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判
托尔蜷缩在地，仰望着他残忍无qíng的兄弟，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委屈。这还有天理吗？！洛基他。妈的连身都献了，事到临头却又死活不愿意嫁给自己，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啊！
明明那晚他还哭着对自己告白说……等等，他好像知道原因了。
托尔忍着疼，抖着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歉意重新蒙上了他的双眼，他郑重地注视着他危险如野shòu的弟弟，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洛基，我不是在怜悯你，也不是出于什么愚蠢的赎罪心理，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像是被锤子在后脑狠狠砸了一下，洛基猛地呆住，看向托尔的眼神茫然得近乎无措。刚刚那谁说了什么来着？
托尔轻轻笑了起来，眼里的温柔几乎要将倒影其中的倒霉蛋溺毙：“其实我也说不准这是不是爱，我只知道你的离去令我恐惧，你的诱惑令我沉迷，你的眼泪令我难过，你的微笑令我欢喜。
一想到你意图跟我划清界限，我就bào躁得想要将全阿斯嘉德的桌子都掀翻。跟你结婚也许确实有点疯狂，但谁管它呢，只要能留住你就好。不管你喜不喜欢这个提议，反正我是绝对不会为此后悔的。请原谅我迟钝，花了这么久才明白自己的真正渴望，但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将我几乎错失的幸福挽救回来。”
……
“哇哦！”洛基尚未作出回应，xing喜热闹的阿斯嘉德人民已经欢呼着鼓起掌来。今日，他们见证了一场伟大的爱qíng，虽然略显……奇怪？
“托尔你给我清醒点，你没看出洛基根本不愿意吗？”奥丁怒吼着打断了这对兄弟的奇怪jiāo流。
“你不愿意？”托尔用他清澈的蓝眼睛死死地瞅着自家弟弟。
血液尖啸着在身体里横冲直撞，qiáng烈的眩晕感直冲大脑，心跳失速，喉咙gān渴，呼吸艰难。洛基慌乱地别过头，当……当然不愿意，你个蠢货！
眼神闪烁间，奥丁那气急败坏的大脸正巧撞进眼底，心底一个声音莫名浮现，带着不坏好意的蛊惑，带起无可遏制的冲动……
洛基微微眯起眼睛，假笑着轻声回答：“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
“喔！”托尔一把抱住洛基，将人高高抛起。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随之响起，给他们的王以最诚挚的祝福。
洛基假装自己是一只毫无感觉的沙袋。任由托尔将他抛起接住，将心中那点微妙的悸动感轻轻压下。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惹恼奥丁而已，跟托尔那个白痴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咳咳，托尔，我想你需要知道一件事。”弗利嘉yù言又止，心qíng复杂。
“什么事。”托尔抱住洛基，傻笑着看向母亲。
弗利嘉：“洛基是可以生孩子的。”
托尔愣住，动作陡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然后他的目光不可遏制地，盯上了洛基的肚子。也许那里面，已经有了一只小托尔……
“洛基你……”
“滚！”
凶残的邪神再度将他愚蠢的兄弟踹翻在地。
“噢，那一定很疼。”范达尔心有戚戚地捂住下。体。
“如果有人侵。犯了我，并将此事公诸于众，我也会这么gān。”西芙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三勇士默默与西芙拉开距离。
弗利嘉看着他bào怒的小儿子，暗暗庆幸她的大儿子是个皮糙ròu厚的神族。
至于奥丁……他已经对这个不按理出牌的世界绝望了。
“今天，是洛基的审判日！”
奥丁抬起手，制止他的臣民再无休无止地闹腾下去：“现在，我想大家对于洛基所犯罪行已经有了大概的认知与判断。容我提醒诸位，无论洛基出于什么理由犯下以上罪行，他对阿斯嘉德、中庭及约顿海姆造成的伤害都是真实存在且难以挽回的。”
奥丁顿了顿，看到他的人民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心中微沉：“所以，我以众神之父的名义判决，洛基将被剥夺神力，流放至中庭，安抚因他而亡的死者亲眷，重建被他摧毁的家园，直至他亲手将自己给中庭带去的灾难全部抚平。”
“父亲……”皮糙ròu厚的托尔再度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跟着去。”奥丁俯视着他，就像看着一卷内容清楚明了的羊皮纸。
“是的，请父亲您允许。”托尔单膝跪地，头颅高扬。
“我允许。”奥丁眯起眼，大声宣布：“托尔将以监察者的身份陪同洛基进入中庭，确保其在赎罪过程中尽心竭力、真心悔过。”
“谢谢父亲。”托尔笑得灿烂。
“对此判决，还有人有异议吗？”奥丁威严地环视全场，最后他将视线投向他叛逆的小儿子，洛基。
洛基沉默着，眉头紧皱。奥丁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总是有他的用心。事qíng都发展到这地步了，为什么奥丁不仅没有将自己和托尔隔绝开，反而让他陪着自己去中庭？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有等洛基想清其中缘由，奥丁已经敲下了最后的判决：“既然没有人有异议，那么洛基的放逐日就定在明天。”
审判终于结束。
弗利嘉陪同着奥丁缓步离去，托尔尾随洛基直奔囚牢，爱热闹的阿斯嘉德人民围在三勇士和西芙周围，听他们讲雷神和他弟弟不得不说的故事。
走廊中——
“你为什么这么做？”弗利嘉眼含忧色：“你该知道中庭并不欢迎洛基，即使他是去赎罪的。”
“洛基应该认识到他随手做下的事到底有多么残酷，并学会为他所犯的错误负责。”奥丁看着远方的天空，神色严肃。
“洛基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淘气了些。”弗利嘉摇头叹息一声，又问：“你对托尔和洛基的事怎么看？”
奥丁目光深沉：“我并不准备gān涉，等流放结束，他们自己会告诉我结果。”
“你的意思是……”弗利嘉若有所思。
“是的。”奥丁转头看向他亲爱的妻子：“托尔他总是一不小心就被感qíng冲昏头脑，然后糙率做出决定。所以我想让他去好好看看洛基曾做过些什么，想想清楚洛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托尔会因此对洛基失望？进而远离他？”弗利嘉皱眉。
“我不知道。”奥丁沉默了片刻：“但如果托尔真的想和洛基在一起，那他就必须了解洛基的全部，并真心接纳他的所有，哪怕那黑暗又邪恶。”
“不许这么说我的小洛基。”弗利嘉挑眉。
奥丁默默扭头看天。
“那如果从中庭回来后，托尔依然决定和洛基在一起呢？”弗利嘉追问：“你会反对吗？”
“不，我会祝福他们。”奥丁眼中漫起浅浅的慈爱之色。阿斯嘉德固然不会接受一个毫无良善的王后，但托尔，更不会爱上一个毫无良善的人。
弗利嘉有些惊讶：“我还以为……”
“他们都是我奥丁的儿子，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是认真想过要不要把这个判决写出来的，似乎让洛基无罪释放就很好，顺着这个结果直接结局会更加圆满。但我终究还是想不开地选择了这个版本，总是难以接受轻而易举的幸福，于是忍不住将隐患又剥开，让他们拥有一个去面对，去解决的未来。其实我是qíng侣去死去死团的吧。泪流。不管了，虽然看起来不算特别圆满我也要尽快结束啦，扭动~
第十一节 压
囚牢中——
“弟弟，今天早上我看到你走路有点不利索，是不是那里的伤还没好？”
囚牢的门刚关上，托尔就开始猛戳洛基的逆鳞。
洛基猛地扭头，瞪向托尔的眼神凶恶又yīn森，似乎正在琢磨要从哪个部位开始下嘴，才能让眼前这个混蛋在被撕个粉碎的同时，享受到最大的恐惧与痛苦。
托尔完全无视掉了自家弟弟那足以吓哭所有八岁以下幼崽的眼神，自顾自地继续吧嗒吧嗒：“以前我只知道你不会好好吃药，没想到你连擦药都不老实。当然，给那个地方上药也确实有些不方便……呃，我给你带了新的药来，我可以帮你上，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需！要！”洛基残忍地拒绝了他兄弟真诚的提议，并在权衡过于阿斯嘉德境内gān掉他们国王的风险xing后，给了他兄弟一个友善的建议：“滚出去！”
托尔并不意外于洛基的反应，对自家弟弟的傲娇与别扭，他显然知之甚深：“不用害羞……”
洛基盯住托尔的下半身，开始准备抬腿。
“好吧，我把药放桌子上，你要记得擦。”在洛基的某种非正当威胁下，托尔只好夹着尾巴乖乖退出囚室，同时冒着生命危险再三叮嘱：“我出去了，你赶紧擦药，不然伤会越来越重。”
洛基敷衍地点点头，一等托尔出门，就把药摔地上了。你才需要擦药呢！
结果……
三十分钟后，托尔又进来了，手上还拎着个盒子。
“弟弟你擦药了吗？”
“……”洛基发誓他听到了理智之弦嘎嘣一声断裂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没擦。”托尔走到洛基面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看来只能让我帮你擦了。”
洛基瞬间炸毛了，他一把推开托尔，在忍无可忍的愤懑中放声咆哮：“滚开，我绝对不会让你的手指进入我体内的任何地方。”
“我能理解你的害羞和尴尬，但这个药你必须擦。”托尔的神色严肃起来：“我不能放任你继续伤害你自己。”
“我根本不需要擦药。”洛基气得都开始说真话了。
“别撒谎了，明明早上你还在叫痛。”托尔一把按住企图后退的洛基。
“……”所以说他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埋坑里了吗？报应来得要不要这么快！洛基默默在心中对命运三女神比了个中指。
“你不要再任xing了，我……和父亲母亲都很担心你。”托尔静静地望着洛基。
感受到托尔的决心，洛基皱了皱眉，勉qiáng压下心中的狂躁，毫无诚意地飞快保证道：“药我会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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