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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永生者_鱼团团【完结】(4)


比如,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多大。”
此刻我们仨正在小板凳上坐一圈吃午饭,我心说这不是相亲必答题目NO?1吗?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26.”
他听闻皱了皱眉。我腹诽了一句,“您对我的年龄有意见?”没敢真开口。
紧接着他又问了我第二个问题,“你和解雨臣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瞬间想到了在警察叔叔那里备案的狗血三角恋,嘴里刚喝的一口汤就没憋住。
他默默的递了张餐巾纸给我。对面的王盟由于被我荼毒,愤然摔下碗洗脸去了。
我仔细想了想,大概是七、八年前?
“就是我上大学那年,我就在这上的大学,他也从老家搬来。父辈都有jiāo往,就认识了。”
然后我又想起个好笑的,“他们都说小花小时候像女孩,我还说过要娶她来着。不过我不记得了。”
没想到这笑话说的太失败,对面人不但不笑,神qíng反而严肃了几分。
“你不记得了?”他仿佛无意识的,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你重点错了好吗?重点明明是小花像女孩好吗!我脑补了一下小花穿裙子的样子,不禁一个人笑的前仰后合。
旁边的人没什么表qíng,一脸审视地看着我。
我只好收了笑,默默的看回去。
别怪你和我笑不到一块,没办法,脑回路不一样怎么沟通。
然后他又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之所以说是最后一个问题,是因为问完后我一天没理他。
他说:“你结过婚吗?”
请注意。他问的是“结过婚吗?”敢qíng老子在你眼里一副衰样就算了,还是个离过婚的人生失败者???
再说老子相亲相的好好的是谁冲上来把我直接打到住院!
你不提这个茬我都要忘了!
我一怒之下也把碗摔在了桌子上。这饭没法吃了!
那之后的一个下午,我被饥饿折磨的抓心挠肺。又抹不下脸去吃饭。哼哧哼哧的一个人把摇椅又从柜台后面抬出来了,重新摆到门口。
今天天气不错,没风。我坐在门口喝茶晒太阳假寐,张起灵端了个盆在我身后洗衣服。我嫌他影响市容,专门还挪了挪椅子把他挡严实。
但喝茶充饥纯粹扯淡,我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响,身后那人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进屋去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衣服还泡在盆里。地上扔了个皂盒,能洗衣服的男人也算是少有了,特别还是会用手洗……我感慨一句,转回脸来接着晒太阳,不一会身上就罩下一个黑影,睁开眼,面前人端了个饭盒。
见我没有接的意思,他把饭盒和筷子放在了扶手上,继续搓衣服去了。
我把饭盒掀开看了看,赫然就是我中午没吃完的饭,又实实的压了好多菜,最上面还有两块鱼排。
拿冷饭来糊弄小爷,当我是王盟吗?我拨拉了一下。虽然有点想吃,还是有骨气的忍住了。
但也从来没有因为店里没有微波炉而那么后悔过。


第6章
我这铺子地段本就租金昂贵,因此店面不大,后堂平时也就是休息一下,其余一应生活物资其实非常匮乏,如厕还要去街上公用的,结合他的身份名气,我实在想不出他要委屈自己住在我这里的原因,并且还住的毫无怨言。我也不傻,冷眼旁观试图找处他的破绽。因此第二天他要求我和他出去散步的时候,我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气温开始回暖,湖风chuī的人欣欣然,游客也不多,出来散步确实是挺好的休闲方式,但是和一个哑巴散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更何况那人完全没有自觉的在前面越走越快。我在后面跟的气喘吁吁。这哪里是散步,分明是竞走比赛。
在赛了二里地后,我终于受不了了,瘫在湖边的椅子上装死。在前面遥遥领先的某人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不一会又转回来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舒服的往后仰了仰头,摊开两臂搭在椅背上。和猥琐困顿缩在椅子一边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形象反差。
我想着怎么也得摆个伟岸的姿势。于是也挺起腰坐直了些。背后就是他的胳膊,我没地方搭了,只能作罢。
也没人说话,这场面……真的有点尴尬。
我清清嗓子,准备说点什么来活跃下气氛,谁知道被他抢了先。
“你走不动了?”
我心说你到底会不会聊天?假装听不见,结果他又说:“你该多锻炼,别老待在屋里。”
见我不搭理人,他便沉默了。我回头往他脸上瞅了瞅,他抬眼看我,又低下了头。我心里松了松,不知道为什么就说:“我也不愿意总窝在铺子里,出来……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想了想才接着说:“没什么兴趣。”
他还低着头,也跟没听见一样没反应。我赶紧加了一句:“不过出来散步挺好……”结果他抬起头问的却是:“你父母呢?”
虽然这话题跳跃的有些快,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在老家,这就只有我和我三叔。”
“吴三省。”他点点头。对于他知道我三叔的名字,我一点都不奇怪。
“你说你在这上的大学,那你之前在哪?”
我皱眉想了想。“在……老家?”
他仿佛来了兴趣,凑近了一点问:“你会说那边的方言?”
此刻我们俩,还真的像两个在长椅上促膝谈心的普通朋友,只是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真假,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摇了摇头,说:“能听懂,但讲不好……而且我很久没回去了。”
他又沉默了。
为了调节气氛,我补充了几句:“……我们老宅子很大的,就住在村道边,前面就有条河,我小时候还在里面抓过鱼。我家大门口还种了一丛竹子……”
他似乎不太感兴趣了,站起身跺了跺脚,手cha在兜里开始往回走。
真是个怪人。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跟在他后面。好在回去的时候他走的慢多了,走了很久他才问我:“一个人?”
我被问的一愣,他见我不回答,又补充了几个字,“一个人抓鱼?”
“当然不是……”我脱口而出,记忆里的那条河的一切都无比清晰,水很凉,河底是圆圆的鹅卵石,也有些大石头,露出水面的部分生了青苔,我弯下腰掬起了一捧水。一条小鱼苗倏的从指fèng间溜走了。但是……我突然发现我根本记不起是否有人和我一起玩过。
后脑倏的一片冰凉。
他仔细看了看我有些呆楞的表qíng,似是摇了摇头。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我想,我忘了。
此后的每一天,他都要在中午吃完饭后拖我出去走走。我们俩越走越远,有时候能绕着西湖转一个下午。最开心的要属王盟了,不但没人和他抢电脑,还没人看着他偷懒了,每天那个期盼我出门的眼神都不带掩饰的。
只是他不再问我问题了,除开我们同时沉默,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说他听。找话题很辛苦,我把隔壁老板们这几年的八卦说完了,又分享了我在大学里的丢人事迹,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把我最近看的一个电视剧给他讲了讲。我兀自qíng绪饱满的吐沫横飞,他也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时不时望我一眼,表示他在听。
虽然他表现的不但不捧场还有点嫌弃,我还是坚持唠叨。要不两个大男人每天一言不发的逛风景……想想都让人起一身jī皮疙瘩。
我后来实在找不到该说什么了,只能盼老天爷开恩下场雨。
雨还没盼来,先盼来了失踪两星期的小花。
他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我们正准备出门继续每日一逛。小花的出现无异于神兵天降,及时拯救了即将崩溃的我。
然而结果是张起灵歇下了,我被小花拖走了。


第7章
我们要了个包间相对而坐。小花端着茶杯,眼睛时不时往我面上瞟,满脸的调侃。
“看来你俩处的不错。”他开口道。
我说你张嘴就是一副媒婆嘴脸,业务很熟练嘛。
他笑起来,我沉默的看回去,他直到笑够了才说:“真没什么奇怪的?”
我心说他浑身就没个不奇怪的地方,这评判标准到底是什么?他怕是也想到了,耸了耸肩,说:“也是,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你说他……”我犹豫道:“不能是有人冒充的吧……”
小花想了想,说:“我一开始也怀疑过,但你看他的手……”
我们俩同时沉默了。
过了一会,我才说:“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住在我这?”
小花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茶杯在手里握着,似是陷入沉思,半天才看着我慢慢的说“我有点没想到……有我查不出底细的人。更没有案底,gāngān净净。”
关于这点我毫不意外,他自己都敢报警。
小花摇摇头接着说:“但gān净才不正常……他靠近你一定有目的, 只有让他呆在你身边……”他看我表qíng明显有点不快,又补充了一句:“你也不用太紧张,我们马上要出去一趟。”
“你们?你要把他夹上来? ”
“他答应的。”小花把茶杯顿在面前桌子 上,很轻的说了一句。
第二天杭州下了第一场chūn雨,一大早他们就走了,没来得及和我道别。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雨点噼噼啪啪打在窗户上,外面狂风大作,带着哨音在屋里回dàng。我一直睡眠不好,在这样的夜晚失眠更甚。
可是迷迷糊糊的在后半夜我不但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我很少做梦,并且这个梦在我醒来后依然记得很清楚。
我梦见了老家的那条河。
我光脚站在河中,浅水将将没过我的脚面。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光着屁股在捞鱼,我朝那个方向走了两步。河水开始变深 ,快漫过我挽起的裤脚。
我低头将裤腿挽的更高些,河面很平静。我清楚的在水中看到我的脸。
分明是我现在的样子。
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只是屋里少了个人,竟显得有些空dàngdàng。也没人要我出去散步了,我在店里闲了几天,心荒的能长糙。
买了个微波炉,王盟天天用它微波泡面,我本来还想买洗衣机来着,看看屋里实在没有地方放也就作罢了。
无聊时只好把那把短刀拿出来,一遍遍的擦。第一次觉得日子过得如此漫长,也想不起他没来的时候我到底是如何打发时间的了。
那天我去隔壁下棋,老李纯粹个臭棋篓子,下的慢还悔棋,要不是我实在没事gān又不愿意戳屋里呆着,早都不和他玩了。下到最后他倚老卖老硬赖我一把,弄的我及其郁闷的甩手回了店里。
我前脚刚进门,身后又是一声门响,来人一掀帘子,我差点没认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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