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统先生。”韦恩向新一任的天眼会领导问好。
“在这种场合下我应该叫你蝙蝠侠还是韦恩先生？”史蒂夫含笑看着他，像是发现了一个大秘密的小男孩。
布鲁斯调整了一个闲适的姿势：“就是韦恩就好。”
“我知道阿曼达私底下gān的事不少，但你们的巴别塔计划还是震惊了我，我没有料到仅仅在美国本土就已经有那么多的外星人，我也没料到你们竟然就此展开了监视。”史蒂夫戳了戳桌上的那一叠资料，“我仔细斟酌之后，我决定反对你们的监控计划，你们侵犯了人权。”
韦恩看了一眼视频另一头的卢瑟，卢瑟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机，没有和韦恩有任何视线jiāo流，韦恩明白大概是史蒂夫和卢瑟已经进行过一轮探讨了，而结局就是……卢瑟没有说话的份。在副总统面前，他们都没有说话的份。
韦恩对这位副总统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心，他并不认为一个上个世纪的美国大兵会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政务，但超级英雄注册法案那事儿让韦恩彻底刷新了对史蒂夫·罗杰斯的认知。许多参议员认为史蒂夫·罗杰斯逮捕国会议员qiáng制他们投票的举动从根本上破坏了民主，但谁让罗杰斯逮到了国会规则的漏dòng呢？要怪只能怪国会自己不好。
“我们的监控计划合法。”韦恩说，爱国者法案认可了这种行为的存在。
史蒂夫提醒他：“爱国者法案已经被废止了。作为替代监控计划，我决定提出一项替代协议，这会在我去联合国签署外太空新协议的时候发起。无论任何种族，信仰，xing别，年龄的外星人，都可以在美国享有他们应有的权利。”
韦恩心里一沉，权利与义务永远相等，他等着史蒂夫的后话。
“只要在美国出生的外星人我一律视作美国公民，但如果是非法入境混入我们中间的外星人，我很抱歉，我会按照对待非法入境者一并处理。”
“你要他们注册身份？”
史蒂夫反问：“韦恩先生，难道你出国的时候不会在入关卡上填写你的国籍吗？”
“我不会因为填写自己是美国籍而引起惊慌，但外星人会，显然我们的文化没有开放、包容到那个级别。副总统先生，我请您考虑，想想变种人，我们的国法通过了变种人保护法，规定他们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种族而受到歧视，可实际呢？他们不得不建立国中之国保护自己，三十年了，人们真正的接受变种人了吗？”
史蒂夫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变种人经历过所有外星人在未来将会经历的事qíng，我感谢你提醒了我这一点。外星人应该同变种人一样享有建立自己的事务局和工会的权利，受到法律的保护，我会确保这一点，但普通公众也应该享有知qíng权，他们应该知道自己身边有变种人一样也知道有外星人，而且数量不少，是好是坏由他们自己去判断，而作为公职人员，我有义务将此事告诉联合国和美国公民。”
“您为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投了反对票，却要支持外星人注册？”
“不要混淆两者的界限，先生。”
韦恩烦躁地挥挥手：“副总统先生，我请您考虑……”
“你让我考虑的事qíng对其它人很不公正，在我眼中，无论肤色和种族，都拥有相同的权利和义务。我当然倡导自由，但我也倡导平等。当墨西哥裔、亚裔、非裔的移民为一张绿卡而奋斗，或者因为非法入境只能躲在厨房里剥牡蛎，外星人凭什么在其他人都在遵守规则的时候享有特权？”
韦恩竟然无话可说。
“韦恩先生，您把克拉克·肯特当做朋友，而我把他当做一位普通公民。”史蒂夫十指jiāo握，他看着面色yīn沉的韦恩，他又退了一步，“我取消了监视计划是因为要保护他的权利，没有犯罪前史的人不应该被如此对待，而他也应该尽自己的法律义务。”
韦恩握紧了拳头：“谈谈您的条件吧。”
史蒂夫皱起眉心：“韦恩先生，我不谈条件。”
他关上了视频通道，韦恩面对一片漆黑的大屏幕，在黑暗中握住了咖啡杯，然后把它扔到了屏幕上。
“该死！”
莱克斯·卢瑟看着完全没有影响，继续打理着文件的史蒂夫，悄声提醒他：“或许我们需要那个外星人去对付另一群外星人，你知道……或许……”
“不。”史蒂夫断然否决，“我不会这样做，我讨厌向我认为是错的事物妥协，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卢瑟不敢说话再触怒史蒂夫了。
“你跟托尼聊过了吗，他上次从阿斯加德带回了一个什么防御图纸，如果能够尽早把它造出来，我们可以抵挡外星球的入侵。”
卢瑟犹豫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说：“事实上，我们有比那更好的武器。”
史蒂夫从文件堆里抬起眼睛看着卢瑟，等着他的下文。
“我和斯塔克一起造了一个雷神机器人，我们叫它哨兵。”
史蒂夫往椅背上靠了靠：“继续，我听着呢。”
第147章 S3E30
瞭望塔里，韦恩和克拉克在激烈地争执着什么，这简直太常见了。
露西和戴安娜坐在窗边喝着茶，露西摸着茶杯，询问戴安娜：“你怎么看？”
“这件事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一战的时候，我是被邀请到美国的，他们甚至还给了我国籍，那确实给了我一些便利条件。”戴安娜说，“但克拉克是个大问题，从法律上来讲，他的确是非法移民，因为他的外星人身份肯特夫妇也没办法去办理合法收养手续，他的出生证明根本就是肯特夫妇伪造的，从种种意义上来说，不仅仅是克拉克本人的身份是不合法的，如果史蒂夫想要继续调查下去，连肯特夫妇也有可能会被起诉。”
露西摇摇头：“他不会，他不会做到那一步的，他只是想要发出一个警告。”
戴安娜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露西说的有道理，史蒂夫既然将此事提前告知了韦恩，并不是真的要求克拉克去注册，而是要提醒他，像克拉克这样的外星移民是不合法的，而外星人注册即便他不提出，未来某一天也一定会出现。
露西回到了克拉克的问题上：“关于克拉克的身份，我自己查了一下资料，我认为可以参考《梦想法案》来寻找法律支撑，只要在美国待够一定的年份，受过高等教育，并且纳税，可以争取宽厚条件得到合法身份。”
“但如果引用《梦想法案》就必须先承认克拉克的外星人身份。”戴安娜觉得这是一条死路。
“没有什么是不能变通的。”露西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从理论上而言，外星人登记注册是为了平权，我并不反对，但我认为还有商讨的余地，虽然我不想跟史蒂夫硬杠上，但我认为给这种关乎人权的法案加附加条款是必要的。比如外星人需要登记真实种族和身份，但可以选择保留自己的生活信息。这和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是一样的，克拉克可以以凯尔·艾尔的身份去注册，而保留克拉克的身份，这样如何？”
远处克拉克的大吵声传了过来，压过了露西的声音，露西无奈地止住了话头，克拉克已经急得连氪星语都冒出来了，韦恩不得不qiáng行打断他，让他说人话。克拉克深吸一口气：“你见过莱克斯·卢瑟看我的样子吗？那就是大多数人类看到氪星人的样子，那就是看怪物的眼神，他们想把我放上实验台！”
韦恩抹了一把脸：“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我不得不考虑副总统的话是对的。你在要求特权——”
“我在保护我自己！”克拉克一掌拍碎了cao作台。
韦恩大声吼：“我们都在保护你！我们都把你当成个儿童一样去保护，是时候该当个大人了，克拉克！”
戴安娜翻了翻眼睛，悲叹了一声：“男孩们……”
她在两个人都停顿的时候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去问问一些有这方面经验的人呢？”
布鲁斯反问：“比如？”
“X教授。据我所知，他们在上个世纪就面临相同的问题了。你们就从来没有想向前辈取经的想法吗？”
克拉克和韦恩互相气鼓鼓地瞪着对方，似乎在说：你为什么没有想到！
露西翻了翻眼睛：啊……男孩们。
泽维尔少年天才学院，X教授、万磁王、布鲁斯、克拉克、露西和戴安娜整整齐齐地坐在河边排成一排，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钓竿。
万磁王坐在自己的小凳上捏鱼食，cao纵着小冰镐把冻上的河面砸开，X教授轻轻一提钓竿，一只小鱼咬钩了。布鲁斯也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的鱼钩，戴安娜撑着腮，突然歪倒在露西的肩上，然后又立刻惊醒：“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露西无奈地摇摇头。
克拉克正向X教授和万磁王投去热切的眼神，似乎很想和他们探讨一番，然而他们在这里已经钓了三个多小时的鱼，每一次克拉克想要牵起话头，就被两个老头一起用嘘声警告。
终于一直到太阳落下山头，露西已经开始打起了在外睡帐篷的主意的时候，X教授和万磁王终于收起了装鱼的小红桶，开始往回走。
克拉克急切地询问：“所以我应该怎么办？”
“就像我们刚才做的，等待。”X教授拄着拐杖和万磁王一起慢步前行，看到克拉克的脸一瞬间黯然下来又有点觉得好笑，“克拉克，别把你的未来寄托于我们身上。我和艾瑞克，我们选择了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然后才选择了走向何方。”
“我没搞懂。”
“那个年代，大多数变种人和外星人如今的处境并没有区别，我们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我们知道bào露自己的身份会引起政府的敌视，甚至是大多数人类的敌视，甚至那时候还没有一个副总统告诉我们，变种人可以成立自己的组织，建立工会，享有和普通人一样的公民权。”X教授看了看万磁王，“还记得野shòu吗？他甚至自己都把自己视作异类。”
万磁王哼笑了一声。
“我的妹妹，瑞雯，她是我们之中最先觉醒的变种人，她提醒了我们，如果我不能公开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变种人，为其它变种人争取权利，那么我们永远都是异类。”X教授说，“所以我们选择了公开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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