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显然也觉得不舒服，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小五条悟身上。
“悟酱，为什么突然想做家主？”
小五条悟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看夏油杰，“早晚有什么区别。”
成为家主后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做家主。
夏油杰握拳，不对，他要得不是这个答案。
“杰，这里是五条家，这就是悟酱成为家主的原因。”家入硝子叹气。
两只五条悟走在前面，已经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夏油杰的心思太单纯了，认定一件事就会死磕到底，很容易钻牛角尖。
他不能接受小五条悟的改变，对他来说这太突然了。
家入硝子敲了一下夏油杰的脑袋，“悟酱就是悟酱，别想太多。”
“这是他选择，也是五条家的选择，杰还是把这里想得太好，世家都是残酷的。”
两只五条悟把他们带到五条家后让他们看到的都是五条家好的一面，夏油杰不明白，家入硝子可太明白了，五条家一直都没变，小五条悟也没变。
生活在五条家的小五条悟被五条家养得不像人类，他的眼眸大多数时候都是淡漠的，是神子的眼睛。
或许离开五条家，小五条悟才会更像人。
“杰，硝子，不要说悄悄话了，快过来。”咒灵五条悟喊道。
咒灵五条悟从仙台买了喜久福，两只五条悟已经坐好开吃了。
小五条悟一口一个团子，脸颊鼓鼓的，眼神都带着愉悦，完全没有刚才陌生的感觉。
夏油杰在他对面坐下，拿了一个团子，看看对面吃得正香的两只五条悟，没有说话。
夜晚，夏油杰睡不着，在五条家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山上。
来到五条家这么久，他还没去过山上，只知道山上有一个神社，供奉着六眼神明，是五条家的守护神。
夏油杰向来有自己的原则，别人家的神社自己进不好，所以他一直没去过，但今天不知怎么了，他对六眼神社充满好奇。
沿着山路往上，山路越来越宽广，石板路的缝隙里没有一丝杂草，鸟居上停靠着几只乌鸦。
六眼神社的占地面积很大，夏油杰来到神社广场，面前宏伟的建筑看起来有一定年头，中心的牌匾上写着六眼二字。
乌鸦飞过神社，发出沙哑的声音，夏油杰往神社里面走，立在门外朝缝隙里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得夏油杰尖叫一声，差点就伸脚踹神社的门了。
“哈哈哈哈哈哈杰好逊，居然真的被吓到了。”
神社的大门被打开，咒灵五条悟摘下恶鬼面具，笑得弯腰捂肚子。
“杰，夜闯神社，是来探险的吗。”家入硝子出现在咒灵五条悟身后。
“硝子！你怎么也在这。”夏油杰震惊。
家入硝子无辜脸：“我被悟带来的。”
“杰，别聊了，咒灵球怎么解开，直接摔碎吗。”小五条悟的声音从夏油杰身后传来。
他手里拿着一颗黑紫色的咒灵球，在夏油杰转身的瞬间，他一下把咒灵球摔到地上，咒灵球毫发无损，咕噜着滚到夏油杰脚边。
这颗咒灵球里装着羂索，夏油杰对此还有印象。
“咒灵球很坚固，摔不碎。”夏油杰捡起咒灵球还给小五条悟，“解开后他就不受我控制了，你抓紧他。”
“悟酱，杰，先等等。”咒灵五条悟拦住他们。
几分钟后，神社广场上升起一簇篝火。
咒灵球被锁在咒具里，架在篝火上。
咒灵五条悟很满意，又往篝火里加了几块柴火，火光把咒灵球吞没。
在山顶神社放火，夏油杰无力吐槽。
随着夏油杰解除术式，羂索出现在咒具里，普通的火对他没什么伤害，他应该是有眼睛，虽然看不出来，总之他的目光落在小五条悟身上。
“六眼。”羂索咬牙切齿，小五条悟的眼睛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会，他亲自确认过，小五条悟左眼被毁。
小五条悟一眼就看出了羂索的全部想法，包括他的过往。
世界规则之下，没有东西能够瞒过神明的眼睛。
一个活了千年的咒灵，依靠频繁更换身体而活，一直躲在暗处，多次在咒术界浑水摸鱼，这些年来没少搞事，但一直没有被发现过。
羂索的伪装极强，六眼都看不出破绽，千年里他也曾杀死过六眼，为了他的成神计划。
一个曾经是人类，后来变成咒灵的家伙，和宿傩一样。
小五条悟眼神淡漠，微微张口吐出几个音节，羂索怔愣，他太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那是他身为人类时的名字，小五条悟怎么会知道，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除了天元都死了。
“原来脑子也能有表情。”小五条悟感到稀奇，他靠近篝火仔细观察羂索的表情。
“你是谁。”羂索冷静下来，“六眼不可能识破我的伪装。”
小五条悟微微一笑，往火里添了些咒力，带着咒力的火焰能够灼伤羂索，羂索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在咒具里撞击。
羂索现在的身体是他曾经是人类的最后证明，人类最核心的器官是大脑，同样最脆弱的器官也是大脑。
“一直留着这副身体，不愿变成真正的咒灵，你厌恶咒灵。”小五条悟继续说：“你并不讨厌人类，甚至想成为人类的主宰，然后更近一步，成为真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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