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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_云过是非【完结+番外】(117)

  果然就听皇太后道:“你舅舅病逝的事qíng,我心里头一直难受,皇上你知道么,我这些日子一闭眼就能想到你舅舅生病的样子,让我这个心里头难受极了……”

  她说着开始不停的咳嗽,旁边的侍女赶紧端药端水,皇太后挥开侍女,刘彻没有办法,只好走过去亲自给皇太后拍背。

  皇太后见刘彻的举动,才觉得气儿稍微顺了些,道:“那个陈蹻,为什么还在做丞相?皇上,你不觉得,武安侯的病逝,都是这个陈蹻仗势欺人gān的么!就算燕山王刘定国十恶不赦,那gān你舅舅什么事qíng,好几次带着锁链抓进牢里,他是武安侯,不是罪人!”

  刘彻道:“母亲别生气。”

  皇太后道:“我如何不生气……还要让我把女儿嫁给他?怎么可能!”

  刘彻道:“可当时想把皇妹嫁给丞相的也是母亲您,现在已经封了隆虑侯,如果不把皇妹嫁给他,让皇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不行!”皇太后道:“隆虑现在年纪还小,不适宜出嫁,反正我不管,你舅舅已经没了,不能再把隆虑嫁给陈蹻。”

  刘彻其实也没想把自己的皇妹嫁给嬴政,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嬴政的,但是这个隆虑侯无论说话行事还是微小的动作,都太像太像陈阿娇了,刘彻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皇妹嫁给他呢。

  其实刘彻只是想堵一堵皇太后的嘴,正反都让她说了。

  刘彻道:“这件事qíng朕还要再考虑考虑,母亲之前已经说了,一言千金怎可无信。”

  “行了,我不管那么办,隆虑是我的女儿,我说了算,皇上有事的话可以去忙了。”

  刘彻也没再多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道:“母亲若是累了就多休息,儿子先走了,巡幸的事qíng一准备好,朕会让人来请母亲准备的。”

  皇太后点了点头,闭起眼睛来,挥了挥手,示意刘彻可以走了。

  阳信长公主因为想嫁给卫青的事qíng,三天两头的往宫中来,卫子夫一心想要这门亲事,可是奈何卫青铁了心不同意,卫子夫没有办法,只好先搪塞着阳信长公主,说卫青忙,刚回来为了巡幸的事qíng忙的都没来过椒房殿,所以没能问的了。

  阳信长公主很聪明,但是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自己的婚事,觉得羞涩的难以启齿,所以也就没有催得太紧。

  阳信长公主这天又从椒房殿出来,说是聊天,其实就是打听卫青答没答应,不过可想而知仍然无功而返。

  阳信长公主远远的正好瞧见了嬴政,她还记得那日宴席上嬴政不理自己的示好,心中一时气愤,想要讨回一次,就走了过去,笑道:“原来是丞相大人。”

  嬴政见到阳信长公主,面上没有任何变动,只是打量了一下对方,笑道:“长公主从椒房殿出来?”

  阳信长公主进宫无非是椒房殿或者东宫,这些天东宫皇太后身子不好,为了田蚡的事qíng又烦躁,阳信才不会去找这个没趣儿,自然就是去东宫找卫子夫聊天。

  阳信觉得嬴政能猜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笑道:“正是呢,我们这些人可比不得丞相大人,丞相忙的是国政要务,咱们只会谈天说地。”

  嬴政道:“长公主不可妄自菲薄,若问天下局势,怕是没人比长公主还了解的了。”

  阳信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嬴政继续说道:“长公主是卫皇后的恩人,也是大将军的恩人,但是……若长公主能和大将军的关系再近一些就好了,长主是不是这么想的?”

  阳信被他提到了心事,登时脸上一红,瞪了嬴政一眼,道:“我可不明白丞相是什么意思。”

  嬴政笑了一声,故意叹气道:“只可惜可惜……”

  阳信心中“咯噔”一声,这些日子她几乎天天往宫里跑,但是卫子夫对自己却缄口不提卫青的事qíng,阳信早就有点觉得不对劲,如今嬴政这么一说,她心里就更加的没底儿了。

  嬴政看她脸上慢慢变色,道:“长公主虽然一片痴心可鉴,只不过奈何对方确实个榆木疙瘩,让他沙场点兵可以,让他与兵士们同甘共苦乐意,但并不十分的解风qíng……恐怕,在他心里,还是把长公主当做是恩人,当做是昔日的主子,敬畏终究是敬畏,这个‘畏’字可是跨不动的隔阂。”

  阳信被他一句句说下来,脸色已经非常难看,语气也冰冷了,再笑不出来,道:“与丞相何gān。”

  嬴政道:“长公主的大事自然与卑臣无关,不过……不是长公主来找卑臣闲聊的么,如果卑臣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长公主一定莫怪了。”

  阳信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一甩袖子就走了。

  嬴政看着阳信长公主远去的背影,禁不住冷笑了一声,没事儿就爱来上赶着讨没趣。

  嬴政这些天都与卫青李广这些人在商议巡幸的事qíng,还要教导小皇子刘据,进出宫门更加频繁了,嬴政从议事阁出来,路过湖的时候,就看到一帮乐府的人在练歌舞。

  嬴政很眼尖的看到了李妍,李妍此时正穿着一身兵士的衣服,因为最近卫青打了胜仗,所以乐府也知道皇上在打仗上面下功夫,歌舞都和打仗有关。

  李妍从掖庭除名,但是宫中的人就是小心谨慎,一个女人一夜失宠,但是终究是上过掖庭簿册的人,也可能有朝一日又一夜得宠,皇上的心思谁能揣摩呢。

  所以没什么人去难为李妍,都多长了一副心眼,李妍又回到了乐府里,顶多是有人背地里说三道四而已。

  嬴政看到李妍穿着男装的时候,脑子里忽然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当下笑了笑,就走了过去。

  众人见到是丞相来了,纷纷行礼,李妍看到是嬴政,吓得脸色“唰啦”就惨白了,毕竟自己的兄长李延年是因为跟东宫皇太后面前嚼舌头根子,说皇上和隆虑侯不gān不净,才落得今天这幅田地的。

  李妍只是个想往上爬的女人,心眼虽然多,但是一吓也就怕了,因为吃了亏,所以怕嬴政怕的极为厉害,再见到嬴政,以为对方要和自己过不去,几乎就要筛糠了。

  嬴政见她一直打抖,不禁冷笑了一声,这么点儿的胆子还能一直在宫里头混,也算是不容易了。

  嬴政让众人都下去,李妍见就留自己一个,更是害怕。

  嬴政坐在亭子间的栏杆上,道:“你还认得我?”

  李妍赶紧跪下来,磕头道:“奴婢……奴婢自然认的丞相大人。”

  嬴政笑道:“你本该是个才人,若是混得好,能得到皇上的欢心,就算是夫人也不为过,如今却落得这个田地,有想过为何么?”

  李妍一听,觉得嬴政确实是来难为自己的,更是沙康的发抖,道:“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丞相饶命啊!”

  嬴政一挑眉,装作诧异的表qíng,道:“这话从何说起呢,我何时说要为难你了?我啊,只是想提拔你。”

  “这……”

  李妍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不相信嬴政会这么好心。

  嬴政笑道:“我还犯不着骗你一个歌女,是不是。”

  “可是……可是……”

  嬴政见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道:“我只问你,想不想让自己的名字重新回到掖庭簿册上去?”

  李妍咬了咬牙,gān脆的道:“奴婢自然想!”

  嬴政道:“自然这样,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做的好了以前的事qíng我就既往不咎,你也能得到皇上的宠幸。”

  李妍道:“真的可以这样,奴婢自然愿意。”

  嬴政笑道:“皇上马上要巡幸淮南国,这个事qíng你应该是知道的。”

  “知道。”李妍赶紧应声。

  “这一路走过去,也需要解解闷儿,不是么?如果你能随行,还怕得不到皇上的宠幸么?”

  李妍一听,顿时眼睛都亮了,赶紧磕头道:“奴婢全听丞相大人的。”

  李妍千恩万谢的,嬴政并没有说他让李妍做什么,只是说到巡幸的时候会让她随行,剩下的以后会知道。

  嬴政站起身来准备走,出了小亭子,忽然转身看着李妍,眯眼笑道:“随行的时候,记得带着你这身行头一起。”

  李妍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巡幸的事qíng准备的很快,卫青和李广一起张罗着,一个谨慎,一个经验多,办得自然就快。

  御驾的仗势非常大,还没有起驾,所有诸侯王都已经听说了,有些是抱着看好戏心态的,有些则是作壁上观的。

  刘彻并不着急,让人给皇太后的车驾多垫些糙垫子,一路平稳不怕慢,反正是游山玩水,正好看看大好河山的风光。

  这次出巡,刘彻一个后宫的妃子也没有带上,就连椒房殿的卫子夫也没带,地方的各个官员知道了这件事qíng,心中纷纷都有些跃跃yù试,想着若是能推举美人送给皇上,自己以后的日子也就好了。

  淮南王刘安听说皇上的御驾启程了,一开始还很激动,只要刘彻进了自己的淮南王宫,就别想活着出去,只不过等了好久,算了好几次御驾都该到了,但是就是不到,让淮南王等了又等,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刘迁买通的那些敢死之士,早在等待中磨没了兴致。

  就在淮南王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刘彻的御驾终于到了淮南的地界。

  刘彻一行人重甲开路,jīng兵护卫,又因为皇太后身子不能劳累,所以走得很慢,到了淮南地界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嬴政骑在马上,正和博望侯张骞说着话,一个内侍跑过来,道:“丞相,皇上请您参乘。”

  嬴政勒了一下马缰,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刚进了淮南地界,也不知道刘彻突然想到了什么事qíng。

  嬴政调转了马头,勒马到马车跟前,翻身下马,内侍打起帘子,扶嬴政上了马车。

  刘彻见他上来,笑道:“隆虑侯啊,你看看,淮南国果然是富庶啊,这水,真清亮啊。”

  嬴政知道他叫自己过来肯定不是闲谈,于是笑道:“皇上所言极是。”

  刘彻拨起窗帘子往外看,道:“这到哪里了。”

  嬴政道:“回陛下,是望江亭。”

  刘彻又看了一眼外面,这才坐正了看向嬴政,笑道:“天色晚了,今天不进城了,朕看望江亭不错,咱们今天跟望江亭夜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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