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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同人]穿成潘金莲怎么破_南方赤火【完结】(290)

  卢俊义知他xing子,一件芝麻粒儿大的仇能记上一辈子。知道多问无益,岿然不动,说道:“谁让你里通外国,害我梁山兄弟?你今日死xing不改,又来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史文恭只是冷笑。卢俊义大怒。

  “不错,上次我是qíng非得已,但也不后悔搠你的那一枪!要打快打!”

  说毕伸手从腰间拔出刀来,jīng光闪亮。顺带悄悄地朝躲在一边的小喽啰使个眼色。

  史文恭一看,有些过意不去。

  “师兄惯用的是枪,今日拿的却是刀——何必让我占这个便宜?”

  一杆带钩金枪丢过去。卢俊义一把接住。定睛一看,有些怔忡不定。

  “这、这枪……”

  怎么如此眼熟,更不像是史文恭惯用的。

  史文恭看出他的疑问,从容笑道:“是管那个……叫什么来着,嗯,金枪手徐宁……管他借的。也许不太顺手,师兄将就用吧。”

  他自己绰着一杆长柄láng牙棒,挥了两挥,便皱眉头,手一扬,láng牙棒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擦的一声,落在一丈以外。

  “这个太沉,也不好用。师兄容我换一杆。这个还行……”

  卢俊义目瞪口呆,脱口叫道:“你把秦明怎么样了?”

  整个梁山,使láng牙棒的只有霹雳火秦明一人。眼下秦明的láng牙棒却落在史文恭手里。

  史文恭挑挑眉毛,不答话。事环上摘下韩滔的枣木槊,掂一掂,又摇摇头,丢进路边的乱石堆。再顺手提起单廷珪的黑杆枪,撇嘴嫌弃,一撅两段,丢在地下

  最后拿出来的,是李应的浑铁点钢枪,上下抚摸一遍,试着抖一抖,这才满意,笑道:“师兄请。”

  卢俊义一身的燥汗。不是害怕,也不是惊慌,而是混合着不可思议的愤怒。

  他如何不记得,这些被史文恭随意丢弃的兵器的主人——金枪手徐宁、霹雳火秦明、百胜将韩滔、圣水将单廷珪、扑天雕李应……都是当初参与攻打曾头市,立了大功的。围着史文恭,几场车轮战,直将他bī得几乎是个死人,马背上沾满鲜血。

  这些人,论武力,个个独当一面。史文恭竟将他们一一缴械,那必定是偷袭伏击,无所不为。

  卢俊义大怒,喝道:“卑鄙小人,无耻下作,再敢叫我师兄!”

  史文恭冷笑:“师兄是怎么被赚上梁山的,想必你已忘了。你尝过被人害得一无所有的滋味,却忍心将这滋味加诸于我!我在曾头市的忠心部下、得意高徒、知心好友,蒙你们所赐,死得一个不剩,我史文恭可不健忘!”

  卢俊义长叹一声,将徐宁的金枪带在事环上。

  “好,若非要说我对不住你,

  那也是你心术不正在先,如何怪得别人?”

  史文恭微微动容,端正颜色,慢慢说:“我不过是想让人……瞧得起我。”

  卢俊义不为所动。

  “眼下山寨里有急事需我去应付,你容我半日的功夫。今晚酉时,我在这里恭候。”

  史文恭大笑。

  “可我不愿等。”

  浑铁点钢枪挽个枪花,疾如霹雳,势若奔雷,直取卢俊义心口。

  第219章 忠义堂(二)

  忠义堂一片混乱。武松腕间钢铐纵然结实, 被百十样武器铺天盖地砸了这许久,已经微现裂痕;满手的血,出乎意料地成了最理想的润滑。他咬牙,双手并拢, 迎上一柄宝刀,狠命一挡,剧痛穿透上身, 大喝一声,鲜血淋漓间, 一双铁拳分开,竟从那铐子里脱了出来!

  飞身扑上。宋江颈间轻轻勒着一道冰冷的jīng钢锁链。一张黑脸已经变得惨白, 一动不敢动。

  牙fèng里迸出几个字:“武松你、你……卑鄙小人, 无耻、下作……你敢对结义兄弟动手……”

  武松神qíng中的痛苦不比宋江少些。脸上红白不定,嘴唇已被咬得斑驳, 豆大的汗珠滴下鬓角, 满手的鲜血刺眼可怖。

  要制服宋江不难。难的是越过心里那道最坚固的qíng感的底线。

  被他叫过大哥, 这么多年一直当做是恩人。自从亲兄死后,便只有这个结义的兄长,在心里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直到跟他见面对峙之时, 还妄想着大哥只是一时糊涂, 也许自己一席话, 能说得他迷途知返。

  但见忠义堂里,兄弟们渐渐分成几派,有的站在他身后, 有的坚决拥护宋江,更多的不敢动手,眼中满是疑惑和惊惧。

  地板上已然见血——不止他一个人的。再不下狠心,后果难料。

  他嘴唇轻颤,一个一个字吐出来:“没错,我卑鄙无耻,我对兄长不敬,一切报应我来承担。请大哥发句话,让兄弟们放下兵器,谁也不许再动手。”

  宋江默然不语。比这凶险百倍的qíng景,他也不是没经历过。再拖延几刻,也许就能等来让他翻盘的救兵。

  沉住气,低声说:“武松兄弟,记得……咱们当年……”

  在场众好汉可都明明白白地听到武松这句要求。宋江居然不肯下令制止大伙同室cao戈!

  立刻有人跟着叫起来:“听武二哥的,别打啦!”

  却有人跟宋江一个心思,静观事态。

  武松心里面翻滚着一句句恶狠狠的威胁,却怎么也忍不住说出口。飞快地环视厅堂,下决心,说:“若是大哥……”

  突然哐啷一声响,门里闯进来两个报信的小头目,见了厅里一片láng藉,悚然大惊,看到宋江,又看到躲桌子底下的吴用,极轻微地摇摇头,手半藏在袖子里,做了个隐蔽的暗号。

  这是给吴用看的。在山寨这么多年,好歹也培植了些只忠于他军师的心腹。这是告诉他,山下西风压倒东风,卢员外等一gān救兵,来不了了。

  吴用立刻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摸出自己的羽毛扇,撑着桌子角站起来。

  一面掸衣服,一面肃然道:“大伙都振聋发聩了吗?眼下武松兄弟说了算!都不许再打,都给我鸣金收兵!”

  军师发话,不光众人吃了一惊,武松自己也吓一大跳。这人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不小!

  吴用qiáng笑着拉过一把jiāo椅,椅子腿儿碾着不知谁的胳膊,碾出一声骂娘。

  “兄弟,坐!”

  武松只讶异片刻,便明白了。江湖火并的规矩,gān掉了一个山头的老大,即便血泊未gān,只要坐上了这头把jiāo椅,便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山寨之主。王伦晁盖的先例在前,这场景似曾相识。

  吴用gān笑几声,道:“山寨不可一日无主!今后大伙便奉武松武二郎为尊,如有不服者,军法处置。小弟吴用,愿随武二郎执鞭坠镫。若有不从者,以……以李逵为例!”

  说着行下礼去。

  一群小喽啰争先恐后地行礼:“愿随哥哥执鞭坠镫!”

  武松:“……”

  方金芝立在不起眼处,双眼睁大,跟扈三娘、潘六娘各自对望,想笑不敢笑。活了二十年,头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武松本能便道:“我不是要谋此位……”

  刚说几个字,蓦然醒悟。最要紧的事qíng还没尘埃落定,哪里是商讨座次的时刻?差点落进贼书生的圈套里!

  扶宋江起来,血滴进他的衣裳,“哥哥坐。”

  说得客气,实为命令。宋江不得不坐在那jiāo椅上。背后“替天行道”四个字熠熠发亮。

  第二句话,抬眼看看厅堂另一侧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温柔。目光再落到阮氏兄弟、周通、鲁智深身上。

  “缴械。治伤。”

  潘小园恍然大悟。不愧是老江湖。

  跟另外几位大哥一道,跨过七颠八倒的大小好汉,不客气地把大伙手里的兵器全都没收掉——杆棒、腰刀、弩箭、飞石——堆在一边。无人反抗。

  方金芝、扈三娘两个“外人”,不便去缴梁山好汉的武器,便去处理伤员,脱臼的、内伤的、断胳膊断腿的。好在武松一直留着qíng面,挨过他拳脚的,多数并无大碍。

  武松感到身上聚来的一束束目光。有敬畏的,有疑惑的,有不齿的,还有明显的慌张不知所措,似乎在问他:你要怎么样?

  定定神,不多说废话套话,朗声道:“招安归顺,未必不是好事。但宋大哥可能并未向各位明言,咱们脑袋上这一顶顶官帽,都是什么换来的。大哥,时至今日,你还不说实话吗?”

  潘小园见宋江神色变幻,生怕他再编什么花言巧语。武松太光明磊落,她觉得自己不妨yīn暗一次。

  顺着武松的话,接一句:“宋大哥不愿说,让吴学究说也成啊。”

  吴用这个骑墙派,骨头不会比宋江硬吧。

  果然,吴用十分配合,忙道:“我说,我说。”

  宋江瞪了吴用一眼,喝道:“军师休要多言,我宋江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有对不起兄弟们的地方,都着落在我头上便是!”

  让小喽啰关了忠义堂的门窗,沉默半晌,方才坦言。

  多数好汉们都从来没完整地得知过招安的内幕。只知道打了几场仗,过去对梁山正眼也不看一看的大宋朝廷,便突然转了口风,开始请大家出山做官了。

  更没有几个人知道,不久前那次十节度浩浩dàngdàng来攻梁山,却是宋江吴用派人推波助澜的结果,为的便是让朝廷对梁山不可小觑。这场仗胜是胜了,但胜得艰险困难,水泊里飘着碎木和尸体,金沙滩上染了鲜血,多日未散。

  本以为是与官府不屈不挠的一次斗争,没想到却用来做了招安的垫脚石。梁山里最有反骨的“主战派”,这次算是被彻底利用了一番。在场的好汉们多有兄弟部下死于这一役的,此时耸然动容,黑着脸,一言不发。

  江湖豪杰们也许xing格火爆,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架,但其中能有几个天xing好战之徒,若非迫不得已,谁真心地喜欢过那种刀口上舐血的日子?

  这还不算。宋金的密信被献给童贯高俅,引发了北方战事,让朝廷急于内部“维稳”,这才对梁山摒弃前嫌的安抚。代价便是眼下战事正酣的“北伐”,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军队徒然消耗,北方大金国国力陡增,宋辽百年的和平毁于一旦。

  鲁智深大怒,喝道:“洒家在边关时也曾跟着老种相公,打过西夏!一仗下来,死多少兵,死多少百姓,你们都没见过!宋公明,你这事做得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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