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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道祖玉碟不见了_风过千痕【完结】(113)


纣王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又道:“你擅闯皇宫,是为姬昌之事而来?”
说到正事,哪吒也不浑了,板着脸,一本正经威胁道:“我就是来警告你不要再去找西伯侯的麻烦了,否则我还会再来骚扰你!”
纣王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似笑非笑道:“你这样子可没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哪吒气结,怒道:“一定是你派人暗中偷袭我!”
纣王眯着眼,沉声道:“再不会用敬语,你以后不要想说话了。”
哪吒嗤笑:“小爷不怕威胁。”
纣王冷哼一声,朝身旁的鸿钧看了一眼。
鸿钧:“……”
鸿钧只好当一个称职的小弟,大材小用地给哪吒施了一个禁声咒。哪吒感觉喉咙一凉,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顿时惊恐地望着纣王,一副难以置信的表qíng。
纣王命人将哪吒掉到午门城前,然后传召陈塘关总兵官李靖。
突然接到纣王旨意,李靖一脸茫然,而后匆匆整顿后便前往朝歌,快马加鞭将数日的行程缩短了一半,风尘仆仆地赶至朝歌。远远瞧见无数人围在午门前,心下疑惑,下马缓行,混进人群走近一看,顿时眼直了,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城墙上吊着的小孩,不是哪吒是谁?
李靖好要面子,不敢直接上前与哪吒相认,低头掩面地让城门守卫去通报,候旨期间悄悄观察哪吒,见其神色憔悴、嘴唇gān裂起fèng,原本白皙娇弱的脸蛋被太阳晒得通红,脸颊汗水如雨下,风火轮和火尖枪不见踪影,只有乾坤圈和红绫还挂在身上。
李靖心下疑惑,暗忖,哪吒那一身本领高qiáng的很,还有乾坤圈和红绫在身,何至于如此落魄,连一根小小的绳索也挣脱不开?
李靖正思忖时,陛下宣旨到,而后匆匆跟随侍官进九间殿觐见,朝贺礼毕。
此时早朝已散,文武百官俱已离开,唯两排御林军和端坐于高殿的纣王,不对,高殿之上似乎还有个人影?细看却无人,李靖只当自己花了眼。
纣王沉声道:“爱卿入朝前可否看到城墙上吊着的小孩?”
闻言,李靖心里一咯噔,跪伏在地,惶恐道:“臣有罪!那小孩实乃臣之三子哪吒,前不久判出家门,早已不知去向,臣方才在城墙上看到也颇为吃惊。”
纣王听言,玩味道:“孤还未曾说什么,爱卿就急着撇清关系?”
李靖连忙道:“臣不敢,臣之言句句属实,请陛下明察。”
纣王拍案而起,冷哼道:“子不教父之过,你可知哪吒gān了些什么好事!”
李靖额头冷汗直冒,踟蹰道:“臣……臣不知。”
纣王从高殿上走下来,在李靖面前停住脚步,而后一条条数落哪吒的罪行:“哪吒打伤殷、雷二位大将,助判臣姬昌出五关;后又擅闯皇宫打伤武成王,要挟孤赦免姬昌罪行,亦口无遮拦rǔ骂君王。李靖,哪吒如此无法无天,可不是一句判出家门就能推卸责任的。”
这个孽障!生来就是讨债的!李靖暗骂道,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立即出去把那孽子乱棍打死方泄心头之恨。
“陛下恕罪!臣管教无方,致使孽子rǔ没圣上,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实在该死,陛下要如何处置,犯臣绝无怨言。”
纣王语气稍缓,淡笑道:“爱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哪吒还是个稚子,尚不懂事,孤亦是为人之父,做不出那等残忍之事。只待卿往后好生教养稚子,莫要再犯事即可。”
李靖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连忙叩首谢恩。
纣王话音一转,又道:“给爱卿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姬昌外似忠良,却内怀jian心、野心勃勃,实乃商朝之隐患,你且带兵攻打西岐,取了姬昌项上人头方是大功一件,孤亦不再计较哪吒一事。切忌,莫要伤及无辜百姓。”
李靖心里一惊,暗道原来陛下在此等着他!李靖心里天人jiāo战,碍于君臣之礼,骑虎难下,最后只得无奈接旨。
待李靖领旨离去,纣王亦遵守承诺下旨放了哪吒,哪吒吃了个大亏,心里恨得牙痒痒又不敢再贸然闯进皇宫,毕竟他至今都不知道那暗中偷袭他的人是谁。思量一番后,哪吒憋着一肚子火气láng狈地回乾元山了。
回到寝宫,鸿钧现出身形,目不转睛地看着纣王,纣王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皱着眉头道:“想说什么就说。”
鸿钧道:“陛下一心想着除掉姬昌,可曾想过所谓的西周圣主不一定指的就是姬昌?而且陛下如今的行为,已经逐渐偏离本心了。”
纣王听言,面色微沉,斜眼瞥他,冷声道:“怎么?觉得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鸿钧无奈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纣王冷眼打断他的话,嗤笑道,“不要得寸进尺,孤要怎么做轮不到你来说教。”
鸿钧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激得对方如此大的火气,愕然的同时又有些了然。自从对方逐渐开始恢复记忆,心思越来越深,有时候连他也猜不到对方心底在想什么――如果不用读心术的话。然而为了尊重对方,他从未想过用读心术,现在亦然。
鸿钧走上前,想将他拥入怀里,却被他躲开,眼神微暗,轻声问道:“陛下有心事?”
纣王神qíng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而后面无表qíng道:“西岐不灭,孤不会罢休。”
若是天命难改,与其让西周踩着成汤江山上位,不如让这天下为孤陪葬!

第128章

且说西伯侯途遇好心人申杰,一路护送至西岐山,大将军南宫适、上大夫散宜生等前来迎驾,次子姬发近前拜伏道:“父亲羁縻异国,时月累更,为人子不能分忧代患,诚天地间之罪人,往父亲宽恕。今日复睹慈颜,不胜欣慰!”
西伯侯见众文武、世子多人,不觉泪下,感叹道:“孤想今日不胜凄惨。孤已无家而有家,无国而有国,无臣而有臣,无子而有子,身陷七载,羁囚姜里,自甘老死,今幸见天日,与尔等复能完聚,睹此反觉凄惨。”
散宜生上前道:“昔日成汤王亦囚于夏台,一日还国,而有事于天下,今主公归国,更修德政,养育民生,适时而动,安知今日之姜里,非昔日之夏台?”
西伯侯闻言一惊,忙道:“大夫之言,岂是为孤之言,亦非臣下事上之理。姬昌有罪商都,蒙圣恩羁而不杀,虽七载之囚,正是天子浩dàng洪恩,虽顶踵亦不能报矣。大夫何故出此言,使诸文武而动不肖之念也。”
姬发泪如雨下,道:“父亲可知大哥已遭遇不测?大哥领旨前往朝歌,回途中却被妖魅所杀,非是妖魅,而是纣王异心啊。”
西伯侯心痛不已,哀切道:“邑考遇难乃是天数,不可怪罪于陛下。”
南宫适道:“侯爷怎还想不明白?那纣王先是污蔑侯爷有逆反之心,而后羁囚姜里,又杀世子,如今归国又派人穷途追杀,分明是想要了侯爷xing命,断送我西岐命脉!”
西伯侯意乱如云,摆手就此打住话题,而后观天象,道:“孤yù要西岐正南建造一台,名曰灵台,以应灾祥之兆。诸位意下如何?”
散宜生道:“可。侯爷造此灵台,既为灾祥之兆,亦为西土之民,若大王出示,万民自是乐役,或可给工银一钱,任民自便,不去qiáng他。”
西伯侯听散宜生之言,出示张挂西岐各门,万民纷纷报名以尽绵薄之力,择日破土兴工。当夜时至三更,正值梦中,忽见东南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往账中直扑面而来,而后听得台后一声响,火光冲霄,西伯侯顿时惊坐而起,不知此梦吉凶。
次日文武上台参谒,西伯侯将异梦道来,散宜生道:“此梦乃侯爷之大吉兆。昔日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傅说与版筑之间,今主公梦虎生双翼者,乃熊也;又见台后火光,乃火煅物之象。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煅,煅炼寒金,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
西伯侯心有所动,yù民间访贤,以应此兆。
且言姜子牙被申公豹嘲笑,又与马氏生活不尽意,烦不甚烦,gān脆弃却朝歌,别了马氏,隐于溪,垂钓渭水。七载过,姬昌圆满归国,姜子牙算得机缘将至,便一意守时候命,不管闲非,日诵“huáng庭”,悟道修真,若闷时,则持丝纶倚绿柳而垂钓。
姜子牙时常作诗,山野樵夫久过此地,便也会朗朗上口。某日一名叫武吉的樵夫近前少憩,偶见姜子牙垂钓线上叩一针而无曲,便笑他智商愚笨。
子牙道:“老夫在此,名虽垂钓,我自意不在鱼。吾在此不过守青云而得路,拨yīn翳而腾霄,岂可曲中而取鱼乎!非丈夫之所为也。吾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
武吉听罢,大笑他痴心妄想,乃白日做梦也,出口略带rǔ没之意。子牙观其面象,而后道他进城会打死人。武吉不信,反而怪他毒口伤人,遂挑柴径往西岐城中去,不觉行至城门,却逢西伯侯驾车往灵台,便挑担往旁边一靠,竟将门军王相夹死,无端遭受杀灾,画地为牢。武吉被禁三日,向上大夫散宜生求qíng,言上有老母需人照顾,散宜生怜其孝心,便准他回家理好家务事再来行刑。武吉回家将事一一告知老母,老母察觉那江边垂钓者必是高人,便让武吉去求老者救命。武吉听罢径往溪见姜子牙,姜子牙见他态度端坐,孝心有嘉,便收其为徒,教了一法令其躲过此劫。
且说西伯侯yù寻贤人尚无头绪,一日与文武闲居无事,见chūn和景媚,柳舒花放,桃李争妍,韶光正茂,便邀请文武往南郊寻青踏翠,共乐山水之饮。众人正迤逦行乐,忽见一伙渔人作歌而来,其歌韵度清奇,其内大贤。西伯侯派人上前询问作歌者何人。
众渔人道:“此歌非小民所作。此去三十五里,有一溪,溪中有一老人,时常作此歌,我们耳边听熟了,便会随口唱出此歌。”
西伯侯打发了众渔人,而后虽文武前往溪,果真见一老者盘坐溪边垂钓。
南宫适道:“溪钓叟恐是虚名,侯爷莫被骗了。”
散宜生厉声道:“将军此言差矣,方今天下荒芜,四海鼎沸,贤人君子多隐岩谷。今飞熊应兆,上天垂象,特赐大贤助我皇基,是西岐之福泽也。此时当自学古人求贤,岂有怠慢之理?”
西伯侯觉言之有理,便躬身前往,见姜子牙白发飘渺,颇有贤者风貌,相谈几句亦觉乃大贤人也,便生聘意,姜子牙故作推迟,见西伯侯态度诚恳言之真切,遂答应之。西伯侯心下喜悦,携姜子牙而归西岐,万民争看,无不欣悦。
纣王十七年,chūn三月,西伯侯奉姜子牙为右灵台丞相,并起造相府。正此时,有报传入西岐,称陈塘关总兵官李靖带领一众兵士往西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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