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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灵河离君_青烟墨染【完结】(37)


可是这些话她却不能对自己身边的婢女说,至少此时不能说。对于这些事,或者知道或者不知道,都只看她们自己的了。
况且……她想起回京那日,不顾阻拦冲出来的莺儿,那是薛家姑娘身边一向得脸的婢女,竟然会那般惊惶而来。若不是无法,想来以那位的智慧和骨子里不输男儿的气概是不会遣人来向自己求救的。
纵是心有凌云志,但现实中的身份、权势总是能将这类人压得喘不过气来,能将他们碾入尘埃。
自己,只是想试试:如果帮了他们,会怎样?
……
端庄殿宇,层叠楼阁。有人锦绣玉扇,广袖博带,翩翩而入,不请自来。
“听闻四海楼近日新出了一道‘翡翠白玉’,特邀不才前去品尝。离公子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来人这般无礼,却引不起离忧半点关注。他原本在注视着大鸣宫城的方向,那里有一座此境最为尊贵的宫殿,有一个此境最为尊贵的人物。那里本该紫气浓郁,金龙腾跃的,可此时却无端的紫气渐减,金龙恹恹。
大风将起。也许离开这里的日子也不远了。
此时听见来人的话,他也只是咻然转身,语气疏懒,“六王爷相邀,如何不往。请——”只是一向万事不入心、自诩潇洒不羁的离君怕是也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介离君,既然也会有被一个区区幻境凡人算计的一天。而且,那人还成功了。
离去的马车才转过街头,另一辆每日必至的马车又不紧不慢驶来。帘幕被掀开,玄色锦衣的人一跃而下,冷漠如冰的脸在看到熟悉的匾额时方才稍稍有所消融。
踏入熟悉的长廊,走向那人常待的亭台。
然而脚步渐近,他眸中好容易才出现的暖色却渐渐消散。驻足亭中,除了桌上一杯正雾气升腾的清茶,竟不见人影。
师傅……
在没有如预想般见到人的那一刻,他心里竟涌起一股股怒气,仿佛要喷薄而出,压也压不住。
或许是皇家凉薄的天xing,注定让他们即使得到一丝的温暖,也不愿放开。
就算师傅真是天上的仙人,如今他既来了,自己也绝不会放开。如今我只有他,他,也只能有我。他想。
他随手抓过一个过路的少年,寒声相问,“师傅去哪儿了?”
少年被他揪着前襟,又被他漆黑的眼睛紧盯着,一时间只是战战兢兢,哪还顾得上答话。隐隐中,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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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问了一句,“说,师傅……离忧,他,去哪里了?!”少年将近窒息的脑袋这才缓缓转了转,原来他说的师傅竟是先生……头一阵阵眩晕,呼吸断断续续,在他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模模糊糊中听见一声“小猫儿”。
……
雪雁打听到离忧和六王爷来了四海楼,是来尝什么新出的名菜的。
可是,她见到离忧——这位久违的救命恩人,却是在客人稀少的路边小茶摊。离忧一介青衣,数年如一日不变的面容,即使清淡无华,却也只能令她这等凡夫俗子仰望。
她虔诚拜下,“拜见主子。”
看到是她,离忧面露一丝讶异,“你是……雪雁。”
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这一时的激动,在心在眼,却无言语可以表述。她再次下拜,“雪雁奉主子命侍候姑娘身侧,从不敢懈怠。”
“恩。”离忧颔首。
“前日回京,在将要到林府的时候,薛家姑娘身边一向得用的丫头莺儿突然冲了出来,口呼救命。姑娘命人细问过才知,原是贾家修建省亲别院时,银钱有缺,便向薛家借了五十万两。如今,薛家打算送自家姑娘入宫,自然需要人际打点。但此时贾家却不愿帮这个忙。不但如此,为了发薛家的这笔财,还放出流言,说薛家姑娘和贾家公子之间……想要坏了薛家姑娘的名声。以便人财两得。如今,薛家姑娘死不愿从,他们便暗中下药想要了这姑娘的命。不想他兄长从西北回来,无意知道自己妹妹得病的缘由,他又是个脾气bào躁的,更是直接找上了贾家闹了一场,险些将贾府掀了。如今被贾府人抓住把柄,下了狱。薛家姑娘如今毒虽勉qiáng解了,但兄长却还在狱中受罪,如今薛家和贾家当真是势同水火了。姑娘念及昔日姐妹qíng分,便想帮上一把。”
世间起起伏伏,分分聚聚,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幕又一幕的戏,有区别的,不过是戏的好坏。能让他在意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而已。最终他只是感慨,“玉儿她,真是长大了——”
“竟然是她的意思,便随她吧。只是雪雁,你早已是玉儿的婢女,也只是她的婢女。你可明白?”
明白?怎么不明白。只是离忧不会明白她不过是想借机看自己一眼而已。
“是。”最后,她只能低头回答。
看着雪雁渐行渐远的背影,离忧缓缓而笑。远远观之,仿佛还是当初灵河岸上的小糙,飘飘摇摇,无羁无绊。茶摊在他身后渐渐模糊,消失。
他笑,不知是在笑他人还是在笑自己,又或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他缓步回程,想起之前在四海楼的那一段,眉眼微惑。
……
皇都所处,总有许许多多的最。
譬如,最坚固的城池,最恢宏富贵的宫殿,最富有的商人,最新奇的传闻。可是这些,都不及四海楼让人好奇。因为,四海楼的主人最神秘。没人知道它建自何时,没人知道它为谁所有。正因
为无人知晓方才神秘,方才让一个个权贵纨绔把来这里当做是炫耀的资本。
贾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平日里理都不理自己的六王爷,真正的天潢贵胄。他原本只是因为二房越发得意而出来散心的,散心的方式,是要去看一套听人说很珍贵难得的扇子。
只是如今见了这样的人,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管扇子。
眼看着这位就要进入隔壁屋子。
他几个箭步便窜出了屋子,来到同行的几人面前,笑开了,“冯贤侄,你也在这里呀,真是好巧。”
出乎意料的,贾赦没有去恭维御言,而是转向了跟着御言一道前来的,大约也是他除了御言之外唯一认识的人——冯紫英。


☆、风云乱涌暗帝京

?
兴帝二年的恩科试在御靖殿试过众位学子,决出一二三甲并赐了琼林宴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一众新出炉的进士迅速被安排到了各个职位上,初生的牛犊有着一股朝天的澎湃热qíng,gān起事来,十分带劲。一时间整个朝廷上下都似乎焕发了一阵勃勃的生机,办事的效率,比以往都快了好几倍。
别人心qíng好了,可离忧这会儿却正纳闷了。
他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太上老皇帝的话。
——说来皇帝他也成亲有些时候了,可是到现在他的后宫中都还没有一个消息。这次的后宫大
选,怕是还得多劳你这个做师傅的cao心了。
太上老皇帝一边说一边咳,只看面上便知是将不久于人世的征兆。虽然离忧没心没肺,却也还是感慨了一下:身为一个皇家的帝王,在这个时候都还能真心为自己儿子着想,着实不容易。
可是感慨完了,他却也只是一头雾水。自己徒弟的后宫没有消息,能关自己什么事?就算是作为一个师傅,应该也是不能管到徒儿后院的……吧?
“贤德妃娘娘安!”领路的内监一句话,终于将他跑飞的思绪拉了回来。有些许熟悉的感觉转瞬即逝,他猛地抬头看去,却只见一角衣裙从眼前远去,后边跟着两列低眉顺眼的宫婢。
待人过去,弯腰在道旁的内监方才略微直了直腰,见他一直盯着人去的方向,以为他是在好奇方才走过的人,又因为隐隐约约知道他的身份,便主动开口解释,“方才过去的是凤藻宫的贤德妃。看这架势,怕是又是去求见陛下的。”
“哦——”
听到这话,离忧也不介意被人误会自己的意思,只是示意这人继续说下去。
果然,这人又靠近了些,似是害怕又似兴奋般的说出了一堆有的没的,“您是不知,这位贤德妃娘娘啊,虽然说是皇后之下最为尊贵的人,可是宫里谁人不知陛下就连去她那里的次数都少的可怜,更不说是留宿了。那呀,更是压根儿就没有过的事……”
这位好不容易能够尽兴八卦的内监终究没能尽兴,因为,一直在御靖身边贴身伺候的总管太监夏福满头大汗的跑来道:“陛下突然昏倒了!”
?
香雾冉冉,琴音袅袅。
隔着珠帘,透过轻纱,依稀能见里边有一位美人,也许还是个绝世的美人。
可是那又怎样,被qiáng行邀请来的御言本就不是个对美色多么感兴趣的人。身在皇家,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见的多了,反倒乏了腻了,没什么感觉了。更何况他本就于美色一道没什么兴趣,而
且还是被人qiáng请来的。
“阁下既能将本王请来,想必不会是闲的闹着玩的。有什么事,便直说吧!”对于来意不明,行为不敬的人不需要客气,他直接开门见山。
“铮!”屋里的琴音蓦然而至,好似撕裂布帛发出的声响,尖利刺耳。
“王爷慡快!”屋里的人击掌而道。“我这里有一份天大的礼物要送与王爷,就不知您敢不敢收?”
御言心头一颤,不是因为这人故意激怒自己的话。而是因为——这声音,自己竟辨不出男女!莫说男女,便是分辨真切都不能。就像隔着一层雾一般,看似近在耳边的声音,却总觉有一股莫名的遥远,不真切。
但面上,他仍然挂着自己招牌的笑,还有几分龙子凤孙自带的骄傲,“那倒要看是什么样的礼物,又值不值得我费心收下。”
“君临天下,荣登大宝。不知这份礼物怎样?”
“礼物虽好,可我要怎样相信,你能给我?”
屋里静默了一阵,在御言快要以为里面的人在因为说大话而无措时,终于传出了一道声音,“那么,这样,你看如何?”
珠帘摇dàng,轻纱无风自舞。一架琴突然出现在御言眼前。琴弦自发拨动,奏起悠悠远远的古调,忽咻,又转成杀气腾腾的战曲。随着音符的响动,一个个手执战戟,头戴兜帽,身穿护甲的武士就那么出现。出枪列阵,喊杀声震天,似要惊破人的胆,猎去人的魂。在人快要濒临崩溃的边缘又才瞬间消失,而眼前的琴却也从琴变成了一个貌美窈窕的女子。
由琴幻化出的女子甜甜地笑着开口,“不知这样,王爷觉得如何?”
?
感觉到自己放在莲子里的伞激动地似乎要冲出来,离忧顿了顿,却只是加了道禁锢术上去,并未多做理会。
趁着其他人离开御靖所在寝宫的间隙,他查看了一下御靖的状况,结果却是——御靖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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