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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瑚不归_文姝【完结】(91)

  这样一想,果然孙牧歌好受多了。不过什么爱人……用词太大胆了,孙牧歌说过最出格的话,不过是一句“心悦”。当下,说话的人还不觉,听的人反而脸红了。他掩饰xing的喝茶,“咳,图南说的是。”

  “那你想去哪里?”贾瑚摸着左手的扳指,眼光无意识在空中游离。他刚升了侍讲,想想也不可能再调任。谁知道皇帝升他官的时候,居然不是往六部走,还让留在翰林院。翰林院清贵是清贵,可是,他还是想做实事。

  孙牧歌犹豫了一会儿,“我的考绩前两年皆是上等,今年想必也不会例外。这样的成绩,去礼部应该够了。”

  礼部?

  礼部官员一向循规蹈矩,怎么也不像是孙牧歌会去的地方。而且,礼部那些老顽固,挺歧视契兄弟的。尤其是原吉这样算是借了子明的力,才能留在京里的。搞不好会被他们说卖-屁-股的。

  因此,贾瑚委婉的说,“礼部规矩多,我担心原吉不能适应。”

  孙牧歌怎会不知,只是,他对其他部分所知的也不多。他茫然地说,“子明在工部;我对兵部、刑部事物所知不多,子明也说我不适合去这两个地方;户部太重要,恐怕空缺有太多人盯着,子明家虽然得势,可也不能随便在一个外人身上làng费家族资源;只剩一个礼部了。礼部清闲,自有规章制度,也不容易做错事。最适合我不过。”

  贾瑚一听,便明白了他的心结。

  ☆、第98章 新欢旧爱

  贾瑚斟酌了下词句,“原吉,大家读的都是圣贤书,为官之道,人人皆是从书中得来。在这点,我和你并无分别。所以,没有什么不适合你去的地方。只是礼部清闲,于国于民无大用,难道你当真愿意把才华làng费在这种地方?”

  “怎么会呢?”孙牧歌十分讶异,“你家里大人不会言传身教吗?”

  贾瑚苦笑,“我出生的时候,我祖父已经退下来了,一个小孩子,又能学到多少?我父亲……”

  现荣国公不过顶着个虚爵罢了,孙牧歌会意。他忍不住说:“可是,子明就不一样了。”他盲目的说,“他什么都会……”

  贾瑚好笑的打断他,“原吉,你太夸张了。这只是你的错觉。事实上,如果你去问子明,会发现他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何况,士大夫做官,就真的只是做官而已。大部分事务,皆是下面的人去做的。你所需要的,不过是发号施令。难道你连命令人都不会么?”

  “当然会。只是……”

  “好了。左右任命还没下来,何必多思?至于子明,你该相信他自有分寸才是。再说了,即使结果不合心意,你还能抗旨不成?”

  孙牧歌顿觉豁然开朗,“是我杞人忧天了。”他高兴的gān了一杯,“多谢图南开解我,不然我钻牛角尖里可出不来了!”

  两人相视而笑。

  而后户部任命下来了,孙牧歌去了工部,而赵易,则接着家里的资源入了户部。

  至于他自己,不出贾瑚意料,依然在翰林院呆着。

  翰林众人都迷惑了,这贾侍讲,到底是受重用呢,还是不受重用呢?若说受重用,何必在这翰林耗时光?若不受重用,这皇上三天两头召唤,怎么也不像是失宠的样子。

  不管众人心里如何作想,只说四月殿试如约而来,贾瑚有幸被皇上点名,参与今科琼林宴。

  琼林宴在皇家花园琼林苑举行。这琼林苑,乃是前朝留下来的。huáng梅戏《女驸马》中有一段脍炙人口的唱段,“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大周先祖约莫是有感于此,琼林苑被完整的保留下来了。

  琼林苑,在顺天大街,面北,与金明池相对。其大门牙道,皆古松怪柏。锦石缠道,宝砌池塘,柳锁虹桥,花萦凤舸。1苑中糙木茂盛,群花争艳。

  天子坐于上,群臣列两旁。歌舞载中央,进士举羽觞。

  看着坐在成王下首一身绯红色官袍的贾瑚,在座的各位眼神都有些异样。贾大人也算官场新秀,可是跟一品大员和六部尚书还有很大的差距,居然能坐在成王下首,可见圣上隆宠。

  京中人家在心里默默的把荣国府的门第拉高一节。虽然老子不得志,可是人家儿子有本事啊!

  皇上难得光临了宴会,今科进士都卯足了劲儿,要在皇上和卫王、成王面前露脸。一个个出口成章,七步成诗,彰显自己的才华。

  今科探花乃是前江南书院山长的长房嫡孙,周仁。皇家素来尊重隐在山野的名儒,见探花使簪了朵牡丹,衬得人面若桃花,皇上不由召他上前来。

  “江山代有人才出,上科状元少年风流,今科探花也是年少有为啊!”皇上对着右手下首的成王道。

  自两个兄弟都没落到好下场后,成王越发做出一副孝子模样,见父皇垂问,毕恭毕敬的说,“回父皇,这前科状元和今科探花还是熟识呢!”

  “有这样的巧事?”皇上越发得兴了,“图南,成王说的可对?”

  贾瑚正是前科状元,被皇上点名了,他面色不该,起身跪在阶前,“回皇上,臣幼年时曾赴江南书院求学,蒙周老照料,也和周兄有几分jiāoqíng。”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仁似乎也想起了当初快活的日子,双眼迷蒙,只是,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又清醒过来。造成他夜夜难寐的罪魁祸首就在身边,可他却提不起一丝气力来质问。

  他还是没有娶妻,可自己已经儿女双全了。难道各自成婚,对他来说真的这么不能忍受么?

  周仁神色复杂地看了贾瑚一眼,也在皇上面前附和。

  皇上日理万机,这点子小事,不会花费太多力气,问了一两句,便让他们退下了。“朕先走一步,众进士自便。”又对成王道,“谦儿,你同诸位青年才俊好好jiāo流jiāo流,朝中的事,不急于一时。”

  皇上这一走,也带走了不少重臣,他们还要去上书房议事呢。

  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成王率众恭送过皇上,也发话了:“诸位进士不必拘束。”

  于是众进士皆放开了,有的相约着去玩流觞曲水,有的吟诗作对,还有的只是欣赏歌舞,畅快饮酒。不约而同地是,他们眼角都注意着两位殿下那边的动静,却碍于自己身份低微,不敢上前叨扰。

  周肃他哥在这杵着,贾瑚还真不敢对周仁的yù说还羞回应什么,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而周仁见他对自己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内心的失落无以伦比,黯然神伤的离开了。

  成王对贾瑚的风流史显然不感兴趣,只低声问着什么。倒是卫王,对以往争来争去的权力不感兴趣了,反而更关注八卦。他饶有兴趣的在前科状元贾侍讲和今科探花周显宗的身上扫来扫去,直把周仁燥的,赶忙离开了。

  见俊俏小郎君落荒而逃的背影远去了,卫王对着贾瑚发难了,“听说贾大人和周探花从前还是契兄弟?怎么,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了?”

  贾瑚相当淡定的说,“聚散随缘,臣和周探花都是洒脱之人,并不囿于过去。”

  卫王脸皮一紧,这是在讽刺自己还沉浸在过去的荣光?暗示我已经注定了捞不着皇位?

  啧,这些皇子就是想太多,贾瑚瞥见卫王yīn晴不定的脸色,面无表qíng的想,苍天见证,他可真没这个意思。卫王这人要是放到现代,准得被人批“玻璃心”。

  贾瑚是自己人,成王当然也要护着,他笑道:“四哥来之前,不是说要认识认识今科的青年才俊么?总是坐在这里,可没有人敢过来。”

  卫王哼了一声,也不跟成王硬碰硬,端着酒杯自顾自喝了起来。他都这样了,还当着下任皇帝的面收买人心,又不是傻。

  没错,其实跳出了夺嫡的圈子,卫王看得也相当清楚。不知何故,父皇已经选定五弟了。只有那两个小的还在蹦Q。不过他们蹦Q也就算了,想算计我?门也没有。

  卫王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一直到这科进士考完庶吉士,京城关于殿试的话题才冷了下来。而贾瑚也陷入了新的苦恼。

  “贾大人。”周仁端着完美的微笑,客客气气的向贾瑚问好。

  该礼貌的回一句周大人,还是无奈的叫周仁的字?贾瑚瞥见不远处的周肃,更是头疼了。

  周肃笑眯眯的蹭过来,十分和蔼的打招呼,“周大人。”他熟练的寒暄道,“说起来,周乃国姓,不过姓周的,还真不少见呢。这不,又是一个周大人。”

  周仁一板一眼的行礼:“见过郡王爷。”

  见周肃瞪着自己,贾瑚摸摸鼻子,只亲昵的叫了一声:“玉山。”

  周肃方满意的点头。

  这两人,一个高挑俊美,一个傲娇任xing,站在一起,指尖相触,眉目传qíng,说不出的和谐。

  掌心刺痛,周仁轻嘲,呵,他早已另觅新欢,你还苦苦守着过往做什么?所有的,都不过是借口!

  看着周大人旧qíng难忘的神qíng,周肃眼里喷薄出怒火,却见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贾瑚看着他决绝的背景,难过于自己的轻率,导致终于失去了这个朋友,又隐隐觉得欣慰。当初他就不应该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把朋友变qíng人。不过现在周仁认清了自己,也好,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多qíng的人。

  “怎么?舍不得你家旧qíng人了?”

  察觉到腰间暗痛,贾瑚吓得赶紧把注意力从周仁身上转回来,去哄皮笑ròu不笑,非常吃醋的周肃。

  “乖乖,在衙门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周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要是我不来,是不是还得见证你们的旧qíng复燃?”

  这话贾瑚可不爱听。二话不说,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人亲的七荤八素,这才放过他。“都过去了,哪有什么旧qíng。还是说,你想我们算一算你房里有几个姬妾?”

  这下周肃可消停了。他漂亮的脸蛋上尽是心虚,“说好了不翻旧账!”

  “不翻,不翻。”贾瑚相当顺手的给他顺毛。

  流火之时,天气凉慡了些,夫人小姐们一改三伏天的沉寂,社jiāo场重新热闹起来。这日,贾瑛拿着一张花笺来问刘氏。

  “娘,程家小姐说他家得了一篓的刚出的螃蟹,请我们去吃酒作诗。可是我素日和她并无jiāoqíng,怎么帖子下到我们府里了?”

  正是午时,贾瑛从自己院子里过来,脸上汗津津的。刘氏看了,忙让她坐了下来,“我的儿,外面大太阳晒着,叫你身边的人过来一趟就好了,怎么就自己过来了?”又叫人端了凉凉的井水过来,亲自用丝帕浸了水,往女儿脸上轻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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