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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地主_八爷党【完结】(43)

  “我是皇商之家,三代之内不能入朝做官。”

  “至少也可以将你身上的杀人重罪抵消罢。你到时候也不用害怕那狗皇帝会找你算账了。”

  冯紫英心中冷笑,大抵是明白巴扎的意思了,倒是没想到他们向来认为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北蛮人也会使离间计,当下故作沉吟,虚以委蛇的说道:“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巴扎见冯紫英已有些心动的模样,心知这种事qíng也不能cao之过急,立刻豪慡一笑,哈哈说道:“那薛小兄弟不妨慢慢的想。我先吩咐下面人弄些好酒好菜,为薛小兄弟接风洗尘。”

  冯紫英立刻说道:“能不能给我准备些热水和换洗的衣服,我想梳洗梳洗。”

  巴扎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薛蟠果然是少年纨绔的xing子,受不得一点儿委屈。当即大手一挥,开口吩咐道:“给薛兄弟预备洗澡水。”

  呼呼儿大眼珠子一瞪,有些不满的说道:“大军途中,哪来的洗澡水?”

  “那就将兄弟们的水匀出一些来给薛兄弟洗澡。薛兄弟是我们的客人,难道我们连客人这点儿要求都无法满足吗?”巴扎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冯紫英一眼,开口说道:“若真是如此,薛兄弟也不会放心同我们合作吧!”

  冯紫英轻勾嘴角,没有应答。

  这厢呼呼儿心不甘qíng不愿的转身弄水去了。薛礼则凑到巴扎身边,开口说道:“少东家一路风尘,想必也累了,我先带他去营帐歇歇。”

  说着,压低嗓音道:“顺便也好好劝劝他。”

  巴扎满意的点了点头,赏了薛礼一个赞叹的目光,这才派亲兵押送薛礼和冯紫英两个回了营帐。

  看着就在帐外把守的将士们,薛礼心中微叹,从靴筒中掏出一支竹炭和一封宣纸铺在几上,背对帐门口中说道:“几年不见,少爷竟也长的这么大了。”

  冯紫英低头,看那宣纸上写道:“可是冯家少爷?我是薛家西北商队总管事薛礼,你有什么事qíng可以同我说,我不会害你的。”

  冯紫英眼眸闪烁,口里应道:“我原本想着就我们家过去的功劳,不过是打死了人罢了,又能怎地,岂料圣上还不依不饶起来。”

  薛礼见状,又在宣纸上写道:“我一家父母族人都在金陵老家,我的一个私生子目下正在冯汉将军的帐下当差。我是自己人,我不会出卖你的。否则的话我见你的第一面,就和巴扎说你是冯紫英了。”

  冯紫英见薛礼指名道姓,如此坦dàng。不由得信了两分,却也未敢全信,只得写道:“我们在打仗的途中与军队走散了,结果被呼呼儿当俘虏抓了来。我们要跑,唯一的机会便是等会子巴扎请喝酒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将蒙汗药下到酒水里?”

  口中依旧不忘和薛礼不咸不淡的“叙旧”。

  薛礼微微皱眉,在宣纸上写道:“巴扎表面看起来很信任我,其实他对于汉人都非常戒备。我在营中一举一动都有北蛮将士看管着,我根本无法接近他们的机密之地,也不可能在他们的饮食中动手脚。”

  冯紫英见状,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嘴。

  薛礼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不过我能接近我们自己的货物。我可以在我们的盐砖中下药。但是他们手上的盐应该足够,会不会用我们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了。”

  冯紫英眼前一亮,立刻写道:“没问题,你先将蒙汗药下了,其余的事qíng我们自己来。对了,你知道北蛮军队做饭的地方吗?”

  薛礼点了点头,将几上的宣纸撕成细碎的小条,然后放入口中全部吞咽。这才将北蛮军队起火的地方说给冯紫英听。冯紫英见薛礼行事如此谨慎,不由得微微一笑,信任之qíng又多加了两分。

  但也仅止于此。事关大局,冯紫英觉不会因为自己的感qíng用事而牵连到大家的安全。正在想着,忽然有人掀开营帐的帘幔,呼呼儿一脸铁青的走进来,闷声说道:“水弄好了,你可以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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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考题一节,纯属杜撰

  感谢蛛蛛扔了一个地雷╭(╯3╰)╮

  皮个埃斯——

  明天是母亲节,亲们别忘记给母上大人过节哦~~

  ╭(╯3╰)╮

  内容提要:下章小攻小受见面了~~

  然后:赖包子果然一三到底了嘎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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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沈轩建功竹马相见

  翰林清贵赖瑾入朝,沈轩建功竹马相见

  冯紫英见状,故作高兴的应了一声。呼呼儿越发yīn沉了脸面,示意将士将烧好的热水抬进营帐。冯紫英作势宽衣,转过身来的时候却见呼呼儿几个依旧在帐内站着,不免一愣,开口问道:“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呼呼儿冷哼道:“看着你别耍花样。”

  冯紫英大怒,发脾气道:“这么多男人看着叫我怎么洗。你还不如找两个姑娘过来倒好。”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呼呼儿挑眉说道:“别说大军途中我上哪儿给你找姑娘去。不过一个俘虏罢了,你可别太嚣张了。”

  冯紫英顺势坐在一旁的矮榻上,盘膝说道:“反正你们不出去,我就不洗了。”

  “你——”呼呼儿瞪着冯紫英,冯紫英好整以暇的说道:“等会子就这么脏兮兮的见了你们的将军,我就说你们如此怠慢,叫我心生不喜。合作的事儿也就罢了。”

  呼呼儿yīn测测的说道:“你要是不同意,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冯紫英满不在乎的笑道:“我怕什么。左右我立不了功,回大业也是一个死。怎么死都一样,只有一条,倘或我今儿在你们这儿出事了,你们这部以后也休想同我们大业朝的商人做生意。毕竟商家都是中立的,你们就因为我不肯与你们同流合污背陷大业,就要杀了我。今后还有哪家商队敢同你们北蛮人做生意?”

  “老话说两国jiāo战还不斩来使呢!你们北蛮人做事儿也忒不地道了些。”

  呼呼儿被冯紫英说的进退两难。沉吟半晌,方才冷哼一声,带着两个将士出去守着。冯紫英这厢脱了衣裳在热水里泡一会儿,故意将水撩拨的哪里都是,哗啦哗啦的声响听在外人耳中,倒是越发的安心。

  这厢冯紫英却悄悄的穿好了衣裳,看着营帐四周的人影攒动,冯紫英微微皱眉,身形一纵爬上了帐上的天窗。但见营帐四周都是把守的将士,一队队手持刀戈的士兵巡逻走过,整个大帐被照的灯火通明。冯紫英越发为难的打量半晌,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当时他们几个定下计策要鱼目混珠,乱中取胜。所以冯紫英亲为诱饵佯装俘虏跟随呼呼儿进了营帐。只想着随机应变,没想到因缘际会下竟然碰上了薛家的管事。

  冯紫英原先的计划是趁着夜黑潜入北蛮的大营,纵火夜袭,杀其个措手不及。见到薛礼之后方才想到下药的计策。不过说老实话他也未将下药的希望全都放在薛礼的身上,而是想仗着自己武艺高qiáng偷偷溜进北蛮的火头营中下药。只是北蛮的部队防守太过森严,一时竟让他无计可施。

  冯紫英在营帐上头略打量了打量,便垂头丧气的下来了。这厢把守在外的呼呼儿等听不见撩水的声音,心中疑惑,也不免进来观看。见冯紫英穿戴整齐站在大帐中央,不免冷哼一声,开口说道:“既然洗完了,就同我去见将军罢。”

  冯紫英颔首不语,跟在呼呼儿的身后去了巴扎的营帐。彼时巴扎的帐内已经安设酒席,摆好果馔。巴扎一身盔甲端坐在上首,其下左右分别坐着军中各部首领。范正思坐在左手列的最末位,右边第一张席位和第二张席位都是空着的。巴扎见到冯紫英的身影,眼睛一亮,越发热切的说道:“薛兄弟快快坐下吃酒。”

  冯紫英微微抱拳谢过,转身坐在右手第一张席位上。呼呼儿则坐在他的下面,其下又是一群不认识的北蛮将领。管事薛礼则坐在最末尾。

  巴扎打量着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冯紫英,忍不住开口赞道:“天朝的风水就是养人啊。适才薛兄弟一身风尘也没看出来,如今一瞧,果然是风姿卓绝,竟比我们糙原上最美的姑娘还漂亮一些。”

  这轻佻的言语一出,众位北蛮将士们哈哈朗笑,皆用一种颇带深意的目光打量着冯紫英。口中呼呼喝喝的应着一些不gān不净的话。冯紫英心中不喜,面上却毫无表露,举起案几上的酒碗同巴扎说道:“我敬将军一杯。”

  语毕,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巴扎眼睛一亮,立刻举杯笑道:“薛兄弟果然豪慡,在下也gān了。”

  于是众人热热闹闹的吃起酒来。少顷,一群穿着北蛮服饰的少女鱼贯而入,在营帐中央扭腰摆臂,挑起极富民族风格的舞蹈来。悠扬的胡琴和铿锵的鼓声和谐奏乐,酒宴上的气氛越发热络。北蛮将士们紧张了好些天,颇有些疲乏劳累。此番歌舞酒宴下来,倒是越发的尽兴。觥筹jiāo错,推杯换盏的热络当口,谁也没留意坐在末尾的薛礼并未怎么吃酒——也不是说没有人,至少薛礼对面的范正思注意到了。

  范正思本就是汉人书生,心思缜密,城府颇深。见此形状,心中一动,旋即放下筷箸,豁然起身道:“启禀将军,我怀疑这杯中酒水有问题。否则的话,那薛礼怎么不吃酒,只吃菜?”

  巴扎心下一沉,立刻放下酒碗,冲着末尾的薛礼问道:“你怎么说?”

  薛礼苦笑一声,起身说道:“将军与我相jiāo多年,自然知道我是南方人,年岁又大了,向来喝不惯这种烈酒——其实范大人应该也是喝不惯的罢。不然的话大家都在忙着喝酒吃ròu,怎么还能留意到我是否喝酒呢?”

  巴扎闻言,看着范正思席上的酒水,果然一碗满满的烈酒没怎么动,范正思见自己忖度被薛礼轻易质问回来,只得讪讪说道:“我一介文人,不比将军们豪放,自然喝不惯这样的烈酒。”

  呼呼儿嗤笑道:“你们汉人就是软绵绵的,没个爷儿们xing子。”

  众位北蛮将士闻言又是一阵哄笑。范正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不敢多言置喙。

  巴扎见状,只好大手一挥,开口说道:“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般猜忌,痛快喝酒才是。”

  只是口中虽然这么说着,手上的酒碗依旧没碰,反而将筷箸放在了菜馔上,猛猛吃着。今日为了款待冯紫英,巴扎特地吩咐下面做了烤羊ròu,醇厚的香气弥漫在营帐之中,众位将士们为了打仗,也很久没吃的这么痛快了。一场酒宴直持续到月上中天,帐内的将军们一个个有些迷糊的趴在了案几之上。范正思见状,心道不好,立刻起身想要喊叫。被一直留意他的薛礼上前一把捂住口鼻,范正思挣扎的越发用力,奈何薛礼出身功勋世家,又在西北战场上所生意约有十来年,手上自然有些功夫。范正思一介手无缚jī之力的文弱书生,自然是挣扎不开的。两人厮打之间,薛礼瞥见案几上的陶瓷酒坛,索xing将范正思一把推到地上,范正思好容易挣脱出来,刚要起身叫嚷,只觉得头上骤然一痛,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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