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神秘主义者,诸伏景光知道,这个词绝対隶属于琴酒的雷点正中央几个之一。
但是很好用,他垂下眼帘,遮住其中的笑意,谁叫他们都那么讨厌神秘主义者呢。
例如苏格兰讨厌波本,琴酒讨厌贝尔摩德,还有他和同期们共同讨厌的“神秘主义者”。
组织。
是的,川山凉子如果知道诸伏景光这么想绝対会这么说。
毕竟第一个出现在他人生中的神秘主义者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所以在感受到那几乎刻在脑海红色本子上的情绪波动时,他沉下了心。他其实是想到了的,这一次没有那么简单。
就像,贝尔摩德也出现在了这里。
真是让人疑惑啊,不大不小的鸟取,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组织的人,而且还基本上都是中心人物,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抱歉,”他松开扶住対方的手,看着眼前的人不好意思的后退一步,沉默两秒,“我们以前见过吗?”
面前完全不同于贝尔摩德的女人似乎很惊讶,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疑惑:“抱歉,我想我们没有见过?”
“是我认错人了,”川山凉子演着戏,“可以留个电话吗。”
女人笑了下,靠近他,似乎是在看什么,但是一无所获,川山凉子能感受到她情绪里一闪而过的无趣。
“…可以,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留在原地,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僵在脸上的笑容半天才降下去,被塞到手机的那张名片被他折成团,又展开,虚假的名字与电话号让他回过神。
贝尔摩德。
走出店铺,窗玻璃上倒映着他现在的样子那不是川山凉子,但是又的确是川山凉子。
这是松田凉介。
凭空出现凭空捏造,可是却真实存在的一个人。
披着虚假的皮,冠上同期的姓,用以自己的名。
松田凉介的诞生,要从这天凌晨说起。
鸟取的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大的让人怀疑这场雪是不是要将这里淹没,所幸没有到断电的地步。
川山凉子缩在被炉里,思考着之后的策略,他们该如何上山,又该如何不让组织抓住破绽,因而一举打破。
他联系藤原一家,却没有得到回复,轻举妄动不是他的风格,他习惯像蜘蛛一样织网,将所有东西串连在一起,但同时,不会因为一根蛛丝的断裂,而毁掉全盘。
忽然,趴着的人耳朵动了动,外面传来声音,急忙从被炉里钻出来,活生生像是在家偷看电视结果被发现的小孩子。
下一秒果不其然咔哒一声,门被拉开,萩原研二带着帽子,但上面也落了雪,凑近去看还能看到正在眼睫毛上缓缓融化的雪粒。
川山凉子走上前,递过去毛巾。
“还在下?”
“是啊,”萩原研二没揭穿面前小卷毛又窝进被炉的事,要问他怎么感觉到的,那暖得烫人的热气都在往他身上涌,整个人本来都有些冻僵了,但是有这么一个“暖炉”,一下子就热乎起来了,“没看到小降谷。”
“我猜他们已经进山了,”川山凉子感受到萩原研二身上的凉气,后退几步,见萩原研二看过来,装作无事发生地扭过头继续说,“毕竟这里有不安定因素。”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萩原研二,耸耸肩膀。
“的确,最保险的的确是进山,外面的雪虽然还下着,但是已经小了不少,”将围巾和拿下来,萩原研二走到衣架旁挂上,余光看了一眼川山凉子,确定他正在思考事情,箭步过去伸手贴在他的脸上,“暖和。”
“啊”小卷毛尖叫,挣扎。
“别动,让我暖暖手。”今年的冬天真的是格外的冷,萩原研二自诩身体好,出去转了几圈也扛不住。
“凉子不打算出去转几圈?”他看着某人谴责的眼神,无视着问。
“不,等明天。”
自从见到伏特加和降谷零后,川山凉子就没有再上过街。
伏特加看过他的脸,他不会拿命去赌,除非是特殊情况当然,他是不想让这种情况出现的。
为此,转来转去,他还是拜托了黑羽盗一。
只是程序变得更复杂,但易容带来的好处更多。
现在唯一没等到的就是雪停,等到雪停后,二人第一步就是搬出去,让江村那边修改了录像记录,他们有特意避开监控,所以监控视频里他们脸的模样出现的寥寥无几,为了不大幅度改动,他们身形不变,面部特征替换成了即将易容的人。
改变别人印象里的他们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没有哪个旅店老板会费心记住戴着口罩的客人的具体长相,大多数人都会在别人的潜意识引领下改变対另一个人的想法,“容貌改变”也是其中之一。
唯一的难点是组织,所以在改变这方面他们必须做到滴水不漏。
黑羽盗一的来到无疑是一场救援。
“我请了救兵,”他终于把萩原研二的手扒拉开,转身就缩回被炉,“关于这个。”
捏着脸,见萩原研二明白是什么意思,便不再说话,暖乎乎的被炉让他又昏昏欲睡了。
于是真的睡着了。
但又在不知何时踏空一般醒来,整个人一颤。
“怎么?”余光触及他的人看过来,那双紫色眼眸中是某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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