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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之水晶棺_尾鱼【完结】(7)

  郭旭点头道:“不错,华山派和崆峒派,有意要我们知道他们的来头。”

  程铁衣哼了一声道:“知道来头又怎么样,长风镖局不见得便怕了。”

  采玉见程铁衣面有不悦,忙道:“哥,敌暗我明,戒急用忍。”

  程铁衣腾地一声站起:“采玉,你莫跟我掉什么书袋,依我看,要么就痛痛快快划下道来打一场,这般不进不退,被人围着看着,我可吃不消,这饭不吃也罢,我去后院帮弟兄们护镖。”

  郭旭素来清楚铁衣的xing子,知道留他不住,点头道:“这样也好,一会我吩咐伙计把酒菜给你送过去。”铁衣也不应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采玉见段绫罗面有惊愕之色,笑道:“我哥便是这样的脾气,习惯了就好了。”

  六爷也笑道:“铁衣素来是这样的,赶了一天路,大家都累了,先填饱肚子要紧。”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咂嘴道:“这小地方的酒,倒是别有风味。”

  采玉打趣道:“六爷,不是小地方的酒别有风味,是你被六嫂看的紧了,这大半年就没喝的畅快吧。”

  六爷道:“大小姐,你就别在外人面前臊我了,叫段姑娘听了笑话去,我自罚三大杯还不行么?”说着便又去拿那酒壶,郭旭抢在前面将酒壶抄在手上,笑道:“这可不成,六爷你三大杯下肚,我只怕连酒味都闻不着了。”

  采玉故意板起脸来:“郭旭,六爷饮醉了不打紧,你醉了才是真糟糕。”

  郭旭有心逗大家宽心,可怜兮兮地放下酒壶,叹气道:“酒兄,程大小姐既开了口,你我今日不得亲近了。”

  段绫罗见郭旭说的可怜,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采玉忍住笑,夹了一筷子东坡ròu送到郭旭碗中,道:“你的酒兄今日无暇,就让ròu兄作陪也是一样的。”

  正玩笑间,方才还搅嚷的大堂忽然鸦雀无声,俄顷,听得小二结巴道:“几位……爷,是用膳还……还是住店?”

  那人冷笑一声,并不理会小二,却高声道:“好好的大堂,非得立上一块屏风,不知挡的是哪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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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旭面色一沉,就听得有人应道:“美人如花隔云端,不知我等凡夫俗子,能否有缘得见啊?”

  那先头开口的人大笑道:“能不能见,还不是全凭师兄手中的丈二云霓剑?”

  采玉一直凝神细听二人的对答,听到此处,以手蘸酒,在桌上写下“点苍派”三字,郭旭点点头,取过桌上酒壶,将面前的酒杯注满,高声道:“点苍白鹰绝迹江湖二十载,今日得见,且受江湖后辈水酒一杯。”话音未落,手上发力,那酒杯嗖的一声,平展展冲破屏风,直向发声处激she而去,与此同时,郭旭长身跃起,长剑出鞘,气御剑行,剑随气走,剑锋所指,那屏风竟被剑气硬生生击裂作两半,一左一右,向两边倒将过去,这一手“惊风密雨断肠剑”一露,大堂中人无不震慑。

  抬头看时,大堂中央立着位葛衣道人,须发皆白,本应有些仙风道骨之意,惜乎眼神中透着三分世俗不耐,整个人看上去让人觉得颇不舒服,那人手持长剑,剑身流光闪烁宛如日映云霓,剑锋处稳稳立着一个酒杯,正是郭旭方才掷出的那一个,此人当是点苍白鹰郝成义无疑了。

  郭旭素来好剑,眼见那云霓剑剑身如水寒气隐显,忍不住赞了一声:“好剑!”

  郝成义挥剑之间便将酒杯接呈于剑锋,不但需要极难练就的准头,亦多亏了自身的深厚内力,本指望技惊四座,谁料郭旭惊风密雨断肠剑一出,就将自己的风头浑盖过去,心中本已窝火,偏偏郭旭不解风qíng,又来了一声“好剑”,听来分外刺耳,要知有头有脸的江湖人士,大多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兵器锋利,听起来似乎意指自己功夫平平,占尽兵器的便宜。

  采玉听到郭旭赞剑,又看到郝成义那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就知道郝成义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就听郝成义yīn阳怪气道:“二十载不走江湖,江湖路上多了不少好手呀,郭少局主,这杯酒当是老夫敬你才是。”说完,剑锋旋转,那酒杯宛若长了眼睛一般,又直直向郭旭飞将过来。

  郭旭微微一笑,以足点地,借力跃上半空,觑着那酒杯的走向反手一抄,将酒杯抄在手中,笑道:“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仰首一饮而尽。

  那郝成义以剑御杯时,暗暗运上内力,立意要让郭旭接不住酒杯或是被酒杯击中,当堂出丑,哪知郭旭举重若轻,随手一抄便化解了自己的内力,更是显得自己落了下风,郝成义隐退江湖二十载,在点苍山苦练本门武功,原指望一出山便扬威立万,谁知接连两招都让郭旭抢了风头,更兼点苍后辈门人都在旁边看着,这口气如何能忍?

  第10章 美人有心

  郝成义缓缓收剑,冷冷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夫这几年在点苍静修,竟不知江湖上出了这样的好手,郭少局主,凭你的武功修为,本应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只是可惜呀……”

  郭旭笑道:“可惜什么?”

  郝成义冷笑:“可惜江湖盛传你风花雪月贪花好酒,镖局中藏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程大小姐还不够,还要夺人所爱qíng挑尧亲王妃,如今更是为了绫罗美人公然与整个武林为敌,郭大少,须知温柔乡即是英雄冢……”

  郭旭先时听着尚觉好笑,听到后来,一张脸已然冷下来,那郝成义浑然不觉,兀自说个没完。程采玉听他说到什么“qíng挑尧亲王妃”,暗叫糟糕,心说这破烂道士好死不死,居然提起此节,只怕郭旭按捺不住,果然,郝成义还未说完,就听郭旭冷冷道:“前辈教训的是,在下这杯水酒,是非敬不可了。”

  郝成义尚未回过神来,便觉劲风来袭,未料到郭旭出手竟如此之快,待要提剑格挡已是不及,手忙脚乱之下,慌忙错身闪避,那酒杯贴着郝成义的额头直擦出去,势头不减,半身竟直直嵌进了墙壁之中,郝成义没想到郭旭的劲力如此之大,正错愕间,就听郭旭厉声道:“是在下失手了,以壶作杯,重新敬过,采玉,酒壶!”

  采玉知他心意,忙将酒壶向郭旭掷过去,郭旭剑身急转,那酒壶在半空中被剑身带到,滴溜溜转了几个圈,又向郝成义的面门飞了过去。

  郝成义又急又怒,重新抽出云霓剑,捏了个劈字决,立意要把酒壶劈碎在半空,郭旭哪里给他机会,长剑递进,身法如电,剑势稍转,那酒壶便转了方向,郝成义一击落空,瞬间变招,手腕急转,那云霓剑流光溢彩,剑身似乎裹上一层云霓雾气,竟让人看不清剑锋所向,郭旭识得这是虚招,冷笑一声,也不去拆招,手腕上提,那酒壶竟滴溜转至郝成义头顶,郭旭喝一声:“破!”丹田发力,劲气直透剑身,自剑锋处激she而出,竟将酒壶击的四下迸裂,酒水并酒壶碎片,撒了郝成义一头一脸。

  郝成义怔在当地,酒水滴答顺着头发流下,脸颊微微发抖,双目中透出极大恨意,采玉上前一步,搭住郭旭手臂道:“郭旭,点到为止。”

  郝成义忽地伸手一抹,将脸上的酒水抹去,怒道:“郭旭,你有种的就把我杀了,否则终有一日,我郝成义会和你算这笔账!”

  郭旭利落地收剑入鞘,看也不看郝成义一眼,淡淡道:“郭旭随时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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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成义怒哼一声,拂袖而去,旁边的点苍门人紧随其后,大堂中的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三两两也跟了出去,他们虽然原本有意找碴,但自忖武功跟郝成义相差甚远,既然点苍白鹰都没讨了好去,自己自然也不便在此丢丑了,当下陆续离开,不到一炷香功夫,本来搅嚷喧闹的大堂竟空了一半,倒是苦了店小二,知道这些人都是江湖人物,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竟是不敢讨要酒钱,郭旭转头对商六道:“六爷,同掌柜的打个招呼,这些桌的酒钱,都记在长风镖局账上便是。”

  那店小二闻言大喜,连着对郭旭鞠了好几个躬,采玉笑道:“郭大少出手好大方。”

  郭旭道:“采玉,你也来打趣我,他们小本生意,营生不易,况且此事都是因长风镖局而起,补贴他们几个也是应当的。”

  采玉笑道:“只是玩笑话,你还当真了不成?这么郑重其事的说与我听。”

  正谈笑间,已有镖师去到后院,将大堂发生的事qíng告知程铁衣,程铁衣带同几个镖师过来,问起方才之事,郭旭轻描淡写道:“些许麻烦事,都打发了。”

  程铁衣这才安下心来,采玉见段绫罗仍有惊惶之色,自带她回房休息,六爷吩咐几个镖师帮店家清理大堂,余者各归各位,当下无话。

  当晚又是落雨,这暮秋初冬的天气,一场雨便冷似一分,采玉念及郭旭和程铁衣都还身着单衣,想到收拾包袱时曾将二人的厚暖外套带上,便去偏房取行囊,经过回廊时,听得转角处有人声,听来似乎是郭旭和段绫罗,采玉心念一动,放轻步子。

  就听郭旭道:“些许小事,怎么敢劳烦姑娘,让采玉做便好了。”

  段绫罗道:“这一路上都是镖局在照顾我,我别的不会,这些fèngfèng补补倒还在行,郭大少何必跟我客气。”

  采玉听到这里,心下了然,故意咳嗽了一声,果然,那边厢脚步声起,采玉转过回廊时,段绫罗已然匆匆离去。

  采玉似笑非笑地看着郭旭,郭旭双手一摊,无辜道:“采玉,你莫想歪了。”

  采玉道:“我能想歪到哪里去,这一路上都是镖局在照顾段姑娘,怎么六爷的衣服破了、我哥的衣服破了,段姑娘都不上心,偏偏在意你郭大少的衣服?”说着伸手拈起郭旭的袖子,袖口果然刮破了一道。

  郭旭故意黑了脸,拉长了调子:“采玉,你明知不是那么回事。”

  采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之意:“段姑娘秉xing温柔,容貌绝佳,更兼心细如发,郭旭,你若有意,可切莫错过了。”说到“心细如发”时,故意加重了语气,有意无意看向郭旭的袖口。

  郭旭转身要走:“罢了,这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呢。”

  采玉笑弯了腰,伸手扯住郭旭袖子:“别急着走,有正经事跟你谈。”

  郭旭回头,笑道:“就知道你要找我,可是为了郝成义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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