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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沉浮_梨子落【完结】(16)

  “其实我以前,在秦岭也见过这样的青铜树。”我觉得有必要把当时的qíng况跟胖子他们说一说,毕竟不能打无准备的仗。

  到现在我还觉得在秦岭发生的事像幻觉一样,老痒的照片还印在脑子里,但我一定也没有受到物质化能力的影响。

  可是如果这棵也有物质化的能力,我们很有可能成为自己潜意识的敌人。

  “小天真,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别不是开始幻想了吧。”胖子听完后的反应完全在我的预想之内。

  吴悠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冷静,让我很不适应。

  “你知道薛定谔的猫么?”吴悠自问自答,“把一只猫放进一个封闭的盒子里,然后把这个盒子连接到一个包含一个放shexing原子核和一个装有有毒气体的容器的实验装置。

  设想这个放shexing原子核在一个小时内有50%的可能xing发生衰变。如果发生衰变,它将会发she出一个粒子,而发she出的这个粒子将会触发这个实验装置,打开装有毒气的容器,从而杀死这只猫。如果不衰变,那猫就活着。

  由于粒子的不确定xing,观察者未打开盒子之前,猫处于一种‘又死又活’的状态,这种状态可以用一个波函数来描述,而波函数可由薛定谔方程解出。

  一旦观察者打开盒子观察,波函数会坍塌,猫呈现在观察者面前的只会是‘生’或‘死’的状态之一。”

  “神仙姐姐,你整这些,想说什么?”

  吴悠意味深长地望了胖子一眼,说道:“我不能确定你们听不听得懂,也许你们觉得我是一派胡言。

  20世纪最杰出的数学家冯。诺伊曼曾指出,不论怎样jīng密的仪器,由于仪器本身也有波函数,如果我们不“观测”这台仪器本身,它的波函数也陷入叠加态中。

  可是我们能肯定的是,当我们看到了仪器报告后,结果是惟一的,这个测量的过程结束了,我们自己不会处于叠加态中。”

  “你的意思是,是因为‘我们’参与了测量,才会使波函数坍塌。”我思索着问道。

  “没错。”

  难道说,人类意识的参与才是波函数坍缩的原因?

  “根据牛顿第三定律,如果外界可以作用于我们的意识,为什么我们的意识不能改变外界?

  诺贝尔奖得主维格纳认为‘意识’在触动波函数中担当了相当重要的角色,为此他还写了一本书,叫《对于灵ròu问题的评论》。”

  “神仙姐姐,看不出来你还这么会扯,你是不是还要传授我们念力远距离弯勺子的独门秘技?这跟我们现在的qíng况有什么联系?”

  “这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吴悠已经不知道瞪了胖子多少回了,“意识是组成脑的原子群的一种‘组合模式’,我们脑的物质基础和一个jī蛋没什么不同,是由同样的碳原子、氢原子、氧原子这些东西组成的。

  但是从量子力学的角度看,即使把我们脑子的电子和一个jī蛋的电子互换,也绝不会让我们的脑袋变成一个jī蛋,因为我们的意识,完全建立在我们脑袋的结构模式之上。

  只要一堆原子按照特定的方式排列起来,它就可以形成我们的意识。比如胖子,”

  吴悠把胖子一指,对我说道,“只要你给胖子足够久的时间,不停的随机打字,他就有可能‘碰巧’敲出一本莎翁全集,当然,这个时间可能长得远超过地球的年龄。”

  “你的意思是说,意识如果是组合形式,那么就有可能有完全一样的意识。”

  “这只是一个推论,也有可能载体本身是不重要的,载体所蕴含的组合信息才是关键。

  但是,只要是组合形式,它就是可以被复制的。

  就好像,如果我们的科技发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扫描你身体里的每一个原子的位置和状态,然后在另一个载体上把它们重新组合起来。

  “□□人?”

  “这和‘□□人’是两个概念,□□人只不过继承了你的基因,但是‘复制人’却拥有你的意识,你的记忆,你的感qíng,你的一切!”

  我听得毛骨悚然,这真的是最客观的科学可以推倒出来的么。在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与我有着相同的回忆相同的感qíng的吴邪?

  “胖子呢?”吴悠环顾四周,问道。

  “不跟你们这些理论派瞎掰,胖爷我先上去看看有什么宝贝,你们见了可别眼红。”

  还没得我们回话,胖子已经蹭蹭蹿了上去,我看着胖子的身手,这小子上辈子一定是只大马猴儿。

  看来,不管会遇到什么事还是得往上爬。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没那么难受了,这尸毒难道是周期xing发作么。

  我带上战术头灯,背上绳子,和吴悠爬在后面,慢慢跟着胖子。

  我努力保持脑袋一片空白,克制自己不去联想当时的qíng景。

  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紧张,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我。这种监视的感觉让我不安,如果我们在明,敌在暗,总归是非常不妙的事qíng。

  我们就这样爬了个把小时,胖子在上面对我说,到顶了,上面是石头,树cha到石头里去了,什么也没有。

  不能啊,难道这棵树,是装饰xing的?

  ☆、又见小哥

  “那几个树杈和那几只鸟肯定有问题。”胖子爬下来,靠在树枝上,点了根烟。

  我同意,看来古人把机关用在这上面了。

  我们只好又原路返回。

  我仔细地看了看,这九枝树杈与青铜的整体树杆间,有细小的fèng隙,并非整体浇铸而成,我使劲掰了掰,树枝可以轻微地转动。

  “树枝好像可以转方向。”我看着胖子。

  胖子也仔细研究了一番,对我说,看来,只有全部的树枝都指对了方向才行,而每一枝树枝又有四个答案。

  “天真,你刚才记的石雕的方向,还在么?”

  “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万一要是错了,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大石头掉下来把我们砸成ròu饼?如果古人心肠好一点,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

  我可不喜欢拿自己的xing命开玩笑,但是挣扎了一下之后,我决定拿出视死如归的jīng神,让胖子和吴悠都离得远远的,自己一个人试着开机关。

  我使出混身解数地扭着树枝,可是年代太久,树枝简直已经跟树gān融为一体了。

  我拿出多功能镐又是顶又是锤,在树上那动作一定也很像猴子,天知道挪完那些树枝花了我多少气力,在我jīng疲力竭的时候,头顶响起巨大的轰轰声。

  看来真是古老的机关,并不能做得像我们之前在张家古楼里见到的那样神不知鬼不觉。

  顶上的机关打开后,岩石开裂,一些碎石掉了下来,我抱着头,栖身在一根稍微粗大点的树枝下,头顶咚咚直响。

  半晌后,我打了个招呼,胖子和吴悠又重新爬上来。

  头顶的石打开后,豁然开朗,天然形成的更宽的裂隙,两边石壁上被凿出许多方形的小孔,不知道是什么用途。

  一路往上的这个过程相当枯躁,树gān的粗细没有明显的变化,也没遇到什么奇稀古怪的事qíng,我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我们爬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往上,成了纯粹的体力劳动。

  “吴邪,你说,神帝通过这根建木往来于天界地界,那这铜树顶上会是什么?”

  “很有可能是一个圆形的祭祀台。我在秦岭看到的那棵,就是这样的结构。”

  说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什么祭祀台,秦岭那个,完全是个许愿池。

  “然后呢?”吴悠边爬边气喘嘘嘘地问,好像解闷儿似的。

  “然后?然后有一棵航母级的榕树根,许多诡异的榕树根dòng,根dòng里,有‘的…的…的’的怪响,我当时还以为,是榕树成jīng了,在磨牙呢。”

  “哈哈,真会想,吴邪,你可以去写小说儿啦。”

  没想到,吴悠还真说中了,当然,这是后话。

  只不过,我们目所能及的地方,不可能有什么植物,更谈不上榕树jīng了。

  这样只会让你产生一种幻觉,你仿佛是走从地心向地表走,而不是在海拔这么高的山体里面。

  不知爬了多久,青铜树枝变得有规律起来,树枝渐渐都朝一个方向倒伏。

  到最后,居然形成了一个收窄的梯形阶梯,宽度也刚好足够一个人跨上一级,我意识到,我们就要接近青铜树顶了。

  胖子在最前面,当他跨上最后一层青铜梯,头上的探灯已经可以照到树顶,不知他看见了什么,又猛的把头一缩。

  还没等我问,胖子像虚惊一场一样,伸手掠过一个灰蒙蒙的东西。

  小哥的包!

  我心里一紧,小哥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食物,我们一路过来,在这巨大的山体腹地,也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可以充饥的东西,这包上蒙了很多灰尘,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

  小哥的包在这里,很有可能,小哥就在这树顶上,这样不吃不喝,难道,小哥真的只是寻死?

  不对,这包明显比小哥来的时候还要鼓。

  我急切地翻开背包,里面居然塞下了小哥来时的衣服。

  心提到嗓子眼,小哥应该就在这里,他倒底遇到了什么变故?

  既然小哥可以从容地把衣服塞进包里,证明他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很有可能,是自愿的。

  我一头雾水。

  对于树顶的qíng景,我开始害怕,害怕看到小哥的形骇,我不想再体味张家古楼里看到小哥倒在血里的心境DD

  那种绝望的感觉。

  胖子回头看着我,想必是觉得短短几秒钟之内我的脸上yīn晴不定,觉得闹心。

  “天真,别在那忆起当年苦了,要向前看,广阔天地炼红心。”说着就要跨上去,没等露头,又缩了回来。

  “胖子你在那抽风哪?”

  “不是,我刚才看上面,明明是漆黑一片,只有我头上的探灯照到的一小块儿地方,刚才上去,居然他妈的有两团白光,幽幽的,像两只眼睛正盯着胖爷我一样,怪慎得慌。”

  我也蹬上去,果然,趴在最后一层青铜树枝上,看见不远处有两团白光,光线并不十分qiáng烈,像两团鬼影一样,静立不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们措手不及,什么东西就在那里,与我们面对面地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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