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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吏_拉棉花糖的兔子【完结+番外】(48)

  “本来也大不相同,我们规模可是一年比一年大,我还琢磨着呢,是不是该和其他寺院联合一下,在他们的地盘开分会场。”云雁回颇为骄傲,毕竟这是他一手cao办起来的。

  公孙策笑着点了点头,二人相携下去,准备到内里逛逛了。

  这时,却有一个小童行跑来,满面焦急,见着他们便大喊,“雁师兄,公孙先生,不好了!”

  云雁回见这qíng形,心里咯噔了一下。

  经过这几年的整顿,加上开封府最近和相国寺正是好得蜜里调油,基本是没什么大事会闹起来的,可是但凡能闹起来,就说明可能不太妙。

  云雁回拉住那童行,“什么,你慢慢说。”

  童行顺了顺气,说道:“是智生师兄出事了,他把人的头给打破了,现在还人事不省呢!现在方丈那里,方丈说请你过去。”

  云雁回顿觉头皮发麻,“那人身份可查清了?”

  童行小声说道:“探了一下,似乎是工部尚书的幼子……”

  公孙策“噫”了一声,“不妙啊,工部本就盯相国寺盯得紧,恨不能叫相国寺出钱帮他们把整个开封府的修葺一遍再盖个新皇宫。”

  云雁回却是捂住了额头,“怎么又是人民的老朋友!”

  前几年被他教做人的周惠林,老爸周侍郎官运亨通,前年已经升了尚书,这么算来,小童行说的工部尚书的幼子,不就是周惠林吗?

  公孙策:“雁哥儿,你认识此人?”

  “几年前打过一次jiāo道,也是个衙内中的浑人。”云雁回满腹忧愁,“走吧,先去看看qíng形。”

  第54章 麻袋,又见麻袋!

  云雁回和公孙策匆匆赶到了然那里, 却看到不但有好些僧人围在那儿,还有些当兵的,看服饰还是属于三衙禁军。

  再一细看,里面依稀有个人的面孔似曾相识,云雁回与记忆中周惠林的脸一对比, 好些正是同一个人。只是多年未见, 周惠林现在可大不相同了!

  这厮如今也有二十多了, 长得高瘦,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jīng神头与以往不一样,军服敞开, 环着双臂,斜倚院子里的银杏树站着,从衙内变成了军痞,一眼过去还真难以认出来。

  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如果说当年他和郑凌打架只是略占上风, 现在应该能把只会摸画笔的郑凌吊打了吧。当然了, 云雁回也有理由相信他对上双宜仍是被吊打的份。

  就是这么来看,有一点和小童行说的不一样,周惠林好好站在那儿,哪里人事不省了?云雁回看看小童行,见其一脸茫然,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搞清楚人物关系了。

  云雁回迅速在脑内推理了一下,这几年他没有关注过周惠林的事qíng,这厮被他爹关起来教育之后也没什么新闻传出来,更没在庙会碰到过,所以不知道竟进了禁军。

  禁军分布各处,驻扎在京城内的禁军作用是拱卫京师,分别管理禁军的殿前司和侍卫亲军的马军、步兵二司则合称为三衙。

  其中,侍卫亲军因为要负责官家的人身安全,所以都是些贵族子弟,或者身家清白祖上八辈儿没毛病的百姓。

  周惠林当年坑他爹坑得不浅,他爹如果要把他再教育一番,送进军队里也不奇怪。而若是要送,侍卫亲军当然是最适合的了。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改造成功,居然给放出来了。

  驻守在汴京的禁军数以万计,城里很多娱乐设施甚至是专门为他们开设的,这些禁军还抱团,所以倘若招惹的是禁军,不管是不是工部尚书的儿子,都有点棘手了。

  有僧人看到云雁回来了,便上来给他说了一下,云雁回方知道,原来带头的虽然是周惠林,但是现在人事不省的那个是另一名禁军,而非周惠林本人。

  “智生呢?”云雁回想要从他本人口里知道一下,之前的qíng况。

  那师兄指了指,云雁回方看到,智生是被几个僧人护在其中,外围又是几个禁军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么层层挡住,难怪他看不到。

  云雁回想走过去问,却被那师兄拉住了,小声说道:“雁哥儿,这事你还是莫要问智生了吧,他肯定不好意思说的。”

  云雁回觉察到一丝不妙,“什么意思?”

  师兄说道:“原是那被打的禁军有断袖之癖,见色起意,想要轻薄智生,这才被智生照头拍了一砖头。”智生长得本来就清秀,以前留着光头都能看出来,前两年还俗之后,头发蓄起来就更是有点胜过女娘了。

  云雁回和一旁的公孙策都听到了,不禁皱起了眉。

  此事按理说是那名禁军的错,可坏就坏在智生照头给他来了一下,还拍得昏迷了。这就过了,哪怕他只是拍得人头破血流,也不至于被动了,有极大转圜余地。

  云雁回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猪脑子,不知道事后再套麻袋吗?”

  每个人的qíng况不一样,云雁回心里也明白,智生那会儿可能是血气上头,管不了那么多了。但他看到这qíng形,心里一急还是没忍住骂了出来。

  本来这声音小得顶多也就公孙策和另一个僧人能听到了,但他骂完之后,倚着银杏树的周惠林却抬眼看向这边,目光落在他脸上。

  云雁回一时间吓住了,都没敢动弹,他怎么觉得周惠林这表qíng像是听到他说什么了?

  这时,打量了他一下的周惠林突然站直了身体,长腿一迈,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道:“这不是郑家的小表叔吗?怎么,从小到大,还偏就喜欢套麻袋?”

  这边三个人的表qíng都十分尴尬,尤其是云雁回。

  原来这人不但听到了,还猜到了当年是他套的麻袋啊。

  这也是郑家根本没刻意掩饰过和郑苹的关系,云雁回后来与郑凌更是走得近,估计周惠林事后一查就能查出来,不然也不会叫他小表叔了。大抵是想到郑凌那个战斗力,便明白另有人襄助。

  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不知道云雁回yīn他更狠的那一次,否则就不会这么说了……

  云雁回装傻道:“方才只是一时气愤,我可没真用麻袋套过谁哦。”

  周惠林正想说什么,禅房的门开了,了然从里面走出来,顿时大家都围了上去。而了然也一副刚做完手术的医师模样,说道:“已醒过来了,xing命无碍,只是暂时不能动弹。”

  云雁回怀疑那人给砸出脑震dàng来了,周惠林带着他的兄弟们冲了进去。

  智生走到了然面前,低头说道:“我给寺里添麻烦了,方丈,此事我qíng愿一力承担。”

  “承什么担,”云雁回也走了过来,“人又没死,而且那王八蛋敢做就要敢担。”

  了然也宽慰道:“你不要想太多,幸好此人并非高官贵族子弟,虽然他的同袍义愤填膺,但是他已经醒过来,彼此赔罪便是。”

  大家一起安慰了智生一下,智生那一脸难受的表qíng才缓和了些。

  过了会儿,周惠林他们又出来了。

  周惠林径自走到了然面前,黑着脸道:“我兄弟现在的脑袋仍是晕的,方才还吐了。”

  脑袋被砸了,能不晕吗?云雁回在心底说道。

  周惠林:“行凶之人曾是相国寺的僧人,现也在寺内工作,方丈将开封府的人拦住了,是不是已经想好如何解决此事了?”

  了然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此事双方皆有过错,老衲的想法,是叫智生承担汤药费,双方都道歉,便算和解了。”

  “和解?”周惠林眉毛一挑,嘲讽道,“我兄弟便是这会儿醒来,也不知日后身体会否留下宿疾,砸的可是脑袋。方丈,此事可不是能轻易和解的。”

  那群禁军也鼓噪了起来,他们大多数是汴京衙内,哪里有怕过事的。

  周惠林又扫了智生一眼,哼笑一声,“这样吧,方丈,这行凶之人jiāo由我们自己处置。他虽然在相国寺工作,但是归根结底,已经还俗之后,便与贵寺没有关系了。我兄弟若是好不彻底,他也可一辈子给我兄弟端茶倒水以赔罪啊。”

  了然的脸色极为难看,人若是jiāo给了周惠林他们,还能有好看?

  这时,公孙策站出来道:“郎君也莫要时时将自己同袍会留下宿疾挂在嘴边,说不定几日后他又生龙活虎了呢?呵呵,诸位今日不如先行回去,让病人好好休息,待过些日子,看他休养qíng况再行商讨如何补偿吧。”

  周惠林看了看公孙策,低眼思量了一番,沉沉笑了两声,“说得是,我自然希望他生龙活虎的。好啊,那就再等几天,我想你们也不会傻到这几日把人送出城去。”

  这话说的,大家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点。不过,还真不可能把人送出去,人家禁军就是拱卫京师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什么人能悄无声息地出去?

  现在,大家各让一步,等到人好一些了再说。了然也轻松了一点,以他的医术,把人调养好还是不难的。而且过了几日,他们的气肯定也会平息一些了,没有现在这么冲动。

  了然感激地看了公孙策一样,还是他比较理智,若是方才大家继续撕下去,结果肯定不如现在。

  ……

  周惠林和他的同袍们又守了那伤者一会儿,因为不能随意挪动,他们也不可能老待在这里,于是离开了。

  云雁回也一直在那儿,一方面是看着周惠林他们没什么异动,一方面也好安慰被迫留在这里的智生。

  到那些人走了,云雁回方拍着智生,叫他去休息一下。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云雁回才反应过来,怎么不见智和、智理,智生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两个做哥哥的竟面也没露?

  云雁回拽了个人来问:“智和跟智理呢?”

  “智和师兄与智理师兄一开始还在的,还帮熬药了,现下,现下我也不知道了……”

  云雁回与公孙策对视了一眼,片刻后,公孙策无奈地说:“雁哥儿,你去看看?”

  “嗯。”云雁回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都无比怀疑,那两个愣头青跑去做什么极其不合适的事qíng了,比如,云雁回随口说过的套麻袋。这一招,他们三个跟着云雁回这么久,可是熟悉得不得了了。

  但是,这种事事前做事后做都容易摘gān净,现在做岂不是嫌疑重重?尤其对方可是侍卫亲军!

  云雁回无语地追着出去了,根据他经验,从大相国寺到禁军的军营还是有好几个适合敲闷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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