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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无情琏二爷_夏茶【完结+番外】(32)

  司徒煦不敢再想下去,他转身就走,语气冰冷:“我们去会会这蒋存才。”

  蒋存才才刚当上这荆州的知州不久,如今听到太子亲临,吓得哆嗦了一下,等再次从汇报的下人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蒋存才立马理了理官府,出了府衙亲自把司徒煦一行人迎了进来。

  蒋存才向司徒煦行了官礼,这才一脸讨好加忐忑地看着司徒煦:“下官不知太子殿下亲临,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赎罪。”

  “无碍,”司徒煦摆摆手,倒是不打算绕圈子,直接开口问道:“那荆州修建堤坝一事,可是处理好了。”

  “自然自然,”蒋存才忙点头应是:“这灾后的建堤一事,是由上任知州郑清和负责,等到下官来这里上任的时候,这建堤的事qíng也已经到尾声了,下官也就和郑大人jiāo接了一下,其实事qíng都被郑大人处理好了。”

  司徒煦的眉头一皱,想起那郑清和是自己的人,要是这堤坝一事真的有问题,郑清和就要负全责,那自己这个保举之人……

  司徒煦下意识地把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贾琏,想到了他的那句‘天子之剑’,心里一顿,眉眼间露出了坚定之色:“孤这些天要在这里逗留,你给孤安排好住处。”

  蒋存才连忙点头答应,亲自派人把司徒煦等人送到了驿馆,本来蒋存才还想把司徒煦他们安排在自己的府邸的,但是因为司徒煦的再三要求,蒋存才只好惋惜自己错过了这次讨好太子的机会,可是之后倒是一日三次地去驿馆给太子请安。

  贾琏一路上都是静静的,毕竟官场之事他并不擅长也不敢兴趣,到了驿馆他就被安排在了司徒煦的院子里,也就一个人静静地进屋了。

  哪知到了半夜,却听到了屋外有人,贾琏睁开了眼睛,翻身下chuáng,因为出门在外一直都是和衣而眠,此时倒是不用什么麻烦整理,一打开门,就看见司徒煦脸色苍白,满脸冷汗地看着自己。

  “救我。”司徒煦拼了气力说了这么个词,就浑身无力地倒在了贾琏的怀里。

  贾琏把司徒煦抱到chuáng上躺好,抬手摸上他的脉搏,片刻后,一脸的yù言又止:“你……”

  “孤知道,孤只希望,自己这次能撑着回去。”回去哪,不言而喻,自然是平安回京,司徒煦此时嘴唇发白,整个人虚弱至极,但是神志看上去却还算清明,他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目光希翼地看着贾琏。

  贾琏摇摇头,无奈地回视司徒煦:“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吸食阿芙蓉。”

  第29章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吸食阿芙蓉。”

  贾琏一句话出来,屋子里只余下司徒煦嘲讽至极的低笑声。

  “阿芙蓉,阿芙蓉,是啊,是啊,”司徒煦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要忍住毒瘾发作而默不作声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qíng,他好不容易qiáng撑着来到贾琏屋里,如今已经浑身没了力气,但是听到贾琏的话,他还是自嘲到想要哭出来:“是啊,谁能想到,他给我的会是阿芙蓉呢,原来,他早就想除了我了。”

  “为君者,识人不清,乃是大忌。”贾琏淡淡地开口。

  “所以,你说的天子之剑,又有什么用呢,我根本就没机会了,没机会了,所以我的下场只有一个,被废、被圈、被杀。”说道这里,司徒煦的身子开始哆嗦起来,他死死地咬着嘴唇,把嘴唇咬出了血来,也不再发出一声,感觉着身体里那一拨蚀骨的瘙痒与剧痛再次传来,他已经没有jīng神去想别的事qíng了。

  贾琏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司徒煦把这一波毒瘾发作引起的症状忍下去,此时司徒煦的浑身就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都湿透了。

  贾琏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被褥,没法用了。

  “若是你能忍着,这一次,我先帮你压制住。”

  司徒煦用力地勾了勾嘴角,虚弱道:“多谢,我就知道,这种时候,还是你最可靠。”

  “那就忍着吧。”贾琏说完话,起身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留下司徒煦一个人静静地躺在chuáng上。

  一个毒瘾发作还要拼命隐忍的人,在一个完全没有其他人的环境里,那种彷徨无措是没人可以想象的,再加上那越来越qiáng烈的蚀骨之感,让司徒煦整个人差点失控到大叫出来。但是他明白,这个时候他不能叫,蒋存才到底是谁的人他还不清楚,他的侍卫里有没有叛徒他也不知道,要是这个时候让别人知道他堂堂太子吸食阿芙蓉,那他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好在他并没有等多久,贾琏就推门而入。

  “我身上并没有银针,所以刚才出去弄了一套回来,”贾琏重新坐回chuáng边,把手里拿个布卷慢慢打开,一个个发着寒光的银针整齐的放置在布卷上:“我可以先用银针刺血的方法帮你压住毒瘾的发作,但是这只是暂时的,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帮你解毒,”说着,贾琏抽一根三寸长的银针,看着司徒煦:“但是,会有点疼。”

  “我不怕,”司徒煦喘着粗气,看着贾琏手里的银针,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你尽管下针。”

  话音刚落,那根三寸长的银针就被贾琏全部扎进了司徒煦的身子里。

  “啊……呜……”司徒煦疼得整个身子差点跳起来,被贾琏不知从哪里拿出的布塞在了嘴里。

  “安静点。”贾琏皱眉,拿出了第二根银针。

  司徒煦身体哆嗦地看着那第二根银针,死死地扣住被褥,点了点头。

  “呜……”

  第二根比第一根还要痛,这个时候,司徒煦反而觉得毒瘾发作时那种蚀骨的瘙痒和难受不算什么了,这一根根银针全部cha进身体的剧痛,更是让他受尽了折磨。

  贾琏行针很稳很慢,每一次下针都像是练剑一样严肃而认真,到了后来,司徒煦已经抑制不住身体的剧痛,身子不自觉地开始弹跳起来的时候,贾琏抬手点住他的xué道,冷冷道:“别动。”

  等一个多时辰过去,天际已经有些慢慢泛白以后,贾琏才慢条斯理地把司徒煦身上的银针全部拔了出来。

  司徒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惨白到像是死尸一般:“终于完了,简直就是酷刑一般。”

  “这只是最轻松的一次,”贾琏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过夜的凉茶,刚好可以让他舒服一点:“以后每一次的压制都会比前一次更痛,我劝你还是早点弄清楚这边的事qíng,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毒戒了再说。”

  司徒煦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贾琏的说法,侧头看着贾琏坐在桌边喝茶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烟了:“我想喝杯水。”

  “现在还不能喝,”贾琏却不理会司徒煦的请求:“施针后一个时辰,不能进食进水。”

  司徒煦闻言,也不qiáng求,用力地舔了舔自己gān涸的嘴唇,开口道:“你知道,这阿芙蓉是谁给孤的吗?”

  贾琏皱眉,用完了就又变成孤了,果然是太子殿下。

  司徒煦刚好瞟到了贾琏的表qíng,这一次,他倒是懂了,他立马会意地继续开口:“是我的好叔叔,忠顺亲王司徒沐。”

  贾琏的手顿了顿,继续喝茶。

  “我子嗣艰难,如今已过而立膝下却只有两个庶女,这对于身为太子的我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没有一个皇上会子嗣稀少的,要是再这样下去,那我的下场就只有一个了,”司徒煦自嘲地一笑,想到了自己那个时候拼命的找女人,拼命的寻找各种偏方,就是为了有一个子嗣:“刚开始还很期待嫡子,可是到了最后,只要是个儿子,就算是个庶子也可以,也许是那个时候实在是太急了,什么女人都往chuáng上拉,才弄得大家都说我好女色喜yín意。”

  贾琏垂着眉,看着茶杯里沉底的茶叶:“心xing不够镇静,只会让对手趁虚而入。”

  “是啊,所以我被父皇狠狠地骂了一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父皇开始把目光放在了我其他的兄弟身上,所以,我更急了,”司徒煦咬牙:“这个时候,我的好叔叔,忠顺亲王司徒沐出现了,他一直和我的关系都很好,又是个喜欢圈养戏子不理朝政的人,所以我也放下心来,他说他有药可以治我的病,我就信了,我还特意找相熟的太医看过,说着药中都是些温补之物,并无不妥,我才服用,却没想到,没想到。”

  贾琏抬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在敌人有破绽的时候出手,这是一个剑客该有的素质,不过,你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剑客。”

  司徒煦哑然,随即便轻笑出声:“你真是什么事qíng都可以说到你的剑道上,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事实也却是如此,是我先失了分寸,才会让敌人找到了破绽而攻之。”

  “你的药呢,这次出行,你不会没有带够药。”

  “带够了,都放在来顺身边,可是来顺现在被那些人杀死了,药也失踪了,所以,”司徒煦苦笑一声:“这是要毁了我啊。”

  贾琏站起身,走到chuáng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徒煦:“别的我不多说,但是我却知道,自古皇家无qíng,忠顺王作为你的叔叔,陷害你,你的那些兄弟也没安好心,那么,你的父亲,在这些事qíng里,又起了什么作用呢。”

  “你,”司徒煦瞪大了眼睛:“大胆,贾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贾琏看着司徒煦像是在指责他,却不断闪烁的目光,开口:“只有你够qiáng大,才不会怕任何人,一个人,剑术低微不要紧,因为持久练习总会进步,但是,要是心也软弱了,就算有再厉害的剑法,也成不了高手,”说完,贾琏转身拿起桌上的乌鞘宝剑,淡淡地留下一句:“我去练剑。”便开门走了出去。

  司徒煦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好半晌才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一般瘫在chuáng上,他突然笑了起来,低低的,带着无尽的悲伤与自嘲,慢慢的,这笑声越来越大,像是要把他的肺都给笑出来一样,猛地,他的笑容突然一收,整个人都变得yīn冷了起来。

  他的父皇想要除掉他,他怎么会不明白,要不然,明明是自己的心腹太医,为什么会诊断不出那药是阿芙蓉,试问这世上,还有谁可以让一个太医轻易的背叛太子,那个人,就只能是当今圣上啊。

  父皇老了,可是自己还年轻,看着越来越有能力的自己,渐渐老去的父皇又怎么会甘心,权利真是个好东西,不然也不会让父皇本来对自己的一腔慈爱之心,变成了忌惮与戒备,让他即使不对自己主动出手,也可以冷眼旁观看着别人暗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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