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会哭，想想会哭，真是，莫名其妙。
他打完最后一段话，敲上了一个句号。就在这时小哥坐了下来，坐在他边上――就在他刚刚矫qíng地写下一段文字后――他忍不住红了耳朵，坐直身体下意识不想让小哥看到。
“遇见张起灵。”杨洋听到张起灵在自己耳边说话，在念他的章节名字，心一下子被填得快要满溢出来。
杨洋没想几秒就把椅子转向小哥，不让小哥继续看下去，“还有别的，这不是完整的，别看。”他挡住小哥的视线，硬硬地蹦出了几个字，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几年前那个面对媒体采访就会紧张寡言的自己。
“别的？”张起灵微微有些意外。
“嗯，会有别的……”杨洋说道，耳朵悄悄红了起来，“只给你的写真集，那本是独一无二的。”
……
等到张起灵拿到那本杨洋说的独一无二的写真集的时候，他才明白这独一无二的意思。
这一本很厚，快和杨洋书房书架上的现代汉语字典不相上下了。
里面收录的照片一看就知道不是他给杨洋配置的那个摄像团队，摄像师看起来很业余，不怎么会找角度，不过他的小孩长得好看，怎么拍都是好看的。
张起灵看着看着，嘴角便一点点上扬。
很多照片拍完后，他其实都忘记了是自己拍的了，但是照片排的顺序很有心，是按着拍的时间排的，每过一个地方，后面便是一串小孩写的回忆，于是一边看，他就把自己和小孩走过的城市走过的记忆一点点全部还原出来了。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一起走过了那么多时光。
他看完了，翻到了最后一页，那一页只有一句话，大喇喇地写在这一面的白纸上――是的，写，他认出了那是杨洋的笔迹。
遇见张起灵，我幸。
“遇见张起灵，我幸。”他手指摩挲着那一行字，低声念了出来。
他看向坐在自己边上，一起看完了整本书的小孩，小孩看着他，眼睛亮得像光，“遇见张起灵，我幸。”他听着小孩重复了一遍，认认真真，极端虔诚，仿佛在说一句有魔法的咒语。
“遇见你，我幸。”他压低了声音，抵着小孩的额头，一样认真到了虔诚，仿佛，咒语结成。
张起灵，杨洋，在这个世界彼此jiāo集，彼此相遇，没有路过，便是最大的幸。
“如果有平行时空，如果那个世界的杨洋没有张起灵，我会很心疼他。”杨洋枕着小哥的手臂躺在chuáng上天马行空地乱想。
他感受到小哥的视线，顿了顿解释道，“因为我梦到过嘛。”
张起灵沉默了两秒，“那没有张起灵的杨洋，是什么样子？”
“没有张起灵的杨洋啊……很坚qiáng。”
张起灵突然不想听了，反正，这个世界的杨洋有他那就足够了。
他吻上小孩的嘴唇，沿着好看的唇形一点点用吻来描绘，再慢慢往上，一路吻过鼻梁、眼睑、眉毛、额头，然后侧头含住了小孩的耳垂，温度高于其他皮肤的耳垂又红又烫，含进嘴里后便更加明显了。他用牙齿故意轻轻磨着小孩的耳垂，听见小孩哼哼了两声大概是在不满。
他还想继续往下，就听到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杨洋伸手拿来手机，关了闹钟，十二点整。
“遇见十周年快乐。”杨洋把手机丢到了一边，笑眯眯地弯起眼睛，伸手搂着小哥的脖子，把人往下压了压，自己挺起胸膛凑近了吻上小哥的嘴唇。
张起灵微微眯起眼睛，顺从地放低了身子，感受着小孩越来越娴熟的技巧――大部分是从他这儿偷师偷去的。
十周年快乐。
☆、第150章
“你自己看着点时间，上午六点半我来接你。”祝纪说道。
杨洋点点头应了一声，明天上午是个手表的代言商谈，是个挺大的牌子，连祝纪都不能直接撕下来，还要带他本人过去，说是要看看形象气质符不符合，反正用祝纪的口气来讲，就像是个老鸨带青楼头牌给人看货似的。
第二天一早，杨洋醒过来按了闹钟，旁边张起灵睁开眼睛，问道，“要走了？”
“嗯，有个代言广告。”杨洋低低应了一声，穿上衣服，“吵到你了？再睡会儿。”
“还好。”张起灵坐起来，把小孩脱在一旁的长裤递了过来，“我给你弄点吃的，煎jī蛋？吃了再走。”
杨洋低着头系纽扣，嘴角忍不住勾起来，“小哥越来越贤惠了，嘿嘿。”
张起灵轻轻扣了扣小孩的脑门，“胡说八道。”
杨洋做了个鬼脸，起来后迅速地把自己打理好。
他走到厨房里，看着小哥熟练地把jī蛋翻了个身，煎得金灿灿的jī蛋诱人得不行。
张起灵看杨洋好了，便道，“快了。煎熟一点。”
“不急。”杨洋摇摇头，从小哥手里接过平底锅和铲子，“你也去洗洗，等会儿一块吃。”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揉了两下杨洋软软的发心才走开。
杨洋晃了晃脑袋，哼着歌把jī蛋翻来覆去地翻身，直到其中一个被他一不小心戳破了，他吐吐舌头才把四个蛋从锅子里盛出来。
一人两个。杨洋把那个破了肚子的丢给小哥，拒绝吃不完美的jī蛋，就是那么任xing。
张起灵洗漱完出来，就看到杨洋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的模样看着自己，也不动筷，就是看着自己傻笑。他拉开椅子坐下来，微微挑眉，“怎么了？”
“你吃坏蛋。”杨洋戳戳小哥碗里那个破了肚子的蛋，“煎坏了，给你吃。”
张起灵失笑，就这事？
“嗯，我吃。”他点点头，吃了一口后看向杨洋，“还不吃？”
“嘿嘿。”杨洋捧起碗埋头迅速咬了几口，囫囵吃下两个蛋后抹抹嘴，“小哥你太宠了，要宠歪了。”
“宠歪了？”张起灵微微勾起嘴角，“恃宠而骄？”
杨洋一噎，猛地涨红了脸，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来，就听到张起灵带着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关系，我都喜欢。”
“……什么时候那么会说qíng话了？”杨洋憋了半天，才讷讷地憋出了半句没什么威力的反问出来。
“顾城看多了。”张起灵淡淡说道。
――顾城，杨洋前段时间演的那部电视剧《奈何倾城》里的角色，qíng话撩妹技能max的国民老公般的存在。
张起灵吃完了早饭，站起身把杨洋面前的空碗收了走进厨房里，一转身，看到小孩还红着脸低头站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好笑，“还不走？”
杨洋回过神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走了走了。”他支吾道，忘了自己其实该等祝纪的电话再下楼，被小哥难得那么一揶揄调侃，整个人都有些卡壳。
不过好在杨洋下楼没多久，祝纪就开来了，看到杨洋居然在楼下站着还有些惊讶，“态度那么好？”
杨洋钻进车里，挠挠头发，“咳，不是说这代言难啃么，我得好好准备下。”
祝纪狐疑地看了杨洋一眼，没再说什么，一踩油门，把人送到了工作室。
杨洋坐在车子后头，忍不住想要捂脸，小哥总看他演的电视剧有时候就是这点不好，好的不学偏学坏的，学得还特别快、特别地道不走形。
他想着，以后挑剧本得小心点，决不能再荼毒小哥了。
到了工作室，杨洋下了车随着祝纪大步走进去，一路上遇到几个熟人，都是之前去米兰时装周是跟着做造型摄像团队里的，见到杨洋，一个个嘴贫得不行，“少爷来啦！”
“小少爷今天起得好早！”
诸如此类的，把杨洋调侃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少爷这个称呼很早就被这群人拿来叫了，自从发现每回杨洋一被叫小少爷就会耳朵红后，这群人便叫得更起劲了，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特别乐意逗杨洋，一来是这小孩长得好看，尤其是不好意思的时候，尤其可爱；二来则是这小孩没有半点当红明星的架子，相处起来的时候跟和自家弟弟没什么区别，要不是有张起灵在偶尔会镇压一下，不然这帮子人说不定逗趣逗得更猖狂了。
杨洋换好一套衣服，化好妆后又上了车，赶往斯沃琪集团大楼。
这个伫立在腕表业界的庞然巨物，如今正安安静静地等候着，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者。
“这一次的代言，圈里有不少小生都眼红，毕竟机会难得。听说今天就有一个也来商谈，具体是谁我还没收到消息。”祝纪说道，“你也不需要太紧张，一个代言而已，拿下了不过是锦上添花，拿不下也无所谓。”
杨洋点点头，看着窗户外头逐渐完全出现在眼前的大楼，和别人竞争代言，这样迎面遇上较劲的还是第一回。
前台的接待小姐看到来人愣了一声，说要和上头通知一下，祝纪点点头表示明白，杨洋冲着接待小姐微微笑了一下，前台小姐脸红着挂了电话便放他们进去了，看着祝纪和杨洋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才收回眼神，十指在键盘上动得飞快。
“我擦我看到羊了！来我们公司大楼了！总部大楼！刚进电梯！”
“卧槽！！真人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看到真人我发现！真的！杨洋不上镜啊！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这条消息一出，群里诡异地同时沉默了两秒，然后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刷屏。
“卧槽照片上还不叫好看？！”
“杨洋还叫不上镜？！”
“卧槽朋友你在开玩笑嘛！”
前台接待看着电脑上刷过去的十几条聊天，打道，“总之看过真人的一定同意我说的！而且真人皮肤超好，我那么近看都觉得零瑕疵啊啊！还朝我笑了QAQ救命我好像看到了天使！”
“jī肚。”
“jī肚+1”
“jī肚+2”
……
电梯门打开，杨洋迎面看到方楠和他的经纪人走了过来，他一愣，原来祝纪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杨洋从电梯里走出来，停下来朝方楠笑了笑，“好巧。”
方楠脸色有些尴尬，朝杨洋匆匆点了点头便从杨洋身边略了过去，脚步都没停，他身旁的经纪人脸色也有些难看，没接话，随着方楠一起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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