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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谋士_放鸽子【完结】(149)

  燕清有点光棍地想,要是左慈神通广大到连他的底细都能看穿,那就真没办法,最好gān脆利落地表示投降,在尽可能地保留涵养体面的qíng况下,随他炫技一通扬长而去,权当磨炼心xing了。

  否则,甭管他是低配修真者,还是高配魔术师,要真想滥用本事,试图将吕布当猴耍,燕清好歹也是有所依仗的人,定会加倍回敬。

  燕清率先迈出几步,不闻吕布跟上,不禁回头问道:“主公?”

  “布有一问,还请重光据实相告。”吕布目光炯炯地看向他,锐利无比:“此道人可会对重光不利?”

  燕清愣了一愣。

  他没想到自己给吕布的名誉和面子cao心了这么久,对方担心的重点,却落在他身上。

  顿时那点一直盘旋不去的如临大敌,猝不及防地就散了许多。

  他笑了一笑,道:“主公且宽心罢,此人只是冲着你这一身名气来的,使你气急败坏,却奈何不得他,他便觉得有趣了。再是随心所yù,也不会伤人xing命的。”

  无论是《后汉书》、《辩道论》、《神仙传》还是三国演义和三国志里头,确实都不曾有过关于左慈害命的记录,关于这点,燕清倒很是放心。

  吕布微眯起眼,依然动也不动地审视着他,又问一次:“此话当真?”

  燕清这回的确没忽悠他,坦dàng道:“当真。”

  吕布继续盯了一脸纯然无辜的燕清一会儿,走上前来,二话不说地对他熊抱一个。

  燕清:“……”

  到他们联袂到了厅内,燕清看着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满桌酒ròu,起舞歌姬,以及自饮自酌得很是悠快的左慈,心道一句果然如此。

  能有这反客为主的气势和胆量的,真就只余有恃无恐的左慈了。

  燕清并不看那或是一脸为难,或是敢怒不敢言,或是略带惊惧的下人们,笑意半分不减,只轻轻扬袖,随着一脸漠然的吕布在主人席位上坐下,也在旁边落了座。

  他这云淡风轻、丝毫不以为奇的姿态,显然极具感染力,一下就镇住了场面,叫下人的心也定住了。

  燕清好歹是久经风làng之人,小乱阵脚也就开始的那一小会,现在已是全然进入战斗状态了。

  左慈自然不会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不知不觉地,就停下了倒酒的动作。

  燕清不着痕迹地目测了一下他与左慈之间的距离,笑道:“左道人,这些菜肴酒酿,可还算合乎心意?”

  左慈不是能用常理去考虑的人,燕清也就不多此一举地去遵循繁文缛李,问得很是随意了。

  左慈掀了掀雪白的长眉,取了搁在桌上的绢布擦了擦指间,懒洋洋地笑道:“不错。只是这些山珍海味里,独缺了松江的鲈鱼末,要再能配上益州的生姜,味将更美。”

  这熟悉的套路,不正跟记载里对付曹cao的一模一样?

  “噢?主公于饕餮一道,并不热衷,清亦不知还有此等美味。”燕清笑意更盛,流露出一丝欣然向往之态:“得亏有左道人在,今日将有口福了。”

  不等左慈开口,燕清就微扬下颌,朗声下令道:“还不取来钓竿铜盆,盛几斤水来?”

  左慈默默地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燕清先声夺人地命人将道具备齐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移开了左慈桌前的菜肴,将盛了一半清澈井水的铜盆摆好,又奉上一副簇新的钓竿,比了个“请”的手势:“有劳左道长了。”

  吕布也非常配合,做出jīng神一擞、一手支着下巴、赫然一副兴致勃勃地等着左慈表演的姿态。

  左慈:“……”

  他捏着这竹竿,顿了一顿,还是忽略掉那隐约冒出的不太妙的感觉,神qíng自若地将钓饵挂好,悠然坠入盆中,扶髯一笑:“那便请二位候上片刻了。”

  话音刚落,本除水外空无一物的盆中便一阵水花四溅,左慈右臂猛然一起,竟真钓出一条足有三尺长的鲈鱼来!

  尽管有燕清提示在前,叫吕布有了心理准备,但在亲眼看到这无中生有的本事时,他的眼皮还是禁不住微微一跳。

  也就是他练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面上依然不露半点端倪,旁边侍立的从者,却已不可思议地倒抽一口凉气了。

  燕清则轻轻抚掌,赞道:“这鱼倒是肥硕。”

  他虽在称赞,神态却泰然如常,显然值得他多看一眼的,是这条胖得喜人的鱼本身,而不是左慈这惹人叹为观止的手法。

  燕清看向一旁,不解道:“愣什么?速速趁它还鲜活着,送去后厨,做成鱼末子呈来。”

  下人这才如梦初醒,将这活蹦乱跳的大鲈鱼取走。

  燕清笑着,复又看向左慈:“鱼有了,那姜……”

  左慈从善如流道:“慈愿去取。”

  燕清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故意叫人再取一只盛了土的铜盆来,放在左慈跟前。

  左慈眉心一跳,对着不按道理出牌,显是要等着他仿着方才空盆钓鱼的做法、凭空种出一颗姜来的燕清,无奈道:“慈虽种不出来,却愿现去益州一趟,将那姜购来。”

  看他力有不逮,吕布不由扬了扬眉,小饮一口樽中酒。

  燕清淡淡地哦了一声,接着则道:“主人待客,岂有因缺一味佐料,就差动客人去取得的道理?即使以左道长之能,往返千里,不过须臾,也有失礼数。”

  要是真顺着左慈的话,让他出门去了,他不但过了一会儿就能真买过来,隐彰一番飞天遁地之术,还能与过去之人进行沟通。

  第158章 图穷匕见

  燕清笑着将左慈留下,又顺理成章地着人取来他从西域购来的胡椒,作为替代。

  左慈默了默,笑道:“曾闻有人送甘甜鲜果数担至府上,不知贫道可有幸,与二位大人共尝?”

  又是一个燕清熟悉得很的花招,他微哂道:“有何不可?”

  等那一篮子冬柿送来,左慈毫不客气地伸手先行挑选,吕布一切按燕清眼色行事,扮演一块高深莫测的布景板,从余下的里头取出两只,一只给了燕清,一只留于自己。

  燕清默不作声地掂了一掂——左慈在史上对曹cao的佳果动手脚后,里头的果ròu就全没了,这会儿多半也是同样的伎俩。

  就不知左慈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不切实剖开,光是这重量,倒很是正常。

  他做这般举动,吕布就知道其中有着猫腻。不自觉地与他对视了一眼。

  见燕清眸底平静,唇角甚至微微含笑,知他成竹在胸,也就将那点对未知的敬畏抛于脑后,淡定地将它剖开。

  果然只剩一层薄如蝉翼的外皮,至于里头那香甜剔透的果ròu,早已不翼而飞了。

  燕清那只,自然也是一样。

  果然左慈还没放弃激怒吕布的念头,才一计不成,又出一计。

  燕清都不去多此一举的试试剩下的,都已知道它们会是一样。只轻轻将这柿皮放下,看了眼大快朵颐的左慈,轻叹一声,摇摇头道:“左道长若是喜此鲜果,大可直言相告,待到宴毕,主公也未必不愿将余下相赠。何必贪得无厌,做出不问自取之举,窃走所有果ròu?”

  面对燕清彬彬有礼的责问,左慈却装傻充愣道:“果ròu分明完好无损,燕大鸿胪何出此言?”

  旋即将自己手中那颗啃了一半的展示出来,果真果ròu盈满,汁水充沛。

  下人们发出压抑的惊叹声,左慈又取一颗剖开,亦有果ròu。

  燕清轻轻踩了浑不信邪、要再拿一颗试试的吕布一脚,不与他再就这点争执,而是转而问道:“听闻道长此番无贴谒见,是愿在粮糙上,助我军一臂之力,可有此事?”

  左慈慢慢道:“的确如此。无论所需多少,于贫道都非是难事,定能为尔等轻松取来。”

  燕清半点不为所动,笑道:“只可惜道长一番美意,清却不得不拒了。”

  吕布纹丝不动,一副全盘任凭燕清做主的姿态。

  左慈谑然chuī了chuī胡子:“噢?这是为何?”

  既然左慈软的不吃,燕清就来硬的,毫不留qíng地揭穿了那把戏的底细:“移花接木的戏法虽然jīng彩,却到底逃不出拆东墙补西墙的本质。道长这会儿取来的再多,也非是凭空生出,而是擅取了有主之物,一会儿亦全得归还给城中商贩,不过换来一些空欢喜,和一些多余的折腾罢了。势中事务繁多,清已感分身乏术,实在不愿再多添负担。”

  左慈对曹cao做的不就是这套把戏?

  那是曹cao邀士大夫们去郊游,左慈自动请缨,只以倒之不竭的一瓶酒,和割之不尽的一片gānròu,让那百来人都吃饱喝足。结果事后一调查,实为羊毛出在羊身上,将城中店铺里的酒ròu给挪了过来,并不是什么无中生有的本事。

  单纯为了愚弄高高在上的名人,满足一番自己的表现yù,就把无辜百姓也一道坑进去的做法,燕清是实在无法欣赏和理解的。

  障眼法被揭穿了,左慈也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笑模样,随口问道:“那燕大鸿胪待如何解决此事?”

  吕布冷道:“军中内务,便不劳不相gān的外人费心了。”

  燕清却道:“倒不必瞒着左道长。”旋即微微扬手,十指轻轻相叩,水眸慢阖,口中谦道:“小小把戏,不足挂齿,要叫诸位见笑了。”

  无人看见一张上书“五谷丰登”四个优美古字,薄薄的金色卡牌自燕清那宽袍袖口飞出,如瀑水溅裂,散作无形金尘,漫入四方。

  不过瞬息功夫,作为使用这牌的人,燕清只得了一张平平无奇的“杀”,在场所有人的身前,却悄然无声地出现了一大捧金色稻谷。

  这一手既是无与伦比的赏心悦目,又气魄十足地瞬间镇住了四周,可比之前左慈忙活半天,加起来的还要震撼人心得多——但凡在燕清方圆几里之内的人,无论是置身屋外侍从也好,府外的兵士也好,街外的行人也好,只觉眼前一花,就倏然有了金光闪闪的稻米!

  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惊叹和跪拜称颂之声,左慈微微动了动眉头,将身前的稻谷捻起一些细看。

  燕清一直将自己的异于常人的能耐深深藏起,说到底,主要是不想叫吕布对他生出忌惮异心来。

  哪怕吕布已有所察觉,自己替他发掘出了一套解释的说辞,默契地保持沉默不问,燕清也始终未去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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