上一袭绣有松竹梅暗纹的青碧色交领长袍,披着一件厚实的浅柔白斗篷,尔雅温文坐在桌前,他面前的桌上,正摆着一桌子的菜,中间放着一个拨霞供。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好吃的菜,有鱼羹、水晶脍、灌肺等等...
桌上除了摆上他的碗筷,还摆了三份,其中一份碗旁边,躺着半截碧玉簪子。
有三个人要来同他一道用饭?
这是什么古怪的梦?
‘傅琴’疑惑不已。
他只看见,少年傅琴让重雪自己拿着爆竹去屋外点燃,他就那样一个人端正地,孤零零的跪坐在桌前,温和地看着屋外的雪景。
他那深邃沉静的墨瞳,正静静看着重雪开心地点着爆竹,看重雪一边点一边高兴地笑闹着,看重雪的笑容,不知少年傅琴的目光透过这笑容,看见什么...
他的神情没有笑意,随着重雪点燃爆竹,声声响起,新年已至,‘傅琴’忽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哀鸣。
谁,谁发出的这股声响?
‘傅琴’吃惊地四下抬头,寻找这股声音的来源。
这股哀鸣在他耳边金鸣震荡,让他心神为之揪心,心口莫名泛起股酸涩哭意,这是怎么了?
直至他突然看见屋中供桌上,在爹娘的灵牌前,摆着一盘已经凉了的水汤包子,三杯酒,饭菜些许,这才松了口气。
是了,年节时分,少年傅琴也想爹娘了,他一定是为了爹娘。
随后,重雪进了屋,坐在少年傅琴的一侧,少年傅琴微微转头,面色平静为重雪夹菜。
怎么就开始吃饭了?另两个人呢?怎么ʝʂց还不来?
人未到齐,怎能动筷?傅家的规矩,这个少年傅琴都记到哪去了?
‘傅琴’觉得疑惑,又突然恍然大悟,是了,空着的那一边,肯定是给爹娘备着的。
方才的哀鸣,也一定是因为少年傅琴想起爹娘,心中而起的鸣音,这就不奇怪了,‘傅琴’认同地想,就让爹娘同自己一道过个年吧。
‘傅琴’困倦地想着,迷迷糊糊之间,看见宫中来人,请少年傅琴去宫里参加宫宴,他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就在这儿呀,我还在睡觉呢,怎么参加宫宴?
眼前的一切难道不是那个少年傅琴的梦吗?
对吧,一切都是梦吧?
‘傅琴’昏昏沉沉,看少年傅琴缓缓起身,伸手轻轻拿起那半截碧玉簪子,看他低头慢慢摸着那根簪子,不知他在想什么。
又过去一年了。
元喜六年,今年的傅琴,十八岁,重雪,十二岁。
还有一个人,杨泠,应该十七岁了....
如果她没有死的话...
‘傅琴’看着底下的少年傅琴二人,跟着宫人出了屋子,最后眼前一黑,他闭眼又睡着了。
第89章
北胡王都的除夕, 杨泠赢了赛事,可汗问杨泠想要什么赏赐,杨泠想了想, 请可汗允准她在王都内开一家医馆。
因此,杨氏医馆,在北胡这一方天地里,开张了。
北胡人也常有病痛时,但他们有自己的胡医, 是以见到杨泠的医馆, 北胡人好奇不已,纷纷围观, 却不敢进去尝试, 生怕这个汉人心怀不轨,趁机要他们的命。
杨泠倒也不急。
这一日,吉布哈带着父亲巴图来杨泠的医馆,请求杨泠为自己的父亲治病。
杨泠见到吉布哈, 很是高兴, “吉布哈, 自进入王都后,再没见到你。”
吉布哈今年也十四岁了,他羞涩地一笑, “你随王女进了宫殿, 我们只能在外面,所以见不到, 不过我们进不去宫殿, 羊,你可以出来。”
杨泠拿出针, 看着巴图身上的红点,哦,还是那让人肚疼的虫病,她慢慢给巴图施针,这一次,杨泠手里有药了,可汗特意下旨,寻来中原的药材交给杨泠,巴图的虫病会好起来。
杨泠为巴图开了方子,北胡人不会用陶罐熬药,杨泠的医馆从此又多了一处作用,现场煎药,让病人服下再走。
杨泠拿着蒲扇,一边缓缓扇着炉火,一边留意药材的煎熬,吉布哈蹲下来,问杨泠,“我听额吉说,你现在是王女身边的衙内必阁赤了。”
“嗯。”杨泠承认,“不过王女并不常要我去她的行宫里做事,有时候她同大臣议会,会让我在一旁登记文书,仅此而已。”
娜日迈始终忌讳杨泠的汉人身份,不肯让杨泠进自己的行宫,真正接近自己的事务。
王都宫殿里的会议,已经有一位记录文书的孟恩,娜日迈似乎也并不想带着杨泠过多参与到北胡的会议中,杨泠空闲的时间挺多。
“必阇赤是每个宗王身边都会有的大臣,是掌管宫殿里一切琐事的官,你做了王女身边的必阁赤,以后王女即位,你就和孟恩一样,可以掌管整个北胡的事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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