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烦什么来什么。
很不幸，在去乔琳舞蹈课的路上，要经过一个曼联小区，而那里到处都挂满了姆巴佩和奥古斯都的球迷海报和gg。
路边有一群穿着曼联球衣的孩子在踢球，很快乐，也很不顾及，刚好在巴蒂经过之前，其中一个看上去年龄大一些的把球踢过了马路。
巴蒂放慢速度，孩子们叽叽喳喳慢腾腾的穿过马路去捡球，对他的善意熟视无睹。
“老天爷！”巴蒂狠狠砸在了汽车的喇叭上，“不知好歹，赶紧拿上球回去，磨磨唧唧等什么呢？”
孩子们被喇叭声吓了一跳，纷纷冲他做起了鬼脸，巴蒂看到他们身上那两个法国人的球衣，以及不远处一栋商业大楼的gg牌上姆巴佩身穿曼联球衣的谍照，更气了。
那gg牌原本是属于曼城的，最早出现在上面的，是他和德布劳内。但现在被姆巴佩，奥古斯都，再加上斯特林取代了。
还有比这更见鬼的吗？
等那些孩子们彻底离开，巴蒂重新启动车子，同时拨通了德布劳内的电话。
他急需发泄。
快半分钟，比利时中场才姗姗接起了电话。
“巴蒂？”
“感谢上帝我终于听见你声音了！”巴蒂抬高声音说，“你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哇-哦。
上去就像查岗的疯狂女友。
德布劳内停顿几秒，暗自笑起来。
“抱歉，果酱（那只猫）生病了，今天早上我看着他把吃进去的罐头吐出来，就带他去了宠物医院。”他语气平常，“你好像很着急，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有事！”巴蒂看着前面随意横穿马路的行人，再次狠狠按了喇叭，“我搞不明白，凯文，怎么到哪儿去都能看到姆巴佩，我快疯了，真的！”
“这里是曼彻斯特，他去的是曼联，你当然会经常看到他。”
“Yeah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事，之前也有很多人拿我们两个比较，我不在乎，也不会去关注，因为他在他妈的几百公里外的法国！现在他也在英超了，那些人是准备烦死我！”
“冷静点，巴蒂，我听你在开车。”
“对，但——”
“开车要全神贯注，看着你眼前的道路，别想别的。”
“不凯文，你不明白，我在看路，但两边到处都是姆巴佩！”巴蒂死死捏着方向盘，就在他刚刚经过的公交牌旁边，赫然是姆巴佩代言的饮料gg，“瞧！又一个姆巴佩，那些见鬼的厂商是一夜之间全都跑去找他做gg了吗，老天爷！笑成这样，奥古斯都那疯子给了你多少签字费！”
“巴蒂。”德布劳内的声音带上了不容拒绝的命令，“听我说，听着我的声音，好好开车，把你脑子里那些不稳定因素全都丢掉。”
“——FINE！”
“别敲方向盘，车是无辜的。”
“好的，凯文妈妈。”巴蒂深呼吸，离开了那段路后他感觉好多了，“烦，我本来不在乎的，是他们，他们逼我必须要在乎！”
“没人逼你，巴蒂，你这样很容易陷进怪圈。”
“怪圈？我早就在里面了。”巴蒂气哼哼的说，“从那疯子把姆巴佩买去曼联开始我就被迫掉进去了，我真搞不懂，之前不是说法国前总统挽留他吗，都有政|治因素了，怎么突然这转会又成了？”
“这个恐怕你要去问奥古斯都。”
“问他？我不如一头撞在门柱上撞死！”巴蒂抱怨个不停，“不只是姆巴佩的事，还有我们，凯文，要是我们完全没有问题，场场都是大比分，我干嘛不爽？”
“关于这个——”
“上场踢伯尔尼茅斯你也看到了，奥塔门迪是真的不带脑子踢球，光凶悍勇猛有什么用？那个位置是能不管不顾犯规的吗，他基本是送给他们一个点球！而那个点球差点让我们成了笑话！”
“但我们赢了。”
“是的，要不是我最后两分钟把球捅进去，积分榜上我们就要被甩开了，不是曼联，是阿森纳！阿森纳！”
“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巴蒂。”德布劳内说，声音平淡的仿佛上场比赛中着急到吼了B席的不是他那样。
“我们是球员，谢谢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按照主教练的指示踢每一场比赛。”他又说。
“你是球员，我不是。”巴蒂说，“我是队长，这就是我该想的。”
“你是队长，不是主教练，不是管理员，更不是心理医生。”德布劳内语速还是那么平缓，“我想你搞混了你的职责，给自己加了太多任务。”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
正说着，巴蒂突然停了下来，一起停下来的还有他的车子。
就在5秒前，他经过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那车的发动机前盖被掀起来，里面正在冒烟，车窗是摇下来的，在擦肩而过那瞬间的印象里，他注意到坐在驾驶位的似乎是张熟悉的脸孔。
并且那家伙好像在哭。
“怎么了？”德布劳内看不到发生什么，只能出声询问。
“我不确定……”巴蒂将车倒了回去，当他的车和那辆车并排时，他肯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巴蒂？”
“——我等下再打给你。”巴蒂挂掉电话，摇下车窗，从副驾驶上找了团纸隔着车窗丢到那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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