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村圆这下明白了,推推眼镜：“前辈,不是我该问你怎么了吗。”
“啊？”
“前辈你今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
“…实际上我很高兴,”看见听他说完这句话，江村圆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川山凉子狠狠咬牙,抬手拍了拍这人的脑袋,“别瞎想！我是真的很开心！”
“……”可是你那个样子真的看起来很不开心，但是面对那只又抬起来的手，江村圆把这句话吞回肚子里，也明白了川山凉子是什么意思，为自己今天一早上的胆战心惊叹了口气,“抱歉，前辈。”
“没事，你知道我一会儿的安排吧，”川山凉子说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江村圆，“定位装置，一旦消失超过半个小时以上，立刻安排可信的人行动。”
“…我明白了，前辈，可是那个人…”江村圆皱着眉头，显然对秦野尾助的感官不是很好。
“他既然想和我谈谈，就不会贸然行动，不然有危险的不只是他。”
秦野尾助并没有否认他女儿是否田沼太郎与存在血缘的事情，这在川山凉子所预料的事中，但是疑惑也随之而来，秦野尾助是怎么和田沼太郎认识的，这是个问题。
记录中他们的相识就是在公安，秦野尾助身处国外，没有办法得到更多消息，但是田沼太郎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国家，甚至最为关键的一点，他的身份信息有误。
…难道和松岛叶有关。
川山凉子突兀的想起松岛叶，当初松岛叶的档案就是这样，履历清白，没有任何问题。
这次也是吗，那或许…田沼太郎很早的时候便被组织盯上了。
“秦野，先问你一件事，”川山凉子系上安全带，看向驾驶座的人，“你什么时候来公安的。”
“…三年前。”不太清楚为什么有他资料的川山凉子会问出这个问题，但秦野尾助还是如实回答了。
“嗯…这样啊…”川山凉子点点头，不再说话。
不是在说谎，三年前秦野尾助被招安，那个时候正是“亿万”事件
开始前，田沼太郎则是六年前进入的公安，可以算是川山凉子的前辈了。
这是川山凉子审讯的手段之一。
他会用普通的事情问对方，借此来感受对方的情绪，观察动作、神态。
伊达航曾经和他说过，川山你很适合审讯。
那个时候的川山凉子还只是单纯的只会去感受情绪的人，甚至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警察，就算如今也是如此。
公安在做事上总会滴水不漏，但是也总会让人的私人感情戛然而止，不能贸然行动，不可以暴露身份，面对那群在暗处的人，唯一对付他们的方法就是比他们还能隐藏。
所以遗憾也会很多。
田中的死亡证明上依旧是因“心梗”而死，三上佳夫的审判交由黑暗执行，森惠美和与小春的事情“不了了之”…
他们被埋藏在档案室的最深处，甚至不记于纸上。
就如同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卧底，显示的查无此人。
这样的遗憾，还会有多少呢。
川山凉子看着窗外的风景，阳光被云遮挡着，但是下一秒，从远处一点的落下光，从大厦，到居民楼，又到树木，再是他们所乘坐的车子。
刺眼的光让川山凉子眯起眼睛，但是心情却微妙的好了很多。
“这是你的公寓吧。”看着街边熟悉的风景，川山凉子问道。
“嗯，很安全。”
秦野尾助的家住在三层，302，川山凉子在进门前停顿了一下，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将屋子检查了一遍，看向站在那里的男人。
“小葵呢。”秦野葵，秦野尾助名下的女儿，据说是在国外时与一人生下的孩子，查询资料也证明了此人的存在。
但是屋内的布置摆设，以及今天的时间，让川山凉子的想法更加笃定。
“…我不知道。”
男人摇了摇头，说起川山凉子不曾听过看过的时。
“四天前，也就是信本良三回来的那天，田沼突然找到我，他问我小葵呢，我直觉不对，联系了家里，可是没人接听，让他不要着急的时候，回家看了一眼，却发现小葵没有在家里。”
“小葵很听话，不会随便开门，也不会偷偷出门。”
秦野尾助将一个u盘递给川山凉子，继续说着：“这是小葵消失时的监控。”
“监控你看过吗，”川山凉子拿出手机，和设备，将监控导入手机里，“有什么问题吗。”
“…有，监控中出现了一个人，是他带走的小葵。”
见他的神色不对劲，川山凉子沉默了一下，猜测道：“是你自己。”
“对，是'我自己'。”秦野尾助点头。
如果秦野尾助没有说谎的话。
“看来是易容了，”川山凉子冷笑道，没想到这次事件还有意外收获，“秦野，我现在需要你说实话。”
他看向站在那里，手中那些相片的男人。
“你和田沼太郎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或者换一种说法，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那个组织的。”
良久的沉默。
秦野尾助终于再一次开口了。
“…我可以相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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