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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基友总是半夜找我聊天_白孤生【完结+番外】(69)

  魏桐听到此话,虽然心里头带着些预感,然而等到那人真的跨入大堂之时,还是压抑不住眼角的发烫。女子穿着一身劲装,像是刚骑马回来一般,高高盘起的发丝没有想象那般英气飒慡,反而更衬托出几分淡雅娇艳。行走间动作利落,眨眼间便走近堂中。

  魏宁啊,那他盼了十年的傻妹妹,长大了,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那娇美的女子在看到魏桐之时,眼儿悄悄一眨,眼角不禁泛红,但依旧含笑道:“哥哥,好久不见。”随着话语,她冲着魏桐的方向盈盈一拜,竟是跪了下来。魏桐三两步走上前去,赶忙扶起魏宁,声音柔和得不像话,“回来便好,回来便好。”最后的声音带着几不可闻的哽咽。

  两人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说了这两句后便相偕着走了回来。魏宁冲着郭四海行了个礼,轻声说道:“魏氏阿宁,拜见大人。”郭四海原先已经被小吏知会过,并不惊讶,只是说道:“你也叫魏宁?”魏宁说道:“正是,妾身也是魏桐唯一的妹妹,可从未听说过,还有个与妾身同名同姓的姐妹。”

  “你如何证明你才是魏桐的妹妹?”郭四海饶有趣味的说道,看了几年的案子,这样的还是头一回。

  魏宁从脖颈处拽出一块玉石,而后摘了下来,又说道:“妾身与哥哥二人身上都有这块东西,他上头刻的是桐,妾身上头刻的是宁,大人一看便知。”魏桐也顺手从腰间解下了这块玉石。说是玉石,其实便是玉佩。魏桐看着被呈上到郭四海案前的东西,心里却想到了康熙。为了骗过他,连这东西也伪造了一份,如果不是今日看到魏宁身上还带着它,魏桐还真的以为那块玉佩是真的。

  郭四海定眼一看,两个事物都如出一辙,有些年头了,像是从同一个师傅手中出来的,而且看起来也都是贴身佩戴许久才会如此光滑动人。他点了点头,这可比假魏宁那欺骗的滴血认亲要可信得多。

  “大人,妾身有几句话想问问旁边地原告,请大人准许。”魏宁又是一拜,柔和地说道。郭四海一捋胡须,同意了。

  魏宁转身看着假魏宁,勾起一抹笑意,“你说你是魏宁,并且被哥哥囚禁多年蹂躏,那我问你,我哥身上有几道伤痕?平日里最喜欢吃的是什么?习惯何时就寝?他每年三月十八都会做些什么?”这一连串的发问,顿时问倒了那女子,怔然地站在原地,无话可说。

  “我再问你,按照你的说法,你同我哥哥多年。那么我哥哥在江南出生入死,多次进入瘟疫灾祸之地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哥哥在福建耿王府内高声劝阻耿jīng忠投靠朝廷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哥哥在塞北军临城下,坚守阵地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定然找人去寻出来,要个说法。”那声声质问,到最后已经不是在问假魏宁了。魏桐听出了魏宁的自责,她是在问,这十年里头,她自己又为魏桐做了些什么。

  女子的胡搅蛮缠在对上女子的绕指柔时,总是没有用处的。

  郭四海已经知道结局是如何了,一拍惊堂木,怒声说道:“原告魏氏,你种种指责都没有根据,张大牛的指控又只是一家之言,你言辞闪烁,又阻挠本官派人询查,定然心怀不轨,还不速速招来!”那震耳的拍案声竟然女子哆嗦了一下,最后徒然地跪倒在了地上。魏宁的出现彻底打击了女子的自信,脸上原本的光彩也全然褪去,整个人脸色苍白,语气虚弱,到底是把话说白了。

  她本是青楼女子,被当做清倌养大。在被一个男子买了下来之后,送到了一个府上去了。在养了她一段时间后,主家给了她关于魏桐的生平,让她背下之后才告知了这件事qíng。起先她当然不肯,但是在死面前当然还是活着比较重要。在经过好几次训练之后,主家总算是满意了,又突然听闻魏家出现了个孩子,一不做二不休加了个筹码,因而才把她送出来。

  说到最后女子泣不成声,“主子明明说,魏桐无权无势,起先不过是个商人,就算后头在战场上历练也没什么人脉。这件事qíng定然会在一两日内有结果,妾身无缚jī之力,也是无可奈何啊。”

  郭四海又问道:“那人姓氏名谁,住在何处?”女子一一说了。魏桐在旁边听着,却是知道这人定然是找不到的。而且虽然看起来只找了这两人,私底下他原先的旧人定然都被找遍了。魏宁的身份没人知道,但是魏桐有个妹妹的事qíng,却是没怎么想着隐瞒,又有谁会知道,竟会有人想着泼这么脏的污水。

  魏桐的所有明面上的身份都是康熙那时为他捏造的,真真假假,又有着些许所谓邻居模糊的印象,没人能探查出来。他有个妹妹的事qíng本来是机密,但是定然是平日言语不慎的时候被人听了几耳,知道有个妹妹不见了。反正构陷之人不需知道太多,最开始也只想在几日内定案,一旦定案了,又有谁能够为魏桐翻供?

  只是谁都没想到,魏桐身后,竟然有皇上在撑腰!

  在女子撑不住说了之后,张大牛也撑不住吐露了事实。他的确是曾经起夜听到了什么,却是关于魏宁的。他不敢细听,却只知道主家有个妹妹魏宁不见了。其他的来龙去脉皆不知晓。两年前他在杭州混不下去,正打算外出走走的时候就被人逮住了。问了许多问题之后被带到了京郊关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人仔仔细细问了所有关于魏桐的问题,之后的事qíng就跟女子一同,成了假证人。

  郭四海派人去抓捕,然而正如同魏桐所猜测的,那宅子早就成了空宅,里头的人早已经不见,更因着平日里低调的缘故,竟找不到人知晓到底去往哪里,彻底销声匿迹了。

  然而此案终于是结果了,郭四海判定原告构陷诬告,被压下去等待再审判刑。然而魏桐却是彻彻底底清白了。魏桐听到这个结果之后,躬身行礼,“多谢大人。”

  郭四海的眼睛还是忍不住落到了那个被侍从抱着的孩子身上,听到此言连忙笑呵呵地说道:“这件事qíng本来便是与你无关,还你清白是本官该做的事qíng。”

  正值此时,屏风后突然传来康熙低沉威严的声音,“除了魏桐同那孩子,所有人都给朕退下。”皇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声,突然来这一句所有人都懵住了,然而没人刚迟疑,连忙站了起来,行礼之后就打算退下。

  然而在出了屏风之后,有人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孩子,却如遭雷劈,僵在原地,有人在后边轻轻推了一把,“陈大人,你怎么站住了?”他立刻抖擞了两下,摇着头退了出去。然而手心背后的冷汗,却在一瞬间遍布,如坠冰窖。

  魏宁很是不舍,但是还是退了出去,离开前轻声说道:“哥哥,我在魏府等你。”魏桐自然无不应允。

  接过了小柯,让陈茶退下之后,此时大堂内真真正正就只剩下三人了。魏桐无奈叹了口气,抱着孩子走屏风前,这样的场景是多么熟悉,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了。

  “玄,你在生气吗?”那样清淡的话语,听在康熙耳边当然是不喜的。

  “你说呢?”似笑非笑的话语飘来,让魏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嗫嚅之后,他放柔了语气,“这件事qíng是我不对,没有谨言慎行,也没有管束好下人。”

  “难道我是因此而生气?”康熙绕过屏风,站到了魏桐面前,俊朗的脸上毫不表qíng,视线轻飘飘落到了小柯身上。魏桐察觉到刹那的炽热,刚想说些什么,小柯便已经先咯咯笑了起来,“玄玄,小柯好想你。”他爱娇地靠在魏桐身上,却qíng不自禁地冲着康熙撒娇。

  他已经习惯向魏桐与康熙如此撒娇了。

  康熙眼中闪过不知名的qíng绪,终究还是散去了身上的寒意,走近了几步,站到了魏桐面前,他接过了扑过来的小柯,自鼻中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今日,这件事qíng你要瞒我多久?”魏桐讪讪一笑,无法作答。

  “既然知道有人针对于你,为何还乖乖跳了进去?为何不让陈茶陈宇二人同我禀报?”如果不是陈宇及时入宫,那现在他接到的消息,就是魏桐已经伏法认罪的消息!就算魏桐不允,也总有人会掰断他的手指签字画押!

  魏桐目及康熙眉间yīn郁的楚痛,骤然间仿佛被针扎一般,疼得他脸色苍白,不自觉语气凝滞,“是我不好。”他知道他对康熙的重要xing的。人的一生,总会有些许牵绊,他于康熙,康熙于他亦如是。漫长的时光中,魏桐还有魏宁,还有朋友,还有陈肃,甚至此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朋友。然而对康熙来说,除了孝庄,就真真切切只余下一个魏桐了。

  康熙抱着小柯,眼神温柔地看着这既肖似他,也极像魏桐的孩子。即使他知道刚才出去的几人心中满是怀疑,然而他却更加高兴。

  这仿佛便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而看着魏桐脸上话语的后怕,他是真的怕了。

  吻轻柔地落在了魏桐唇上,很轻,也快得几乎没法反应过来。康熙看着后知后觉退后了好几步的魏桐,视线在他发红的耳尖上流连了许久,漫不经心地道:“我不bī你,然而你也别拿命来吓我,以后若是如此,我可连宫门都不想让你出。”

  魏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吻,在这之后的后退都是下意识的行为。他尴尬又无奈,捂在脸上的手在放下来之后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康熙轻笑出声,低低的笑意十分舒心。他把小柯重新jiāo给了魏桐,弯腰跟小柯说了些什么,又站起来看着魏桐,“我知道你的纠葛,也知道你的心结。”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柔和的话语中却透露着无限森冷,这让魏桐下意识拉住康熙的袖子。康熙笑着又偷袭了魏桐,看着猝不及防被他亲吻到耳垂的魏桐瞬间红起来的脸颊,朗笑着离开。

  魏桐站在堂中无奈地单手捂住脸,背后的牌匾上“明镜高悬”四个字仿佛在嘲笑着他刚才的行径,却让魏桐更加心惊刚才康熙的话语,透露着无数肃杀。

  第74章

  “奉天承运,诏曰——三等侍卫魏桐替朕分忧,削藩中功劳甚大,助益颇多,朕心甚慰。特晋升魏桐为一等侍卫,赏huáng马褂,huáng金万两,并赐园林一座,钦此!”

  清晨,在第一道光辉将将冲破云雾之时,太监略带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竟是梁九功亲自而来。彼时正是魏桐轮值的时候,整个院子的人都已经起来,夜班的人也刚刚踏入院门,在听到梁九功到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想到是为了何事。而魏桐在察觉到梁九功的视线隐晦的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心里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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