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也很愤怒，有一瞬间他恍惚间回到了许多年前，小天láng星吼叫的声音，然后，大概是一些令人耻rǔ的魔咒，当然，多半时候，自己也绝不会让他好过，不过，如果还有那个波特也在的话，他的处境要更难过一些，不过没关系——每次这个时候，会有莉莉——
他正一晃神，那边的小天láng星见他yīn沉沉地不说话，以为他果然有问题，讥讽似的说，“你又投靠了什么主子了吗，果然还是和以前一副德xing！真不知道邓布利多怎么会——”
“西里斯！”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小天láng星一下子愣住，背脊也一下子僵硬起来。
斯内普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修长的手紧紧抓着袍子，手指发白。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在他办公室等你。”
斯内普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了小天láng星一眼，“好的，苏茗教授。”大步离开了，黑色的斗篷在夜风中飘起，小天láng星瞪着他，几乎想把他的后背瞪出一个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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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茗——”小天láng星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意，当然，他觉得，这个怒意是针对的斯内普，绝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对着苏茗发泄出来，虽然他觉得自己心中的焦躁已经快到一个临界点——
也许是因为哈利的事qíng，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斯内普，也许是——只是因为他——
苏茗看着那个没有转过身来的男人，目光沉暗。
天已经完全黑了，小天láng星听见苏茗轻轻的脚步声，他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熟悉的眉眼，却忽然间有了些陌生的感觉——
“你在生气？”苏茗说。
小天láng星从来不是一个能够完全掩藏qíng绪的人，他的眼眸，他微抿着唇的样子，他的表qíng，苏茗都太熟悉太了解了。也许，他还能够骗过其他人，但是他的qíng绪，从来瞒不过苏茗。
小天láng星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苏茗冷淡的问话，他几乎爆发出来，他想到了昨日哈利的伤和赫敏罗恩的指控——“斯内普！那个斯内普一定有问题！我亲眼看见——”
“邓布利多相信他。”苏茗的口吻却仍那么淡。
小天láng星脸上现出隐忍的怒气，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我从来都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相信他！他根本就不值得信任！”他的声音有些大，几乎是吼出来的，刚刚说完，他立刻有些后悔。想道歉却见苏茗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苏茗。有些冷淡，有些倦意，没有微笑，那双眼睛里，暗暗的，同这夜色一般深得看不到底。
“西里斯，我不想和你吵架。”他淡淡地说。
莫名的，小天láng星的心里一痛。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和感受过的，那种微微撕裂的痛苦。他垂下眼睑，刚刚的愤怒似乎一下子抛开了，只觉得整个人被一种莫名的沉滞填满，连呼吸都有些难受。
“对不起，苏茗。”他说。眼前这个人，从来没有跟他计较过什么，他很抱歉，却不知道究竟抱歉些什么，这种复杂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不对劲。
苏茗听到他的道歉微微一愣，看他一副低着头有些丧气的样子不禁想起曾经那只趴在他跟前耷拉着耳朵的黑狗，只是看了一眼，他却不似以前那般微笑，只是沉默着，移开了目光。
“不用道歉。”
小天láng星听到这四个字心里一堵，他觉得像有一个爪子在他的心里挠着，把他的心挠得鲜血淋漓，又痛又痒，带着慌乱，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担心哈利，不过你知道的，西弗勒斯他——不仅仅是邓布利多相信他，哈利也相信他。”苏茗带着疲惫的口吻说。
小天láng星更难受了，苏茗以为——他在为这个跟他道歉，“不，不是的。”
“那，是昨天？”苏茗说，“你昨天道过歉了。没关系，我不怪你。”他轻轻地说。
“不——不是的。”小天láng星低低地说，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对不起”究竟是在说什么，只是，只是他觉得他被憋得快要爆炸了。
苏茗久久地安静。
沉默极了。小天láng星抬起头，看到苏茗怔怔看着他的眼，那双眼里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他——不懂，有些东西从来不懂。
只是，只是觉得好难受。
“我知道了。”苏茗轻轻地答，在夜风中，小天láng星听来有些飘渺。“你不用道歉的。”他说。
小天láng星几乎忍不住要说些什么，却被狠狠堵住了唇，那么霸道深切地吻，像是要夺去他所有的呼吸！
激烈地吻着他，然后——是几乎让人溺毙的温柔。
他的吻那么热烈，唇却有些凉。
也许是在夜风中的缘故，唇与唇间的热度，也是那么容易散去。
小天láng星qíng不自禁地搂住苏茗的背，闭上了眼睛。
——他早已习惯了苏茗的吻。
苏茗却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小天láng星怀中一空，他看向苏茗，他的嘴角带着笑，眼神却让人难受——
“你不用感到抱歉——”他温柔地说，“本就是我qiáng求。”
小天láng星看着他，他不知道为什么指尖有些颤抖——
“对不起，西里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有些坏毛病，太霸道也太自信。”
“我总以为我能掌握一切，只要我愿意。嗯，这个毛病实在是自恋了点。”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问过你，只是自私的，把我以为你要的给你。”
“我不是个好人，从来不是。”
“你不用道歉，既然是我qiáng求的，得不到，也不怪你……”
“抱歉，总是那么对你。以后，都不会了……”
今夜无月，如果不是他变成了吸血鬼，此时一定看不清苏茗的表qíng。
可是，一片漆黑里，他看到苏茗漆黑的眼睛，看到他唇角的笑意，整个人像是被沉在冰水里，寒冷刺骨。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居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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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茗转身离开的时候，柔软的发被夜风chuī起，有几缕拂过他的面颊，像是最后的温暖，都要离他而去，小天láng星几乎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苏茗的袖子，紧紧地抓住，一只手抓着，像是不放心，另一只手也死死拽住。
苏茗停住脚步，垂下眼睑。
——是的，他的在乎。小天láng星这个人，爱憎分明，他总是太在乎所爱之人，只是这个爱，却不是苏茗要的那种爱，他爱过詹姆·波特，他爱着哈利，他的爱，是对他所承认的友qíng的忠诚与信仰。
苏茗扯扯嘴，真是卑鄙，不是吗，明明知道，却仍是利用着他的弱点，利用着，他的不拒绝——
“你——”小天láng星只说出一个字。
苏茗没有回头，“放心吧，我不会离开的。哈利回来了吧，我去看看他。”
小天láng星忽然觉得心中一空，手不禁松开，苏茗收回衣袖，缓步离开，背影依然优雅，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小天láng星依然站着——神色空茫，捂着胸口。
——吸血鬼的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只是为什么还是会痛？
第48章 不再是唯一
小天láng星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而不远处的禁林幽暗的树林间，却有着一个黑影，唇角勾着一抹笑，显然非常愉悦。
之前与斯内普说话的奇洛也从禁林中走了出来，那人没有回头，“嗯，这个人——是我的。”她指着小天láng星的背影，低声说，带着一声轻笑。
“不——不过，海因里希小姐，那个人——是邓布利多一派的——”奇洛苍白着脸，嘟囔着。
伊拉嘴角的弧度愈加深了，“那又怎么样。”她笑得魅惑，“邓布利多，哼。”她撇撇嘴，“怎么样，我还需要几只独角shòu的尸体。”她之所以跟伏地魔合作，并不是因为信任伏地魔有多qiáng大，其实以现在的伏地魔来说，实在是还不放在伊拉的眼里。虽然伏地魔时期整个巫师界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下，但是海因里希家族当时已经搬到美国，美国的巫师界并不怎么成气候，也远不如其他国家来得久远深厚，就算是伏地魔，也并没有把那里当回事，于是伊拉，也根本对伏地魔没什么畏惧感可言。
她之所以答应合作——只是因为，杀死独角shòu是会被诅咒的，虽然她并不是那么害怕这种诅咒，不过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种东西，她还是有些顾忌，对于家族派她来做这件事qíng，她也一直抱有怨言。
“自然——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海因里希小姐答——答应的事——”
伊拉甩甩手，“放心吧，没问题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把那个波特弄醒了，不过再来一次的话一定会成功的。只差一点点，这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意志力要是比我想象的坚韧地多。”事实上，伊拉也完全没有想到，jīng神上的魔法咒语在巫师界本来就不多，除了“摄神取念”、“一忘皆空”这种之外，“夺魂咒”其实也算是一种，无一例外的是，jīng神上的咒语比起其他魔法咒语而言，都要难解得多，而且十分有用。她所用的圣芒戈的治疗师都没见过的黑魔法，本来就脱胎于“夺魂咒”，却比“夺魂咒”更可怕，这种咒语会侵蚀人的意志，一旦成功，被下咒的人醒来，会觉得毫无异常，但是jīng神上已经被施咒者控制，最可怕的是，他自己都不会察觉。
这种咒语非常凶险，一旦成功，不仅能够cao纵一个人，而且是能让所有人都毫无察觉地cao纵，就算是练习了“大脑封闭术”，这种咒语很大程度上依然能成功。不过任何事qíng都是相对的，如此qiáng大的一个黑魔法，需要耗费的也十分可观，而如果这个人本身的意志十分坚韧，这个咒语也很难成功，需要更多的时间和jīng力。
伊拉给哈利施展这个咒语，耗费了她所有的魔力，三天之内，她都不能再用这个魔法，所以她对伏地魔的承诺，还要再等两天。
奇洛见伊拉给了承诺，也就不再说了，“——斯内普已、已经怀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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