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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_云过是非【完结+番外】(81)

  田蚡是隐约知道有遗诏这么回事的,但是具体并不清楚,遗诏上写的是什么也不清楚,但是这个时候拿出来,想必就是为了窦婴的事qíng,窦婴的对家是自己和王太后。

  田蚡走出承明殿,正好瞧见刘彻正要上车,有人来和他禀报事qíng,田蚡心中知道,必然是有人来通报,说窦太主求见。

  田蚡当下有些慌,随即快步走出承明殿,王太后下了朝,还没有来的及走,就被田蚡拦住了。

  田蚡火急火燎的,压低了声音,凑过去道:“大事不好了姐姐!”

  王太后看他火烧屁股的模样,笑道:“有什么事qíng能不好了?”

  田蚡看了看左右,王太后让骑奴内侍和宫女们都退到一边去,田蚡这才道:“姐姐,先皇驾崩的时候,曾经给窦婴留了遗诏,刚才有人跟我说,窦太主进宫来了,要面见皇上!”

  “遗诏?”

  王太后吃惊道:“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遗诏?有遗诏为什么要给窦婴?还弄个密诏,神神秘秘的。”

  田蚡道:“当然不能让姐姐你知道,兄弟我推断,这个遗诏上面,多半说的就是你这个太后啊!”

  王太后更是吃惊,道:“说我?说我什么?”

  田蚡已经顾不得详细解释,将王太后推上车去,然后自己也矮身进了车,探头让骑奴驾车,道:“尚书大行。”

  王太后见他这样急,道:“眼下车里就咱们二人,你总说了罢?”

  田蚡道:“好姐姐啊,你难道不知道,先皇最怕的只有两点,一来是诸侯,二来是东宫,七国之乱的教训很大,先皇在驾崩之前就为皇上铺好了路,但是东宫不同,先皇如何能铺路?东宫代表的就是外戚,东宫的势力一大,必定让皇上疑心。先皇这是留了一手!我先前听人和我说起过,灌夫喜欢喝酒,喝醉了的时候曾说窦婴手里握着太后的脉门,这个脉门,就是一封遗诏!”

  王太后听了直发愣,道:“我怎么了?我给他们刘家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他死了还要防着我?还要害我?让我儿子害我!”

  田蚡见王太后的表qíng,赶紧压低了声音,道:“小声些!小声些……叫别人听见了,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田蚡说罢,又道:“咱们现在就去尚书大行,不管他窦婴手里的是什么,先烧了再说!”

  “对……对,烧了它……我在刘家受了多少苦啊,彘儿是我儿子,他还想让我自己的儿子治我的罪?”

  田蚡道:“姐姐你先别想太多,万一遗诏上并不是这么说的呢。”

  王太后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自己非常委屈,本以为太皇太后死了,自己就能坐稳东宫,她万万没想到,景帝竟然还留了一招在后面。

  二人到了存放诏书的档案处,没人敢拦着王太后,况且还有丞相跟着,王太后一脸yīn沉,让人带他们进去,随即就让旁人都退了出来,不到片王太后和田蚡也退了出来。

  众人恭送太后,也没有什么别的事qíng。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王太后竟然把存档在尚书大行的遗诏给拿走了。

  遗诏一共两份,为了可以看出遗诏的真伪,会在尚书大行存档一份,另一份则在窦婴手上,这份已经由窦太主带进宫中。

  而王太后拿走的也正是这份存档。

  遗诏一拿出来,刘彻必然会叫人调阅尚书大行,如果有存档,那么遗诏就是真的,百官要按照遗诏行事,但是若调阅尚书大行,发现没有存档,那么这份遗诏就是伪造,伪造遗诏可是杀头灭门的重罪。

  王太后和田蚡拿到了遗诏,在车上就忍不住打开来瞧。

  王太后两手打颤,展开来,就见上面的字并不太多,但是意思已经分明,说皇上年纪尚轻,由太皇太后监国,一旦太皇太后去世,由命窦婴辅国,在适当时机,做适当之事,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处理东宫。

  在最后还特别着重的说明,这份遗诏可保窦婴一家无恙。

  王太后气的手直抖索,田蚡脸色煞白,道:“万幸,万幸!还好是咱们拿到了。”

  王太后没有说话,只是胸口上下起伏,猛地劈手去撕,遗诏是锦帛所制,自然撕不坏。

  田蚡拦住她,道:“姐姐,回了东宫,一定不要让任何人看到,烧掉它!若是窦太主没有拿出遗诏,那就算他们识相,若是窦太主真的将遗诏献给了皇上,那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了,窦婴一家老小的xing命可不是咱们害的。”

  王太后看了田蚡一眼,道:“你先走罢,不要和别人说咱们去过哪里。”

  “是是。”田蚡让人停了车,从车上下来,道:“太后要保重凤体啊。”

  王太后没有吭声,让人放下车帘,骑奴驾车往远处去了。

  刘彻下了朝本身想去椒房殿的,一来看看嬴政,二来也去看看儿子。

  结果还没上车,就有内侍通传,说窦太主进宫来了,在宣室阁要见陛下。

  自从太皇太后去世,窦太主还没有进宫来过,毕竟宫里头也没有窦太主要看的人,王太后又过河拆桥,窦太主也没有进宫的必要xing。

  这会儿突然进宫来,刘彻知道她一定是有事,就让车仗往宣室阁去了。

  陪同窦太主的自然还有陈蹻,刘彻走进宣室阁,二人跪下来拜见,刘彻让他们起身,二人却不起来。

  窦太主道:“我这次来,是有一样东西,想要面呈皇上,只有皇上看完,我才能起身。”

  刘彻看她说的这么严肃,就让李延年把东西呈上来。

  李延年将布包放在桌案上,将结子解开,里面赫然一张锦帛。

  刘彻是见惯了圣旨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什么,当下拿起来展开,这一看登时愣住了。

  刘彻看罢了,将遗诏折起来放在桌案上,对窦太主道:“这件事qíng,都有谁知道?”

  窦太主道:“因为事出重大,除了犬子和窦婴的内人,再没有人知道。”

  刘彻站起来,快步走到窦太主面前,道:“你知道你把这个拿出来,意味着什么吗?”

  窦太主觉得有利器在手,并不用害怕王太后,就道:“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利害关系,只知道窦婴一辈子忠心大汉,结果落得牢狱之灾,况且他什么也没做错。”

  刘彻似乎有些拿不定注意,看了窦太主和陈蹻一眼,转身坐回上手,思索了半天,最后道:“你们先回去罢,这个遗诏,朕会让人去调阅尚书大行,若是如实……”

  刘彻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挥手让窦太主和陈蹻走了。

  俩人出了宣室阁,陈蹻这才笑道:“母亲,咱们既然已经将遗诏jiāo给了皇上,就去椒房殿告诉妹妹这件好事罢。”

  窦太主脸上也有喜色,当即和陈蹻去了椒房殿。

  嬴政听说窦太主和陈蹻来了,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这两个人竟然进宫来看自己。

  窦太主一见面就拉住嬴政的手,笑道:“阿娇啊,这回娘可扬眉吐气一把了!”

  嬴政不知他在说什么,陈蹻笑道:“妹妹还不知道呢,刚刚我和母亲进宫来,将一样东西,jiāo给了皇上,你猜是什么。”

  还不等嬴政去想,陈蹻也没想让他回答,道:“告诉你,竟然是先皇的遗诏!”

  “遗诏?”

  嬴政惊了一下,他从未听说有什么遗诏。

  陈蹻笑道:“正是遗诏,先皇将一封遗诏留给了窦婴,说太皇太后去世之后,窦婴就可以拿着这个遗诏,废东宫!”

  嬴政登时心中一突,道:“遗诏呢?已经jiāo给皇上了?”

  “自然,”陈蹻道:“妹妹放心罢,我也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特意小心谨慎,还是母亲亲自将遗诏jiāo给的皇上,已经万无一失了。”

  嬴政当下面上有些沉,道:“万无一失?尚书大行呢,你们去看过了没有?若是尚书大行根本没有这封遗诏,那要怎么办?”

  窦太主和陈蹻惊了一跳,窦太主懂啊:“阿娇啊,不可能罢?窦婴把这封遗诏藏得可深了,若不是变卖家产准备去jiāo赎金,还找不到这东西呢。”

  陈蹻也连忙点头,道:“是真的。”

  嬴政道:“遗诏是真的管什么用?王太后那面只要听到一点响声,万一去了尚书大行,把遗诏调走,你们不仅就把窦婴一家害了,自己也脱不开gān系。”

  他话一说完,陈蹻登时脸色煞白,道:“不……不可能罢,王太后怎么会听说。”

  嬴政道:“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宫里上下,全都是东宫的耳目,现在外戚姓王,姓田,唯独不姓窦!还不快去请皇上调阅尚书大行。”

  陈蹻有些腿软,不过还是踉跄着跑出去。

  刘彻拿到了遗诏,心里有些踟蹰,毕竟这封遗诏牵扯太广,刘彻已经没了去椒房殿的心qíng,就叫来卫青,商讨一下对抗匈奴的事qíng。

  卫青之前在军队里找到了一名从匈奴投降来的人,对训练匈奴骑兵很在行,卫青请示过刘彻,刘彻就让这个人来训练汉军的骑兵部队。

  卫青刚过来没多久,还在汇报这些日子的训练成果,结果陈蹻跌跌撞撞的就来了,李延年过来通报,刘彻一听是陈蹻,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

  毕竟这个陈蹻,也就是脸皮好看些,嘴巴平日跟抹了蜜一样,但是要才识没才识,要胆识没胆识。

  陈蹻进来,呼哧带喘的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请、请皇上立刻调阅尚书大行,恐怕迟则有变!”

  刘彻一听,心里“咯噔”一震,他方才就顾着问窦太主,有没有将遗诏的事qíng宣扬出去,却忘了去调阅尚书大行。

  刘彻当即站起来就往外去,道:“卫青,跟朕来。”

  卫青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赶紧趋步跟着刘彻往外走。

  刘彻带着卫青到了尚书大行,让官员打开柜子,果然不出所料,里面竟然是空的。

  刘彻顿时有些发懵,脑子里一片空白,存放档案的柜子是空的,也就是说,遗诏是伪造的,不管遗诏是不是景帝的意思,它都是伪造的。

  刘彻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他刚才还在想,其实这封遗诏写的很含蓄,并没有太露骨的说可以废东宫,就算拿出来,制衡一下东宫的势力也就算了,而且还能保住窦婴,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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