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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开封志怪_尾鱼【完结+番外】(76)

  展昭倒未曾见过这般无赖打法,心下怒极,双臂一震,便yù将两人甩脱开去,哪知那两人浑不畏死,反更缠的紧了些,展昭无奈,勉力挪身换位,那人砍来之刀便失了准头,竟招呼在同伴背上。

  与此同时,先前受伤的那人觑此空档,疾步奔至那姑娘马前,伸臂将那姑娘拽落马来,策马便走。方行了两步,忽觉前蹄一矮,却是那舞棍老者持棍猛击马儿前蹄,那人不防此着,滚落马下,未及站起,后脑重重挨了一击,正是那瘸腿汉子过来援手。

  一击方嫌不足,又补上几记,直接将这人送回了老家。

  这边方料理清净,就听展昭那头一声怒喝,却是展昭再按捺不住,终于出重手将缠住自己的二人震了开去,劈手夺过第三人的腰刀,反转刀刃,以刀背在那人头上重重一击,将那人撂了开去。

  身遭甫得空,展昭已飞身掠至伤马之侧,俯身探那葛衣人鼻息,知已身亡,心下又惊又怒:虽说那姑娘言说他们是剪径qiáng人,他也并未存了伤人之心,未料到这两个老者出手竟如此狠辣。

  方念及此,又听惨叫连连,急起身时,却是那老者和那瘸腿汉子,又将那三个葛衣人击首毙命。

  见展昭面有惊怒之色,那老者忙上前道:“侠士有所不知,这群剪径贼人另有老窝,若让他们逃了回去,纠集了人来报复,老汉一家,可不止亡丁灭口那么简单了。”

  那瘸腿汉子也言道:“大哥说的不错,这群qiáng人素来行事狠辣,我们小小城邑,不知叫他们祸害过多少次,哪一家跟他们没有血仇?侠士觉得我二人下手不容qíng,但凡多来几个,我还是这般做法。”

  展昭默然,顿了一顿,叹气道:“我看他们进退有度,对阵时颇有章法,倒不似一般的匪盗。”

  那老者冷笑道:“侠士也看出来了?什么剪径匪盗,分明就是流散的兵勇,在军中学了本事,却来与我们这些百姓为难。”

  说话间,那姑娘已整衣过来,向展昭盈盈拜倒,叩谢救命之恩,当下两两厮见,才知这姑娘叫旗穆衣罗,那老者是她的父亲,名唤旗穆典,那瘸腿汉子是旗穆典的二弟,名唤旗穆丁,皆因原先住的地方频犯兵火,这才举家往就近的县邑去,未料半道之上遭人剪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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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旗穆典感念展昭救命之恩,当下便邀展昭同行,展昭因想着此地荒僻,一来可以沿途照应,二来进入县邑,也便于打听端木翠的消息,当下阖首以应。

  旗穆典和旗穆丁糙糙掩了那几人尸身,这才重整车马上道,这一路倒无多话,入曙时分行至安邑,竟是一个再小不过的城邑了,低矮围周之上亦无守兵,进得城中,只一条主街,因着时候尚早,亦无人气。

  旗穆典叹道:“西岐军过境,守军望风而逃,只留下我们这些百姓遭殃。”

  展昭心头一震,忍不住道:“西岐军过境?”

  旗穆丁奇怪地打量了展昭一眼,道:“展侠士竟不知么,现放着西岐丞相姜子牙的军帐就在数十里外。只是人家一心要拿的是崇城,从安邑绕城而过,连驻守兵丁都未留下。”

  展昭又惊又喜:“姜子牙既在,他旗下兵将也都在?”

  旗穆典嗤了一声道:“这点何消用问?姜子牙连攻两次崇城无果,急招四方兵将驰援。现放着崇城外猛将如云,这两日还源源不绝有兵将到,只待时机一到,这崇城……唉,这崇城……”

  说到此处,摇头叹息,展昭略一思忖,已猜到旗穆一家必是殷商属民,是以对姜子牙攻崇城,颇多嗟叹。

  说话间,已行至街中一户大宅之前,旗穆丁先下车,一瘸一拐前去叫门,旗穆典向展昭道:“亏得之前在安邑置产,否则兵荒马乱,还不知往何处去。”

  展昭心下踌躇一回,忍不住道:“老人家,听闻这西岐军中……”

  话未说完,门扇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探首出来,迷迷瞪瞪打量面前之人,旗穆丁一拐杖打在他膝上,怒道:“狗崽子,连主人都不识得了?”

  那少年吃了这一痛,反打个激灵清醒过来,待看清面前之人,惊喜莫名,忙将门扇大开,一边厢出来搭手,一边厢大声向门内道:“老太爷二太爷并姑娘都回啦,还不起来!”

  旗穆典呵呵一笑,携了旗穆衣罗的手向门内去,旗穆衣罗行了两步,回头见展昭仍是立于当地,忍不住轻声道:“展侠士?展侠士?”

  展昭这才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提襟缓步跟上,忽觉面上一凉,再抬头看时,云天之上暗灰色云气涌动,竟是bào雨来袭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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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雨来势极猛,展昭在风急雨骤之中沉沉睡去,睡梦之中,依稀觉得有橐驼步声,眼前模模糊糊,旌旗满目,行伍之军,无穷无尽,一惊而醒,细细辨时,果有沉重步声,似是铺天盖地而来,正惊疑时,听到外间有下人向旗穆典回话:“是西岐高伯蹇的军队,想来也是应令赴崇城一役的,绕过了安邑……”

  原来如此,展昭放下心来,翻了个身,重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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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外间的事张罗的差不多了,旗穆典转身回房,刚进得门来,便见旗穆丁倚桌而站,腋下夹了个长条包袱,只是不住冷笑。

  旗穆典忙转身将门扇掩上,伸手抹了抹额上冷汗,低声道:“此次赖展侠士相助,总算是有惊无险。”

  旗穆丁哼了一声道:“有惊无险?依我说,麻烦刚开始才是真的。你倒是说说,我们和西岐兵遭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他们像这次般拼了xing命?方才那展昭言说只要他们改过就饶了他们,你见他们中哪一个听进去的?还不是凶神恶煞一般,不顾了xing命扑将上来。”

  旗穆典不以为然道:“这个你也放在心上了?时值两军jiāo战,西岐那边比常日谨慎也是在所难免。”

  旗穆丁顿足道:“你怎么还没想到,我问你,兵有将风,西岐哪个将领,是这般悍勇无退拼死求胜的?”

  旗穆典一愣,忽然心虚起来:“依你说,不会撞上那煞星吧?”

  旗穆丁不理会他,将腋下包裹直掷到旗穆典身上:“你自己看。”

  旗穆典不解其意,忙将那包裹打开,才发觉是方才从车辕上拔下的羽箭,他擎起一根,用指腹细细摩挲箭根之处,先摸到一个“端”字,脸色先自灰败下来,待摸到个“木”字,虽是早已料到,还是忍不住叹气:“说好不好,果然惹到这煞星。”

  旗穆丁面色愈来愈沉:“西岐诸将之中,以她最为悍勇,也最为护短。现在她的兵丁死了,你说她会不会善罢甘休?”

  旗穆典摇头道:“老二,你忒小心了些。再怎么说,端木翠是端木营的主将,死的是最下头的喽啰,她犯不着为了这些个喽啰撂下狠来。”

  旗穆丁叹道:“搁着往日,自然不会。但今日天公不作美,诸事不利,我怕事不从人愿。”

  旗穆典笑道:“那些兵丁的尸首我们都掩埋了,事qíng未必就会捅出来。”

  旗穆丁摇头:“那些人因追查殷商细作失踪,端木营的人一定会追查。第二,我们并未将那些人深埋,骤降bào雨,那些人的尸首一定会bào露出来;第三,今日高伯蹇的军队赴崇城之役,势必会发现那些尸首,略加追查,便会发现这些人都是端木营中的,你想想,高伯蹇将尸首送过去,能不惊动端木翠?依她的xing子,还不知是怎样的恼羞成怒。你且等着瞧,不消多久,端木翠的兵将一定会来将安邑翻个底朝天。”

  第81章 【沉渊】-二

  时候恰是正午,毂阊营素有午时安寝的惯例,是以营门虽是大敞,打眼看去走动的兵卫却是不多,只留了当值之人巡守营。

  马蹄声由远及近,明明是单骑人马,蹄音听来却分明吃重很多,守营兵卫好奇地眯起眼睛细看,待那骑行的近些了,一眼觑见马上之人虽是仪容清俊,目中却是jīng光慑人,更兼鞍上斜搭一柄重手青铜三尖两刃刀,识得是杨戬,忙迎上前去执缰,杨戬翻身下马,也不言语,大踏步向中军帐去了。

  中军帐外持戟的兵卫远远看见杨戬,正要行礼称喏,杨戬抬手作止,一gān兵卫果噤了声,齐齐向旁侧让了开去。

  杨戬行至帐外,止步少顷,面色蓦地一沉,刷的扯落帐帷。

  就听一声惊呼,一个长发披散的赤luǒ女子翻身坐起,待看清帐前所立之人时,更是羞的无地自容,杨戬冷哼一声,狠狠将帐帷甩到她身上,那女子手忙脚乱,忙将帐帷胡乱裹了身子,诺诺着退了出去。

  杨戬目光冷冷锥视那女子,话却是向着毂阊说的:“毂阊,你给我收敛些。”

  毂阊懒懒坐起披衣:“又不是第一次,何必大动肝火?”

  杨戬冷笑:“若个中没有牵涉到端木,再多几次也与我无gān。”

  毂阊哈哈一笑:“端木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杨戬讳莫如深,忽然道:“是么?或者我让她进来?”

  说话间,果抬脚向外,毂阊面色一变,怒道:“杨戬!”

  杨戬于身后风声来向听的分明,头也不回,腕翻如刀,掌缘下切,毂阊qíng急之下忍痛受他一切,另一手自腋下钳住杨戬手臂,杨戬任他辖制,纵声长笑,毂阊向帐外看时,但见白日朗朗,哪有半个人影?心知受了杨戬捉弄,怒斥一声,将杨戬搡了开去,自披挂穿衣,此时方觉后背发凉,竟汗湿了大半。

  杨戬笑声不绝:“搬出名头就把你降成这样,果真一物降一物,毂阊,我看你那些个随行的姬妾,还是打发了去罢。”

  顿了顿又道:“说正经的,早上端木那边的事,你都知道了?”

  毂阊点头:“听说了,殷商的细作是越发嚣张了,素日还只是打探消息,今次居然连取数条人命。可见崇城一役,朝歌也是愈发上了心。”

  杨戬道:“那是自然,崇城一下,朝歌如失左膀右臂。今日早些时候,我们安cha在朝歌的探子传回消息,说是费仲那边有异动。”

  毂阊饶有兴味道:“哦,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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