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安室却知道,琴酒擅长利用情绪,性格也不算太好。为了让人愧疚,哪怕自己受伤也在所不惜。
但他没这么做,为什么?
或许是良心发现了,或许是……不舍得。
安室的眼睛望着面前白花花的墙壁,手却悄悄攀上琴酒的,十指相扣。
“炸.弹缠在身上的时候紧张吗?”
“还好。”
“你撒谎。我能感觉你当时的心跳很快。”
“这么远也能感觉得到?真的假的?”
“假的。”
琴酒又喝了口咖啡,喉结微动,缓缓咽下去。
安室转头问:“不苦吗?”
“挺苦的。”
“是吗?我尝尝。”说着,安室俯身亲吻琴酒的嘴唇,舌尖尝到苦涩的味道,心里却很甜。他不自觉闭上双眼,想细品这个久违的吻。
琴酒一眨不眨盯着他看,安置在架子上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新版纸币即将在下周发行的消息。
琴酒又闭上眼,任安室温柔地和自己接吻。
仿佛这一周没联系的裂痕从不曾存在。
*
当晚11点。
因为杀了斯汀格后失联一周,新晋的Top Killer被贬去收赌债。
组织的业务繁多,赌.博只是最底层的一项。
他把一个叫黑木渡的青年堵在巷子里,对方浑身酒气,靠着墙东倒西歪:“你知道我爸是谁吗?还敢跟我来收钱。”
Gin皱皱眉,面无表情说:“不想死的话,就赶快还钱。”
黑木呸了声,嬉笑着凑上来,他借月光看清讨债鬼的脸,忽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黑、黑泽阵。你不在警校念书,你也……堕落了吗?”
第66章 跑起来
第二天,黑木起了个大早。他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因宿醉浮肿的脸,刷了好几遍牙也清除不掉嘴里的酒臭,浑身上下哪儿还有半点警校生的模样?
他狠狠皱眉,又冲进浴室洗一遍澡,折腾完已经是一小时后。
黑木在外婆惊诧的目光中准备出门。
“又去哪儿啊?可别像昨天一样这么晚回了。”
黑木脚步一顿,回头给外婆一个拥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外婆,我应该能重新回警校念书了。”
“真的吗?”外婆闻言,脸上如沟壑的皱纹随之舒展。
“对,果然还是那儿最适合我。”
外婆目送孙子离开,许久长吐口浊气。
阿渡的出生是个意外,就算用了避孕措施,也不是万无一失。当时,阿渡的父母都在事业上升期,每天早出晚归,照顾阿渡的重任落到外婆身上。
外婆自诩尽心尽力,但祖辈的爱还是不能完全和父母的等同。
久而久之,阿渡对父母从小时候的满眼崇拜变成现在的爱唱反调。外婆知道,其实孙子心里还是渴望他们的认可。
希望这孩子还有再一次的机会吧。
*
鬼冢班这节是法医学,多媒体教室的大课。
上这门课的老师喜欢站在讲台读ppt,和学生互动很少,声音像蚊子又快又轻,是打瞌睡的好时候。
讲台下的学生倒了一片,只有零星几个还在苦撑。
这里面不包括降谷和琴酒。
降谷在认真地记笔记,笔尖碰到纸上声音唰唰,琴酒纯粹是对上课内容感兴趣。当看到ppt上死者的各种创伤——枪的、刀的、打的、溺水的,他表情不变,瞳孔却因兴奋微张。
萩原撑着头打个哈欠,余光瞥到旁边松田的脑袋小鸡啄米似地几乎撞到桌子,他不动声色托一把。
这时,灯突然亮了。
鬼冢背着手站在门口,不苟言笑地道声抱歉。他凌厉的目光从前往后扫过一排又一排。
室内响起一阵互相拍打提醒的声音。
“现在是上课,不是让你们打瞌睡的!要睡就回去睡!我的意思是退学!”
“喂,喂。小阵平醒醒!”
睡梦中的松田吧唧两下嘴。
萩原一副“啊,朋友再见”的悲壮表情,放了本来托在他下巴的手。松田“砰”地撞到桌上,倒吸口冷气,总算因为剧痛醒了。
他察觉门口一股冰冷的视线,定睛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不是吧……”
鬼冢杀人的目光从松田掠过,定格在琴酒身上。
“黑泽跟我出来,其他人继续上课。”
琴酒在大家注视中神情淡漠地起身。他离开教室,鬼冢紧随其后,松田刚松口气,已经跨出门一步的鬼冢重新回头,中气十足地说:“松田阵平到后面站着听,另外写5000字检讨,明天给我。”
“……”
“听到了吗?”
“报告教官,听到了!”
鬼冢走后,法医学老师还一脸感恩戴德。他是个宅,平时和尸体相处久了,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和活人交流。
可没等他高兴太久,灯一暗,前排的萩原、伊达和景光就开始说悄悄话。
“你们说鬼冢教官叫黑泽去干吗?”
“不知道啊。”
“Zero觉得呢?”
降谷捏紧笔杆,压着嗓子说了句:“好好听课。”
随后在大家看不见的角落,他眉头紧蹙——
如果没看错,别人避之不及的创伤画面,琴酒却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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