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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_云过是非【完结+番外】(88)

  三人刚客套外,忽听外面有些杂乱,一家小酒铺子,竟然为了许多兵,一个穿着官袍的人被簇拥着走了进来。

  嬴政抬头一瞧,正是上午在东宫见到的田蚡,嬴政还想着怎么去探探田蚡的口风,结果都不用去找,田蚡就自己跑了过来。

  田蚡走进来,环顾了一下酒肆,显然是在找人,看到嬴政的时候,冷笑了一声,抬步走过去。

  东方朔和主父偃不得已复又站起来,毕竟田蚡是丞相,自己只不过是个郎中,等级比人家低了不是一丁半点儿,只能恭敬的行礼。

  田蚡似乎很满意两人的态度,他当然知道朝中有些人对自己不服气,但是不服气照样要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只是他没想到,嬴政却没有站起来。

  主父偃和东方朔见嬴政没站起来,不禁替他捏把汗,不过一想,陈蹻这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得两个人斗,正好就看好戏了。

  田蚡居高凌下的道:“陈蹻,你看到本相,为何不见礼?”

  嬴政笑了一声,手上托着杯子,眼睛盯着酒水,道:“田大人,你还记得在东宫,我拿出来的那些证据么?”

  田蚡面色一变,登时喝道:“那是诬陷!”

  嬴政道:“是不是诬陷,等证据足了,jiāo有廷尉署立当查办,廷尉署的汲黯还有张汤,那都是忠于皇上绝不二心的,也不是别人说证据就是证据,若田大人是清白的,那决计黑不了,是不是。”

  嬴政说着,站起身来,平视着田蚡,道:“还有另外一件事,刚才皇上已经任命我为特使,负责这件事qíng,之后没准还需要丞相大人到廷尉署来配合调查,这也算事先打了招呼。”

  田蚡脸色有些发白,瞪着嬴政,道:“别拿着jī毛当令箭,本相行的端做得正,还能怕你查么?”

  嬴政听他说“行的端做得正”,当即就笑了,道:“丞相大人,小人冒昧的问一句,行的端做得正尚且这么多的田产,那要是真的贪赃枉法,该是多少家产?”

  “你!”

  田蚡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嬴政迈步走过他旁边,突然又停住,回头道:“丞相大人,我还有一件事qíng不明白,皇太后地位金贵,不愁吃不愁穿,要置办那么多田产做什么?”

  嬴政说完,也没等田蚡回答,似乎根本就没想让他回答,当即笑着走了。

  田蚡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景,心里一阵阵发寒,有些站不住了,当即出了酒肆,上了车,吩咐下人再往宫中去,要见太后。

  主父偃和东方朔看着两个人相继走出去,都有些纳闷,东方朔道:“这陈蹻怎么转了xing儿了?”

  主父偃点头道:“是啊,不是前些日子还巴结着田蚡呢么,一转头就这么僵持起来?”

  他顿了顿,看向东方朔道:“不管怎么样,单看陈蹻刚才的形式说话,若不是没头没脑的托大,就是真的抓住了田蚡的把柄。”

  嬴政走出去,样子很气定神闲,其实他根本没有太十足的证据,只不过想要探探田蚡的口风,田蚡这个人做事太谨慎,若是不激怒他,让他露出马脚,嬴政还真没有地方去找田蚡的把柄。

  嬴政在治河的时候,确实发现了有大片的田地非常蹊跷,田主并非是本地人,打听说是京城里了不起的人物,再仔细去查,竟然是属于皇太后的,只不过常年jiāo给田蚡打理罢了。

  嬴政回了府,让人去守住宫门口,田蚡听了自己说的,必然要去宫里和太后商量对策,嬴政就让下人等着田蚡出来,看看田蚡有什么动向。

  田蚡进了宫,火急火燎的去找王太后,王太后道:“你怎么走了又回来了?”

  田蚡道:“太后呦,不得了了,那个陈蹻,真的查出了什么,他都知道那块田地是你的!”

  王太后心里一惊,随即道:“慌什么,是我的又怎么样,谁规定做皇上的娘,还不许有块田了?”

  田蚡道:“关键是……关键是这大部分都是……都是送的,如果皇上知道了,不太好说。而且皇上已经让廷尉署立挡侦察了,若是真的被查出什么,我这个丞相的老脸可往哪里放?”

  王太后笑道:“廷尉署的人敢查你?谁敢查你,就让他到东宫来说话。”

  田蚡道:“还有,还有,那个陈蹻,皇上似乎还委派了他做特使,负责这件事!”

  “又是陈蹻。”

  王太后皱起眉来,道:“这个陈蹻是怎么回事,先前你不说他是个酒囊饭袋,不足为惧么?还说他天天巴结着你,想让你给他个好官位做,是你嫌弃他们陈家和窦家有关系,才不理睬他的,怎么现在好了,反被别人揪着鼻子走?”

  田蚡道:“这、这……这弟弟也不知道啊,难不成这个陈蹻是装的?”

  “也有可能。”

  王太后眉毛更是蹙在一起,道:“你想想看,陈家和窦家可是姻亲,陈蹻的母亲就是窦太主,窦太主最疼爱的儿子就是陈蹻,陈蹻的舅舅和妹妹都死了,他一定是记恨咱们,一直想着法儿的想要绊倒你!”

  田蚡有些慌,道:“那可怎么办?姐姐你快给我出个主意!别看现在朝中我还是个丞相,可职权远远不比以前大了,现在朝廷已经被皇上划分,内外朝分明,我这个丞相马上就要变成了被架空的主儿,如果陈蹻一旦弹劾我,朝中一定会有一大批人跟着出头,到时候就不好了!”

  王太后踱了两步,道:“你放心好了,你是我的弟弟,再者说了,你的老丈人可是刘姓的燕山王,不会有事的。你行事不是一向谨慎么,陈蹻想要弹劾你,也得找得出证据来,你这几天行事低调老实些,别搞幺蛾子出来就行了。”

  “眼下……”田蚡点点头,道:“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王太后坐下来,让田蚡也坐下来,道:“皇上现在是越来越能个儿了,他想gān什么,谁也不能拦着,连你这个舅舅也要开始弹劾,我也老了,再管不得那么多事,没这个心力了,他要是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只是有一点……”

  王太后看向田蚡,道:“刘据是陈阿娇的儿子,皇上要是立刘据为太子,我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田蚡有些迟疑,道:“只怕……这件事皇上也是铁了心的。”

  王太后琢磨了一下,拍着桌子道:“卫子夫现在做了皇后了,翅膀也开始硬了,不到五天是不会来东宫给我请安的,jiāo给她的事qíng也开始多方推诿。也不想想,当年要是没有我这个皇太后,她一个婢女,怎么当的上皇后!现在可好了,不但不争气,只有两个女儿,没能给皇上生儿子出来,还处处把自己撇得一gān二净的。”

  田蚡凑过去坐下来,道:“姐姐,不是我说,这个卫皇后,怕是想要摆脱您了。你想想看啊,卫皇后受宠的时候给皇上生了两个女儿,现在是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对她的恩qíng可是日益减淡,至今都没有一个儿子,她若是想要坐稳皇后的位置,可不要把刘据抱的紧紧的?恨不得把刘据当亲儿子养呢,反正废后死的时候刘据还不懂事,还不得和她卫皇后亲近?”

  王太后冷笑一声,道:“她想的倒好,什么好事都是她卫子夫的?依我看啊,皇上对她恩宠,还不是为了提拔卫青,让卫青摆脱骑奴的身份。”

  田蚡道:“谁说不是呢,皇上他长大了,心思重的厉害,这几年越发的说一不二,又开始夺我的权,姐姐,你可要救我啊,不然我怕就是第二个窦婴了!”

  “瞎说什么!”王太后道:“咱们家才不会像窦家一样。”

  王太后冷静了一会儿,道:“你去罢,记得这些日子别太招摇了,过些时候就好了,你是皇上的亲舅舅,况且我现在还好端端的,皇上还真能办你不成?”

  田蚡觉得也是这么一回事,窦家之所以完了,那是因为太皇太后不在了,太皇太后留着一口气,窦家就没人敢欺负,这个道理是一样的,只要王太后在,刘彻就不可能真的办了田蚡,毕竟汉人把孝道看的比生命还要重,一个不能遵守孝道的人,不就是给各个心存谋逆的诸侯王以可趁之机,如何能安坐九五之尊的龙椅呢?

  天下之大,要一碗水端平,刘彻也是人,他在朝廷里挣扎了六年,初步建立出一套完善的内朝来,刘彻觉得这六年,他几乎像过了十六年,甚至六十年一样艰难,他的身边没有真正可以jiāo心的臣子,卫青虽然忠心,但是对于朝中没有什么天赋,也帮不了刘彻什么。

  刘彻要打匈奴,也要斗外戚,还有安抚打压诸侯王的野心,甚至是后宫里掖庭里,宠了谁都要有计划有步骤。

  楚服来替班上夜,走进大殿的时候,就看见刘彻手里拿着竹简,一手支着头,歪在桌案旁边睡着了。

  楚服走过去,轻声道:“皇上?皇上您醒醒,到榻上睡罢。”

  刘彻被楚服一唤,本身也没有睡熟,登时就醒了,看着楚服有些出神,眯了眯眼,道:“朕以为是阿娇。”

  楚服眼睛一酸,赶紧低下头,道:“皇上,夜深了,休息罢,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刘彻坐起来,将竹简放在桌案上,道:“朕还有几个奏章没批改。”

  楚服只好站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突然说话道:“皇上,下午椒房殿的人过来,说过些日子是皇后娘娘的寿日,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去。因为奴婢见皇上很忙,一直没找到时间请皇上示下,椒房殿的还等着奴婢回话呢。”

  刘彻提着毛笔的手顿了一下,在竹简上落了一个浓重的墨点儿,刘彻搁下笔,随即把竹简往前一推。

  楚服见了赶紧跪下来,用小刀子将墨迹刮掉,之后才恭敬的摆在刘彻眼前。

  刘彻揉了揉额角,叹气道:“楚服你知道么,又要打仗了,匈奴人洗劫了朕的三个边城,死伤难以计数,边城血流成河……朕要回击,要打得他们不敢再来!”

  楚服没说话,刘彻顿了顿又道:“这一仗必然要jiāo给卫青去打……”

  他说着站起来,道:“你明天去给椒房殿回话,朕会参加,摆的隆重些,还有……”

  刘彻回头对楚服道:“告诉皇后,朕会让所有的诸侯王,都到京城来给她贺寿。”

  “……诺。”

  楚服应了一声,她之前一直跟着嬴政,虽然是女流之辈,有很多嬴政所说的道理不懂,但是她也记得,嬴政说过,凡是用兵,都要注意诸侯动向,以免诸侯王趁国内空虚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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